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大廳流光溢彩，水晶吊燈將彭媛媛身上的高定禮服襯得熠熠生輝。
    她端著香檳，正與幾位名媛談笑。其中那位張小姐，就是今天宴會的主角了。
    孟清歡今天特意打扮的精致華麗，就是為了吸引注意。果不其然，自己上前去打招呼的時候，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很久。
    孟清歡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轉瞬又換上標準的商業微笑。
    “張小姐，，久仰大名。我是孟氏食品有限公司的總裁孟清歡。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準備了些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張小姐雖然沒見過孟清歡，但也知道她，非常客氣的打了個招呼寒暄兩句。
    隨後，孟清歡主動伸出手，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彭媛媛精心修飾的妝容：“彭小姐是嗎？你好。聽說森源和部隊的合作模式十分新穎，作為同行實在好奇，想討教討教。”
    彭媛媛輕抿一口香檳，姿態高傲又疏離疏離：“孟小姐客氣了，都是我父親牽的線，我不過跑跑腿罷了。”
    她的聲音甜膩，卻帶著刻意拿捏的腔調，像背熟的台詞。
    孟清歡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向合作細節，表現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聽說森源培訓退伍軍人的課程設計很有巧思，特別是保密協議那部分，能不能請問一下，彭小姐是如何平衡技術共享和商業風險的？”
    彭媛媛的笑容僵在臉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她支吾了兩聲，突然抬高聲調：“這些都是公司法務部的事，我隻管大局。再說了，這是……這是商業機密！”
    說罷，她轉頭去與旁人攀談，刻意冷落了孟清歡。
    孟清歡也不惱，繼續攀談。
    “彭小姐，我們公司也有核心配方。我隻是想問一下技術傳授和培訓員工時可能泄露技術的風險如何解決。您既然和軍方合作，應該很有見解才對啊。”
    彭媛媛瞪了孟清歡一眼：“你？你是哪兒來的阿貓阿狗？這麽不懂事？我和張小姐講話，你在這兒刷什麽存在？”
    孟清歡挑了挑眉，沒說話。
    倒是張小姐嚇了一跳，連忙賠笑打圓場：“啊哈哈，媛媛，你之前沒見過孟小姐所以不認識。她是孟氏食品有限公司的總裁，年輕有為呢。”
    彭媛媛皺了皺眉：“什麽孟氏食品有限公司啊？沒聽說過。”
    張小姐倒抽一口冷氣，猛拽彭媛媛的衣角，壓低聲音：“她叔叔是孟昊，那個懷仁的孟昊！”
    彭媛媛臉色頓時五彩斑斕，精彩紛呈。
    孟清歡勾唇一笑：“既然彭小姐對這件事不了解，我換個問題就好。”
    她又問了一些與公司運營相關的問題。同時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彭媛媛，最終她發現對方回答稍顯專業的問題時，要麽顧左右而言他，要麽用“父親安排”、“團隊負責”或者“商業機密”之類的借口搪塞。
    而當談及退伍軍人培訓的具體流程，彭媛媛甚至連基礎的食品加工安全規範都答不上來，卻反複強調 “森源的成功是必然”。
    “既然彭小姐對森源的成功如此篤定，想必細節上一定做到極致了吧？我想請問一下，罐頭生產線的品控有什麽特別要求嗎？”
    “品控？那不是產品經理負責的嘛？我……” 彭媛媛皺眉，語氣帶著不耐煩，“孟小姐怎麽一上來就問東問西的？怎麽，想挖我森源的牆角？”
    孟清歡笑了笑，從手包裏取出一份行業報告：“您誤會了。隻是最近食品行業風波多，聽聞森源在軍方訂單上口碑極佳，想取取經。畢竟軍方合作不僅有保障，還是數量穩妥的訂單，是非常優質的客源。
    比如這份報告提到，森源某分廠曾因操作失誤導致罐頭批量脹罐，彭小姐當時是如何處理的？”
    彭媛媛被孟清歡的問題質疑的臉色發白。她猛地放下香檳杯，高腳杯在托盤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無稽之談！森源從未出過這種事！孟小姐要是隻會捕風捉影，恕我失陪！”
    看著彭媛媛落荒而逃的背影，孟清歡心中已有定論。
    一個能提出如此創新商業模式的企業家，怎會對基礎管理一問三不知？那些漏洞百出的回答，那些刻意回避的眼神，都印證了她的猜測——彭媛媛根本沒有能力構思出這個方案。
    那盛傳的，所謂“商業奇才”，也就是精心包裝的假象罷了。
    當晚，孟清歡就把今天的見聞告訴了宋瑾年：“這個彭媛媛連最基礎的行業知識都不懂，卻能讓森源迅速擴張，背後必有蹊蹺。我懷疑她不僅剽竊方案，甚至可能根本沒參與實際運營。”
    宋瑾年點點頭：“我打聽了一下和軍方合作的相關事宜，聯係到了幾個退伍後進入森源的人。
    我問過了，他們在森源工作卻從未見過彭媛媛本人，所有培訓課程和管理決策都是由神秘的“高層團隊”把控。”
    孟清歡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這彭媛媛可能隻是個掛名的草包，剽竊創意的是她背後的人。”
    宋瑾年點點頭：“是這樣的。”
    孟清歡突然想到：“今天我套彭媛媛的話，她經常說什麽“都是我爸安排的”。他爸爸是森華集團的總裁彭申化，就這麽一個女兒，特意把她包裝成了一個商業天才。不過我看啊，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二世祖，大小姐。”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她爸才是這件事的主謀？”
    孟清歡點頭：“八九不離十。不過……森華集團可是幾十年的老國企了，我還不夠他塞牙縫的。隻能求助叔叔了，明天我找叔叔說說情況。”
    宋瑾年握住孟清歡的手：“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
    孟清歡沉思片刻，抬眸：“還真有。”
    “你說，我一定辦到。”
    “你不是聯係上在森源工作的退伍軍人了嗎？能不能幫我搞一份他們簽署的保密協議內容？我記得之前在運城軍區，我提交相關資料的時候，就附帶了一份保密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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