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長看了看宋瑾年過來的方向，有些稀奇：“宋隊長作為特戰部隊，按理說是屬於一線作戰序列的。這怎麽跑到我們辦公樓來了呢？”
    宋瑾年頓了頓：“……來檔案館查點東西。”
    李部長點點頭，也沒多問：“是這樣啊。哎，你要是不忙，可以上我辦公室坐坐，喝口茶。”
    宋瑾年看了李部長一眼，點點頭：“好。”
    來到李部長的辦公室，他起身給宋瑾年倒了杯水後反鎖了門。
    “來，小宋，喝口水吧，剛剛我看你臉色不好。現在這兒沒旁人，你要是有什麽事兒，可以說，我也能幫你解決一下。”
    宋瑾年頓了頓：“我的臉色……很明顯嗎？”
    李部長點點頭：“當然，難看的很。”
    宋瑾年歎了口氣，盡量控製自己的表情正常一些。思索一陣子後，他問李部長：“李部長，咱們檔案室的文件，在什麽情況下可能缺失啊？”
    李部長“嘶”了一聲：“檔案室的文件……正常情況下是肯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畢竟能放在檔案室的文件，都是經過詳細檢查後封存起來的，按照時間，日期，地區，分門別類存放著呢。
    就算是有權限的軍官想進去查看，也需要登記。而且也隻能查看，離開的時候一片紙都不能帶走。這些……你應該也知道吧？”
    宋瑾年點點頭：“我知道啊，所以……才覺得有些奇怪。”
    “怎麽……你是發現檔案室裏少東西了？哎，這可是大事兒啊！”
    李部長覺得事態不對。這要是檔案室裏真的丟了東西，那可就麻煩了！這搞不好，整個相關部門都得清洗一遍，嚴查間諜！
    宋瑾年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我不確定。”
    李部長看他似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頓了頓才補充道：“你是不是……去檔案室沒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宋瑾年點點頭：“嗯。”
    李部長這才鬆了口氣：“啊，這倒是有可能。也許你找的文件不怎麽重要，檔案室也就沒收錄。”
    宋瑾年張了張口，卻沒說話。
    不可能。如果運城軍區真的提交了這麽一個方案，那肯定是要有所保留的。
    宋瑾年捏了捏手指，覺得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他準備寫信……不，發電報給李楊，讓他幫自己找師長問問，到底什麽情況。
    這麽想著，宋瑾年直接起身：“打擾了李部長，我還有事，先走了。”
    李部長點點頭：“……行啊不過你要是真的要找什麽東西，可以跟我說一聲。我辦公室距離檔案室也沒多遠，能幫你找找。”
    宋瑾年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
    宋瑾年離開李部長辦公室後，立刻趕去給李楊發去加急電報。他在電報裏隱晦地拜托李楊，以閑聊的方式詢問當年的師長，那份關於退伍軍人培訓合作的方案，是否真的提交到了中央軍區。
    兩天後，宋瑾年收到李楊的回電，簡短的幾個字卻像重錘般砸在他心上 ——“已確認上交”。
    他握著電報的手微微發顫，心裏翻湧著難以言喻的憤怒與不甘。明明上交了的方案，卻在首都軍區的檔案室裏不翼而飛，這裏麵的水，遠比他想象的更深。
    他不死心，想再探一探檔案室的水。隻是這一次，宋瑾年學聰明了。他沒有再去找檔案室的領導，而是在檔案室附近徘徊觀察，終於等到一個負責整理文件的年輕小戰士抱著一摞資料從裏麵出來。
    宋瑾年快步上前，笑著拍了拍小戰士的肩膀：“同誌，看你挺忙的啊！我剛在這兒轉了轉，對你們這兒的工作挺好奇，方便聊兩句不？”
    小戰士抬頭看到宋瑾年的軍銜，立刻站直身子，有些緊張地回答：“首長好！您想問什麽盡管說！”
    宋瑾年笑著從兜裏掏出兩顆水果糖，遞給小戰士，語氣隨意地問道：“我就是想問問，咱們檔案室的文件，會不會出現丟失的情況啊？我聽說有些重要文件還能被帶出去？”
    小戰士看起來很年輕，拿到水果糖後都有些忍不住，直接就剝了一顆放進嘴裏。聽到宋瑾年這麽問，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正常情況下文件不會丟，不過……”
    他頓了頓，見宋瑾年一臉認真地聽著，便繼續說道：“要是高層領導需要查看某些檔案，是有權限調出去的，但必須有檔案室領導的簽字蓋章。上個月就有位首長來調走了一批文件，到現在還沒還回來呢……
    您要是也想調文件……嗯，似乎權限不夠。”
    宋瑾年心裏一緊，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和小戰士閑聊了幾句，還拍著他的肩膀誇他工作認真。
    告別小戰士後，宋瑾年獨自坐在軍區的長椅上，望著天邊的晚霞，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方向。能繞過正常流程調走文件的，必然是軍區高層領導，而這些人背後，又牽扯著怎樣的利益鏈條呢？
    為什麽清歡的點子，運城軍區的文件會不翼而飛？這個計劃，又怎麽會變成森源集團和首都軍區合作的模式呢？
    回到家時，孟清歡正在書房裏翻看文件，看到宋瑾年疲憊的神色，立刻起身倒了杯熱茶遞過去：“怎麽樣？有線索了嗎？”
    宋瑾年接過茶杯，把從李楊那裏得到的消息，以及小戰士透露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孟清歡。
    孟清歡皺著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高層領導…… 看來這件事沒那麽簡單。再讓你去查，恐怕會有危險。你別管了，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宋瑾年皺眉：“可是——”
    “沒有可是，你別貿然蹚渾水。如果是軍區高層領導，他們想針對打壓你是很容易的。”
    她抬起頭，眼神堅定，“既然從軍區這邊不好入手，那我們就換個方向。森源集團和彭媛媛，我來調查。”
    當晚，孟清歡就聯係了自己的人脈，打聽森源集團的背景和彭媛媛的個人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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