周一，論壇繼續。
    薑鹿到達會議中心的時候，目光首先投向希爾。他還是照常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手裏抱著包，警惕地看向四周。
    隨後她把目光轉到彼得沃克身上，臉上堆起一些笑意。
    “彼得教授！”薑鹿主動湊到了彼得沃克身邊，這副諂媚的樣子非常符合彼得沃克心中的預期。
    “怎麽了，薑鹿女士。”他端坐在凳子上，眼睛都不睜開，頗有些傲慢。
    “彼得教授，前幾日是我不好。”薑鹿低聲下氣，“我不該賭一時之氣，用那種態度對您。”
    “所以特地過來賠罪。”
    彼得沃克強忍住內心的得意，故作鎮靜：“賠罪？我怎麽敢？我可當不起。您都說了你們華夏人天生骨頭硬，可別把我這把老骨頭敲碎了。”
    薑鹿笑容不變，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放在桌上，移到彼得沃克麵前。彼得沃克忍不住睜開眼看了看。
    “彼得教授，之前確實是我不對，這就當是賠罪。”
    “這是銀座商業區夜總會的消費卡，您隨便去玩。一切消費都是我的。”
    彼得沃克心動了，腦海裏立刻浮現出自己被美女環繞的香豔畫麵，頓時咽了咽口水。
    但他還是保持理智，伸手將卡移了回去：“薑女士，我這人不貪酒不好色，不需要這些。”
    “有事你就說事，不用搞這一套。”
    薑鹿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說自己希望能買下彼得教授關於非線性拋物線數學模型的事。
    彼得沃克心裏一陣狂喜：薑鹿果然是忍不住了！
    “哦？薑女士怎麽突然又想買了？之前不是都不需要嗎？”
    “需要需要，太需要了！”薑鹿搶過話茬，“實不相瞞，我國和櫻花國關係日趨惡化，隨時可能打仗。”
    “我們迫切需要您的成果來研究末端變軌技術。所以還請您不吝賜教。”
    薑鹿所有的回答都在彼得沃克預料之中，這讓他情緒不停高漲起來。
    “行吧，既然薑女士這麽說了，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賣就賣吧。”
    薑鹿狂喜，又將桌上的卡推了過去。這次彼得沃克沒有拒絕，拿起卡片收了起來，慢悠悠地問薑鹿打算出多少錢。
    “關於錢的事…其實我想和您再商量一下。”薑鹿有些為難，“這5千萬+最優逼近實在太多了。”
    “您看能不能…”
    還價？
    雖然薑鹿還價也在彼得沃克計劃之中，但他還是裝作一副不滿的樣子。
    “薑女士，您也是科研人員，知道一項重大成果的問世是多麽艱難的事吧。”
    薑鹿連連點頭說知道：“作為華夏的研究成果，最優逼近也是花了很大心血的。”
    “您看錢這個方麵可不可以少一些。”
    彼得沃克問薑鹿願意給多少，薑鹿伸出3個手指：“3千萬+最優逼近，您看如何？”
    這個價格彼得沃克是能接受的，但他依然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和薑鹿討價還價了半天，最終同意了。
    薑鹿興奮地連連感謝。
    “先別急著謝。”彼得沃克說道，“前幾日你在酒店耍了我，這口氣我還沒有消…”
    他頓了頓，露出陰鷙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你現在求我。”
    “求我，我才會賣給你！”
    薑鹿心裏“咯噔”一下，喜悅的表情瞬間凝固，眼神裏已經是控製不住的不甘。
    她緊咬嘴唇、垂下眼眸，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連身子都跟著顫抖起來。
    看著她這副樣子，彼得沃克內心感受到巨大的滿足。
    在薑鹿終於說出那句“求求您，賣給我們”的時候，他瞬間顱內高潮，情緒價值拉滿。
    堂堂沈家大小姐何等尊貴，還不是要低聲下氣地來求自己？
    可見自己多厲害！
    “哈哈，哎呀呀。”他放聲大笑，“薑女士，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大家都是科研人員，您用不著這個樣子。”
    “看在您這麽有誠意的份上，咱們今天結束了就去辦下手續？”
    薑鹿已經恢複了平靜，又擠出一絲笑容：“彼得先生，這3000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我沈家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這麽大筆的流動資金。”
    “您給我5天時間，我籌到錢第一時間告訴您。”
    沈家連3000萬都拿不出？
    彼得沃克心裏頭非常鄙夷。還首富呢，也不過如此。
    罷了，好事多磨。
    他今天的情緒很好，欣然同意了薑鹿的請求，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要求。
    “您去哪？”薑鹿問。
    他把剛收下的卡拿在手裏晃了晃：“消費。”
    下午論壇結束，周到帶著薑鹿返回。
    他聽說了今天在場館裏的事，一路上小心翼翼，盡量都不說話。
    “那人渣去了嗎？”
    “去了。”周到回答，“盯梢的兄弟們說，他直接去了銀座那個夜總會。”
    “大白天的，夜總會開門？”
    “為他專門開的，畢竟咱們的卡是黑卡。”周到解釋，“陪酒的人都是從家裏喊過來的。現在還在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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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鹿點點頭，突然又問：“你今天的話怎麽這麽少？”
    周到苦笑，說知道薑鹿心情不好。
    “沒什麽不好的。”薑鹿語氣平靜。
    “我18歲的時候，高中校長要搶我的保送名額。我那會年輕氣盛、受不了一點委屈，懟天懟地，所有的事情都要和他對著幹。”
    “現在我30了，慢慢知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不過是說了個【求】字而已，又不是掉了兩塊肉，沒什麽大不了。”
    周到默默地聽著，覺得薑鹿的話裏充滿了無奈和滄桑。
    “對了，都安排好了嗎？”
    “嗯，已經把希爾母親的治療費用都交上了。”周到說，“彼得沃克從不真正關心希爾，所以不會發現。”
    “地方呢？也選好了嗎？”
    “選好了，就在他們住的酒店附近的私人會所裏，地方非常隱秘。”周到繼續回答。
    薑鹿點點頭，讓周到直接去那個私人會所。
    “大小姐不吃飯嗎？”
    “讓會所簡單準備一些就行了。我隻有5天的時間，必須爭分奪秒。”
    車子立時調頭，很快停在了一個建築麵前。
    從外麵看，這建築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店，但從暗門進去之後卻別有洞天。
    薑鹿跟著周到穿過層層走廊，最後推開一扇門。
    希爾已經等在裏麵。見到薑鹿進來他非常激動，雙手一個勁在空中比劃。
    “媽…媽媽…”
    “不用多說什麽了。”薑鹿放下包，“你能答應來教我，我也非常感激。”
    “咱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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