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還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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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仿若被塵世遺忘、與世隔絕的竹林深處,幽森廣袤得仿佛是大自然用無盡的綠意織就的神秘迷宮,層層疊疊的翠竹像是要直插雲霄,去窺探天庭的奧秘。陽光艱難地穿透茂密的竹葉,翠影搖曳間,細碎的光影如夢幻的光斑灑落在地,靜謐之感仿若絲絲縷縷的霧氣,悄無聲息地滲進人的骨髓,讓每一個踏入此地的靈魂都不禁沉醉其中。然而,這片刻仿若世外桃源般的安寧,此前卻被一陣突如其來、仿若鬼魅咆哮的血腥與廝殺徹底打破,恰似平靜無波的湖麵被天外飛來的巨石狠狠砸中,驚起千層洶湧的駭浪。
此刻,山之嶽宛如一尊破碎的戰神雕像,斜倚在一棵粗壯得需數人合抱的竹子旁。他的臉色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嘴唇幹裂起皮,仿佛被烈日炙烤多日的旱地,一道道血口子觸目驚心。他氣息奄奄、命懸一線,每一次微弱得仿若遊絲的呼吸,都像是在與死神進行一場驚心動魄、艱難無比的拔河較量,隨時都可能脫手,被那無盡的黑暗吞噬。
今早前,命運的巨手悄然撥動了時間的齒輪,讓兩條本不相幹的人生軌跡陡然交匯。山之嶽偶遇楊源之時,正值天地變色、風雲驟變,仿佛末世來臨的千鈞一發之際。他抬眼遙目望去,隻見楊源被三千如狼似虎、渾身散發著狂野氣息的蠻夷鐵騎瘋狂追殺。馬蹄瘋狂踐踏大地,揚起的滾滾煙塵遮天蔽日,仿若世界末日降臨的前奏,將那明亮的天空都染成了昏黃一片。喊殺聲震得人耳鼓生疼,仿若雷神震怒,響徹雲霄,似要憑借這股聲浪把這竹林蒼穹都硬生生掀翻。楊源所率的人馬在這波凶悍至極、仿若洶湧洪水猛獸般的攻勢下節節敗退,士兵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慘烈的悲歌。鮮血汩汩流淌,迅速將腳下的土地浸染成暗紅色,隊伍被衝得七零八落,仿若狂風中的殘葉,眼看就要全軍覆沒,徹底陷入絕境。
山之嶽,這位在江湖中向來聲名遠揚、俠名傳頌千裏,秉持俠義之心、嫉惡如仇的豪傑,目睹此景,胸膛之中仿若有滾燙的岩漿在奔湧,一腔熱血瞬間沸騰至頂點。沒有絲毫猶豫,仿若一道劃破夜空的黑色閃電,當機立斷衝入敵陣。他身姿矯健,仿若蛟龍遊滄海,靈動而迅猛,硬是憑借著超凡入聖、令人驚歎咋舌的武藝,在刀光劍影的狹窄縫隙間閃轉騰挪,又靠著無畏的膽魄,一次次驚險萬分地從死神揮舞的鐮刀下搶回生機,硬是從那密密麻麻、寒光閃爍的利刃中救出了楊源。
可誰能料到,突圍之路竟比攀爬通天絕壁還要艱難。蠻夷們本就生性殘暴、野性難馴,睚眥必報更是刻在骨子裏,見煮熟的鴨子飛了,豈肯善罷甘休。眨眼間,他們迅速重整隊形,前排戰士如銅牆鐵壁般舉起盾牌,後排張弓搭箭,刹那間,利箭仿若遮天蔽日的飛蝗般呼嘯而來,鋪天蓋地,叫人避無可避。山之嶽一麵全神貫注地護著楊源,腳下生風,在竹林間如鬼魅般奮力奔逃,一麵揮舞著手中長刀,刀光霍霍,仿若銀色的閃電,撥打著如雨點般密集的箭矢。可人力終有窮盡時,饒是他武藝高強,終究還是防不勝防。一支冷箭帶著淒厲的風聲,仿若暗夜死神發出的致命呼嘯,“噗”地一聲無情貫穿了他的手臂,鮮血仿若決堤的洪水,瞬間噴湧而出,滾燙的熱血濺灑在空中,又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衫。劇痛仿若毒蛇啃噬靈魂,讓他一個踉蹌,身形不穩,險些栽倒在地,但他牙關緊咬,眸中透著堅毅,腳步未曾停歇片刻,拖著受傷的身軀繼續向前狂奔。
但是,即便強如他這般的英雄豪傑,在這絕境之中,望著那仿若無窮無盡的箭雨,聽著身旁不斷倒下的同伴發出的慘叫,心中也悄然生了害怕撤退的心。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地籠罩在他頭頂,每一道呼嘯而過的利箭都像是死神的召喚。然而,此時再看楊源身旁那位忠心耿耿、宛如泰山磐石般屹立不倒的得力護衛黑熊,作為誓死扞衛少主安危的忠勇之士,麵對這仿若天羅地網般的漫天箭雨,他仿若被點燃的烽火,熱血燃燒至沸點。他高大魁梧的身軀挺得筆直,仿若遠古巨人,如同一麵堅不可摧、屹立千年的盾牌,毅然決然地將楊源緊緊護在身後。
“快躲開啊,這樣你會死的!”山之嶽嘶吼著,嗓音因焦急和疲憊而沙啞,他極力用劍擋去射來的箭,雙眼瞪得通紅,仿若要噴出火來。可是,每一支射向少主的箭,都被黑熊用自己鋼鐵般的身軀硬生生擋下,利箭入肉的悶響不絕於耳,在這死亡奏鳴的間隙,還能聽到他壓抑的悶哼聲。片刻間,他已是遍體鱗傷,身上插滿了羽箭,仿若一隻受傷的刺蝟,鮮血汩汩流淌,在腳下匯聚成暗紅色的血泊,血腥之氣彌漫開來。可即便重傷至此,他的眼神依舊透著決然與堅毅,死死守著少主,一步也不後退,“道士,我求你帶走太子,這邊疆他本不該來,但是這蒼生以後要靠他這一位少主!”黑熊說著這些,每一個字都仿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牙縫中艱難擠出,仿佛要用生命鑄就一道守護少主的銅牆鐵壁。最終,在又一波箭雨的洗禮下,他轟然倒下,直挺挺地死在那慘烈的戰場之中,身軀周圍的血池還在緩緩蔓延,似在訴說著他的忠誠。
而山之嶽強撐著,靠著深厚雄渾、仿若深藏於地底的內力,仿若風中殘燭般吊著自己最後的一口氣,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帶著楊源躲進了這片竹林的深處。此刻,他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景象仿若被一層濃霧籠罩,所有的聲音都仿若隔著千山萬水傳來,變得遙遠而虛幻,但心中一個信念始終清晰:我還不能死……因為他知道,楊源肩負著關乎蒼生的重任,自己這條命,在這一刻,已然和楊源、和天下的命運緊緊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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