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佳純先回公司放好飯盒，隨後按照薑鹿給的地址找到這家叫做“白鳥”的旅店。
    沈滄海、楚湘玉他們都已經回了華夏。隻有薑百川和南北留在了東金，每周和薑鹿見麵。
    在東金的住址也是在那個時候告訴薑鹿的。
    “515房間…”竹中走進電梯按5樓。
    就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一刻，一隻大手突然伸進來，一把攔住了門。
    也嚇了竹中佳純一跳。
    但當她看清楚來人之後，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席卷而來，讓她做不出任何反應。
    門外的，當然是我孫子一郎。
    他那皮笑肉不笑的陰險感覺，讓竹中佳純不由得汗毛倒豎，脊背的涼意從頭頂涼到了腳後跟。
    “好久不見啊，竹中。”他說，“我差點都忘了還有你的存在。”
    “難怪那日我讓你抬頭，感覺這張臉有些麵熟。”
    “要不是保安提醒我，說送飯的每天都在薑鹿那裏待很久，我真的想不到竟然會是你。”
    竹中麵色慘白、身體僵直，做不出任何反應。她腦子裏都是貧民窟的那條鐵鏈，以及鐵鏈那頭的人渣柴田。
    他凶神惡煞，拿著酒瓶朝自己砸來。她想反抗、也想躲，但最後換來的都是滿身傷痕。
    這是…又要回去了嗎？
    “別害怕嘛竹中。”我孫子一郎繼續說，“你來這裏是不是來找南北的？”
    “薑鹿是不是給了你什麽東西？”
    一語中的，讓竹中不由得握緊了手裏的紙。這番動作也成功吸引了我孫子一郎的目光。
    “看來在這裏啊。”
    “不是的，這隻是銀行卡密碼…”
    說完，一個大漢從我孫子一郎身後走出，一把將電梯裏的竹中佳純拽了出來，奪過她手上的紙。
    竹中佳純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還沒有加大手上的力氣，紙就被搶走了。
    她像一下子喪失了底氣，怯生生觀察著我孫子一郎。
    我孫子一郎嘴角帶笑地接過紙，撕開透明膠帶打開。隻看了一眼，瞬間就眉開眼笑。
    “哈哈哈，果然如此。”他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銀行卡密碼？竹中佳純，沒想到你還真敢騙我。”
    “還是說你太久不做數學題，卡號和題目都分不清了？這是薑鹿用最優逼近計算導彈末端變軌的過程之一！”
    什麽！！
    竹中佳純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優逼近？她當然知道，10年前自己就是被薑鹿獨創的最優逼近打敗的。她也非常清楚我孫子一郎一定要軟禁薑鹿的真正目的。
    隻是想不到，薑鹿會讓她偷偷運送我孫子一郎心心念念的研究成果！
    她一下腦子很亂，感覺被薑鹿利用了。
    “我早就猜到，薑鹿一定會偷偷繼續研究，然後找機會把結果傳遞出去。”
    “所以薑百川和南北幾次探視薑鹿，我都在旁邊觀察，可惜並沒有發現蛛絲馬跡。”
    “直到你出現，又從薑鹿那裏夾帶了什麽，還跑到南北住的地方來，我這才敢肯定。”
    “哈哈哈！”
    兩邊有人恭維，說我孫子一郎神機妙算。而竹中佳純的臉上神色非常複雜。
    這下自己也說不清了，我孫子一郎多半會認為是自己幫薑鹿運輸的。
    “行了，廢話不多說。”我孫子一郎將紙交給手下。手下心領神會，去前台複印了一份，把複印件收好，原件還給了我孫子一郎。
    我孫子沿著折痕重新將紙折好，將透明膠帶粘貼好，還給了竹中佳純。
    “去送給南北吧。”
    “送給南北？”竹中佳純有些奇怪，“你不怕南北把這些傳遞回華夏國內？”
    這一點，我孫子一郎自然考慮到了。
    今天截獲的這份，隻不過是薑鹿整個計算過程的一部分。想必她也不敢把所有過程一次性都交給竹中佳純，所以才分開來給。
    運算過程非常複雜，保守估計還要再運送10趟左右。
    他隻需從中截取比較關鍵的幾份，南北就算拿到剩下的，短時間內也沒辦法準確理解，甚至還有可能誤導他們。
    等華夏他們自己研究出來，櫻花國可能早就用上能末端變軌的導彈了。
    “你就不怕，南北探視薑鹿的時候，兩個人會對賬？”竹中佳純掙紮著問。
    “怎麽可能！”我孫子一郎笑道，“探視時，我會全程在場。禁止他們討論與之相關的話題。他們上哪兒對賬。”
    計劃很完美。
    但這個計劃裏有一個最關鍵的執行者。
    竹中佳純歎了口氣，下一秒我孫子一郎的手就拍在了竹中佳純的肩上。
    “你明白要怎麽做吧。”
    “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繼續幫薑鹿運送，別被她看出破綻就行。”
    “事後，我將重重獎勵你。”
    竹中佳純從心底裏非常抵製。
    10年前，我孫子一郎讓她下藥害薑鹿。她就曾及時幫助了薑鹿。
    10年後，同樣的劇情再次上演，她自然還是不願意幫助這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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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竹中冷笑，“如果我說不，你是不是又打算把我丟回貧民窟，讓柴田那個神經病看著我？”
    “那你就盡管這麽做吧，我竹中佳純絕對不會再次助紂為虐！”
    哦？
    我孫子一郎饒有興致看著這個倔強的女生。
    “扔回貧民窟？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孫子一郎掏出手機，播放一段視頻。
    那視頻裏赫然是竹中佳純的母親！
    視頻裏，那女人披頭散發坐在輪椅上，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嘴裏也塞了布條，正在不停掙紮，眼神裏滿是驚恐。
    她當然是要驚恐的，因為這輪椅被推到了樓頂邊緣。隻需要輕輕一推，連人帶車都會摔下去。
    “你！”竹中佳純瞬間明白了我孫子一郎的意思，一種既憤怒、又無力的絕望感在心裏彌漫。
    “直說吧，願不願意配合？”
    竹中佳純在瞪著我孫子一郎看了幾分鍾後，眼神逐漸軟了下來。
    她屈服了。
    我孫子一郎又拍了拍竹中佳純的肩：“你要知道，薑鹿謊稱是銀行卡密碼，不讓你知道實情，根本就是要坑你。”
    “她就是想讓你來承擔風險。”
    “再說了，咱們都是櫻花國人，咱們才是一家。你幫一個華夏人來對付你的祖國，你良心過意的去嗎？”
    “到時候華夏的導彈砸到我們土地的時候，你就是整個民族的罪人。”
    竹中佳純沒有推開我孫子一郎。
    她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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