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剪“囍”字？”
    聶海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韓清明愣了一下：“啊……呃，不會。那沒事，看起來不難，我研究研究。”
    楊春花連忙接過剪刀：“給我吧，這個我會。”
    韓清明點點頭：“啊，也行，那一會兒你教我。”
    聶海琴走過來拉住楊春花的手：“來孩子，這邊坐一會兒。”
    聶海琴是見過楊春花的。之前楊春花和韓清明還在地下戀情，沒公開的時候，她有時候會去鋪子裏找韓清明，經常能看到她在糕點鋪。
    她也知道這是宋瑾年的妹妹，楊春花的情況她也清楚。一開始她隻是心疼這好好的姑娘，命真是苦。沒想到後來她會變成自己的兒媳婦。
    韓清明把這件事告訴她的時候，楊春花已經到首都去了。
    這是她知道二人關係之後第一次見楊春花。
    同樣，楊春花第一次見準婆婆的心情，自然也是非常緊張的。
    “嗯……阿姨好。”
    畢竟還沒正式結婚，也沒領證，楊春花想了想，還是先叫了阿姨。
    聶海琴笑著拉著她坐下：“快坐下，清明跟我說了，你們是今天晚上到，我就專門過來了。正好，你哥哥嫂子都在。我有些東西想交給你。”
    聶海琴先是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看起來似乎是錢。
    “這是彩禮，自然要在婚前交給你們。你們沒說要多少，我就按照咱們運城這邊的風俗了。這裏麵是九百九十九，也是長長久久佛意思。”
    聶海琴目光環視一周，把信封遞給了宋瑾年。
    “春花也沒有父親了，長兄如父，你代她收下吧。”
    宋瑾年點點頭：“好。聶姨有心了。”
    聶海琴擺擺手：“這不算什麽，我們以後也算親家了。這彩禮肯定不能隻有錢，這手表，我也不知道春花喜歡什麽樣的，回頭我把錢給清明，讓他和春花商量著買。這別的，房子啊，家具，三轉一響之類的，清明說要和春花去首都定居，我……我就也沒準備，到時候一並折成現金。”
    楊春花原本有些害怕，她之前的事情，聶海琴都知道，她怕聶海琴接受不了自己的過去。但是今天聶海琴從一開始就表現的很和善。
    這讓楊春花很感動，心裏的不安也消散了一些。
    聽聶海琴剛剛的意思，彩禮給的還算是很豐厚的，這不僅讓楊春花體會到了被重視的感覺，也讓宋瑾年和孟清歡放心了不少。
    聶海琴說完，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後，裏麵放著一條金項鏈，一個金戒指，還有一些銀質的首飾，款式和色調看起來是有些年頭了，而且也不經常戴。
    “這些銀飾啊，是我結婚時候的嫁妝。這金項鏈和金戒指是你爸給我買的。其實原本還有不少的，隻是……被婆婆拿走了些。現在隻剩這些了，我也不戴首飾，你年輕，戴首飾好看。我一個老婆子，留著也沒什麽用，就給你吧。”
    聶海琴說著，把盒子放在楊春花手裏。
    楊春花搖搖頭，把盒子推了回去：“阿姨，這個我就不收了。您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不能收。這首飾您即使不戴，也自己留著吧，都是一份念想。”
    韓清明也點點頭：“是啊媽，這些你就自己留著吧。等我結婚了，自己給我媳婦兒買。這裏麵不是也有爸給你買的嗎，我們不能要。”
    聶海琴頓了頓，有些無奈：“那多貴啊，你們要到首都去，剛開始肯定困難。首都那邊花錢的地方多，你們那錢自己留著花，這些東西原本也就是我留給你未來的媳婦兒和……”
    聶海琴頓住，沒說下去，歎了口氣。
    韓清明知道她肯定是又想到韓倩倩了：“媽……別想太多了。懷正呢？”
    “我出來的時候給他喝了奶粉，現在你爸陪著呢，不過這個時間，估計也要睡了。”
    大家都沒出聲，孟清歡也猜到了，這個懷正……應該就是韓倩倩生下的孩子了。
    韓倩倩的法律責任還是要負責，現在……應該已經在監獄裏了吧？
    宋瑾年看了看窗外：“時候也不早了，清明，你和聶姨早點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估計會很忙。”
    韓清明點點頭：“好。”
    他低頭拿起楊春花手裏的首飾盒，放回聶海琴手裏：“媽，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們去首都過的不好。但是這首飾就算你不戴，也還是自己留著吧。我爸會給你買，我也會給我妻子買。
    以後，我也會給你買。這首飾貴就貴在它的紀念意義，您自己留著，比什麽都強。”
    聶海琴歎了口氣：“我也舍不得，但是……我是怕以後我會忍不住給韓倩倩。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真是……賤得很。明知道韓倩倩她已經被養歪了，還是忍不住心疼她。
    她生了懷正已經三個月了，按照法律規定，最多再過九個月。她就得進去服刑。我是不會讓她見懷正的，孩子還小，她又沒有奶水，再把孩子養歪了怎麽辦？
    之前你勸我，我還不聽呢，這孩子我才養了三個月，就有感情了，看著他衝我笑，我就……我和你爸給他取名叫懷正，就是希望他能心懷正義，不要和他母親一樣。韓倩倩要服刑七年，出來之後孩子才八歲，這孩子我怎麽能交到她手上呢？”
    韓清明抿唇不語。
    一開始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是平心而論，韓倩倩是聶海琴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狠不下心來也正常。但是韓清明狠得下心，他一開始就說過，不讓聶海琴管這個孩子，讓韓倩倩自生自滅去。
    她和韓正到底舍不得外孫，也是對韓倩倩還有割舍不斷的親情。
    韓清明明白了聶海琴的意思，她是把東西都給自己，萬一以後她心軟了，韓倩倩也沒什麽好圖謀的。
    孟清歡看他臉色不太好，就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韓叔叔還有多久能退休啊？”
    韓清明愣了一下，不明白孟清歡為何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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