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天，彼得沃克在出門之前特意給薑鹿打了個電話，問那3千萬有沒有到位。
    薑鹿在電話裏態度十分謙恭：“到了到了，已經陸陸續續有2500萬到我賬上了，今晚最後一筆就來。”
    “明天到了會議中心，咱們麵對麵就把事情辦了。”
    說完，薑鹿還特意發了張圖片過來。圖片裏是一張銀行餘額的截圖，顯示2500萬。
    彼得沃克哈哈大笑：“很好，算你識相。”
    “薑鹿，你們國家的國運可掌握在我的手裏。你最好不要給我耍花樣！”
    薑鹿近乎諂媚地回道：“哎喲教授，哪兒能啊。明天保證把錢打到您賬上。”
    “也希望明天您能信守諾言，把研究成果毫無保留地教給我！”
    “教，我肯定教。”彼得沃克回道，“至於能學會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說完，彼得沃克大笑著掛了電話，又出去瀟灑。
    薑鹿回頭看了眼自己堆成山的手稿。
    國運？笑話。
    我華夏自古神明禁行，從來沒有什麽國運之說。
    就算有，也是在那些上下求索、接續奮鬥、雖九死其猶未悔的先輩手裏。
    你這小人，還不配影響我華夏的國運！
    彼得沃克出門的時候心情大好，一口氣在夜總會裏叫了10個小妹。
    玩得正盡興的時候，我孫子一郎又打電話過來。
    看到來電，彼得沃克眉頭一皺，極不情願地接通了電話。
    “彼得老兄，那件事到底怎麽樣了！”一郎非常焦急，因為馬上論壇就要結束了。
    “什麽事？”彼得明知故問。
    “就是騙薑鹿最優逼近的事啊！”我孫子說，“我這1千萬都準備好了！”
    原本彼得沃克確實是想吃兩頭的。
    先從薑鹿那拿到3千萬+最優逼近，然後再去我孫子一郎那裏混1千萬。
    但隻能說，我孫子一郎這通電話打的不是時候。
    彼得沃克這會正在happy著，無辜被打斷他也很不爽，所以對一郎的態度也不好。
    幾乎是破口大罵。
    “我孫子教授，我什麽時候答應你騙薑鹿的？人家薑鹿誠心誠意給我3千萬！你呢？就拿1千萬出來打發我？”
    我孫子一郎怔住了。
    他當然明白彼得沃克這是見錢眼開、反水了。但這會隻能壓著情緒說：“彼得教授，咱們都是多年的情意啊…”
    “我呸！”彼得沃克譏諷，“情意值幾個錢？值得了3千萬嗎？”
    “薑鹿請我在銀座夜總會盡情消費，你請得起嗎？”
    “切！”
    彼得不耐煩地掛了電話，然後又衝到了女人堆裏。全然不顧電話那頭的我孫子一郎氣得猛掐人中。
    5天時間一晃而過，這個為期一個月的學術論壇也隻剩下最後一周。
    薑鹿早早就買好了回國機票。
    在希爾的幫助下，目前非線性拋物線的數學模型的絕大部分問題都已經被攻克。
    薑鹿覺得隻要再給她三天時間，她就能完全掌握。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將這個數學模型和她的最優逼近關聯起來，真正應用於導彈彈道的計算。
    隻要這個問題搞明白，末端變軌就不再是夢想。
    這日，疲憊的薑鹿依然早早就到了會議中心。
    走進會議廳，彼得沃克正鼾聲如雷地坐在凳子上睡著了，看樣子昨晚又是紙醉金迷、精盡人亡的一夜。
    直到做講座的老師進來，負責人才把他搖醒。
    他睡眼朦朧地環顧四周，猛然想起來自己是在會議中心。而今天是薑鹿答應的5天的最後一天。
    他轉過頭，見薑鹿已經坐在後排平靜地聽講座，心裏得意起來。
    一會中場休息，薑鹿就該屁顛屁顛到自己這邊來了。
    1個小時過後，老專家坐不住了，宣布中場休息。學員們該上廁所上廁所、該抽煙抽煙。
    彼得沃克滿肚子的尿，但就是不願意去廁所。
    他想故作矜持地等著薑鹿來。
    結果他身邊來來往往經過很多了，都不是薑鹿。一直等到老專家重新回來講課，薑鹿也沒有過來。
    這小妮子搞什麽名堂？一點都不急嗎？她要是再這麽淡定，別怪我翻臉無情！
    彼得沃克心想。
    等整場講課結束，彼得沃克瘋了一樣地往廁所跑，狠狠開閘泄洪，然後又迅速跑回了會場。
    累得他氣喘籲籲。
    薑鹿這會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彼得沃克滿臉不爽地湊了上去。
    “薑鹿女士，今天就是五日期限的最後一日了。你的錢是否準備好了？”
    “我知道，我能不顧和我孫子教授這麽多年的情誼，優先來和你談，已經是最大誠意了。”
    “你如果還不領情，那我就隻能…”
    “您賣給他吧。”薑鹿直截了當地打斷，“我們華夏不需要了。”
    這冷漠的態度直接把彼得沃克嗆住了，臉色也由洋洋得意變得尷尬起來。
    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顯然讓他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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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說什麽？”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讓我賣給櫻花國？你沒事吧？”
    “我明白了，你還在跟我賭氣！”
    薑鹿不想和他多說什麽，自顧自拎著包準備出門。
    彼得沃克咬咬牙，追了上來。
    “我承認前幾日因為你在酒店耍我的事，我的確對你說了幾句重話。”
    “如果是因為這件事讓你心生不滿，其實大可不必。我告訴你，我已經原諒你了。”
    薑鹿淡淡地“哦”了一聲，連頭都沒有抬。
    彼得沃克氣的抓狂，但此刻也隻能強壓怒火，好聲好氣地同薑鹿說話。
    “薑女士，我們之前都已經說好了，你怎麽能反悔！”
    “你知道這個成果賣給櫻花國，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嗎？你們華夏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
    薑鹿轉過身，神色冷得仿佛令人置身寒冬。
    “我自然知道，但我不在乎了。”
    “你要賣就賣。”
    靠！這個女人怎麽回事！
    明明昨天還對自己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怎麽今天突然態度轉變這麽快！
    看著薑鹿遠處的身影，彼得沃克徹底繃不住了，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
    走太快還把腳崴了。
    “薑女士，是不是您覺得價格太高了？”
    “其實還可以商量的。2700萬怎麽樣…或者2500萬也行。你說個數！”
    薑鹿不理睬，打開車門上車。彼得沃克情急之下伸手扒住車門：“薑女士，2000萬行不行！”
    “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真的不能再少了！”
    薑鹿突然想起了什麽，詭異一笑。
    “求我。”她高傲地說道，一如5天前彼得沃克那樣。
    “求…求求你，買下吧！”彼得沃克竟然沒有絲毫猶豫，倒是出乎薑鹿的意料。
    “唉呀教授這是幹什麽，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薑鹿臉色一變，“我壓根兒就不打算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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