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鎖好門走到中院，就看到一個膀大腰圓，身體健壯，圓臉小眼睛的中年男子從後院走了出來，正是劉海中。
    林陽笑著說道：“二大爺，去上班去啊？”身穿白色粗布襯衫，背著雙手的劉海中毫無表情地看了林陽一眼，淡淡地說道：
    “咱們是工人階級，要盡力盡力為國家多做貢獻，都這個點了，當然要按時去上班啊。”
    “是啊，二大爺就是覺悟高，誰讓你是領導階層呢。要我說啊，你應該早去，提前到崗，這樣才能顯出你的領導水平。”林陽心中暗罵，但是一臉真誠地說道。
    劉海中聽了停下來腳步，看了林陽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嗯，你說得有些道理，我會考慮的。”說完便又向前走去。
    林陽推著自行車來到了四合院門口，看到門前聚集了好些人，這些都是去軋鋼廠上班的人，都住在一個院子，一般都是一起走。
    “陽子，你這是上哪去？什麽時候回來的？”長得十分敦厚的馬叔看到林陽，不由關心地問道。
    “哦，馬叔，我昨天回來給我爺爺上百日墳的，這不要去學校拿分配信去。”
    一副正氣、方形國字臉，濃眉大眼的易中海聽到林陽這樣說，就主動說道：
    “陽子，你這是畢業了，分到哪裏了？要不要我給你找找軋鋼廠的領導，你到廠裏來吧，咱們都是一個院的，也好互相照應。”
    “嗬嗬，這我可說了不算。一大爺，咱們都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我是受到教育的大學生，怎麽能挑工作呢，還是聽從組織分配吧。”
    “哦，對、對，還是陽子水平高，咱們都應該聽從組織的分配嗎。我說大夥，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出發吧。”
    看著易中海帶頭領著一群人走向軋鋼廠的方向。林陽也沒再停留，騎上自行車直奔學校的方向而去。
    一出了主巷道，林陽清晰地看到了此時的四九城，滿眼都是灰色低矮的建築，也有高樓，但是不多，但都在遠處。
    寬闊的馬路上有不少行人，但是都以腿著為主，人們的衣著都是白、灰、黑，偶爾有幾位女性身著彩色的，那就是生活中行走的風景。
    騎車的人不少，但是相對於行走的人群又是極少數。
    林陽一邊看著這難以見到的風景和曆史真實的還原，一邊騎車奔向學校。慢慢地行人越來越少，林陽也慢慢地離開了城區。此時的學校建在了距離城區有些遠的地方，騎車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經過大約半個小時的騎行，林陽終於到達了學校。由於同學們都已經拿著報到介紹信離校了，隻有林陽沒有拿介紹信，所以林陽直接就來到了輔導員的辦公室。現在還是由輔導員負責發放介紹信的。
    “蘇老師，我來了。”辦公室裏坐著兩位老師，年齡都在四十歲左右，一身儒雅的氣息。
    “胡老師好，你也在這裏啊。”。這位就是胡老師，是經濟學的副主任，也是最欣賞林陽的老師，一直希望林陽能夠跟著他讀研，可是不知為什麽上麵一直不批準。
    “林陽啊，你爺爺的事情辦好了嗎？”
    “辦好了，謝謝你蘇老師。我來拿介紹信的。”
    “我知道你是來拿分配介紹信的。隻是你的分配出了一點問題。哎，還是讓胡主任跟你說吧。”
    “胡主任，難道學校就看著他們這樣做事情嗎？這不是讓優秀學生受委屈嗎？我是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麽啊？”蘇老師在一邊氣籲籲地說道，林陽聽得也不明白。
    “你不理解，我也不理解。但是這是上級的決定，我有什麽辦法，而且現在已經把林陽的檔案都給調走了，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胡主任也是氣憤地說道。
    說完這話的胡主任平息了一下情緒，然後對林陽說道：
    “林陽，你的分配呢學校早就進行了考慮，最初是讓你給我讀研究生，後來又想讓你留校擔任講師，可是這兩樣都沒有得到批準。”
    “所以學校決定把你分配到財政部工作，可是報上去了又被打回來了，而且你的檔案還被莫名其妙地調走了，臨時給了你這樣一封介紹信。”
    說完，胡主任從蘇老師的辦公桌上拿起一個信封，轉手遞給了林陽。
    林陽有些不明所以的接了過來，心情緊張地打開那個信封，從裏麵拿出一封介紹信。仔細一看，林陽的腦袋頓時嗡的一下懵了，半天沒反應過來，隻記得上麵通知他到四九城市商業局報到。
    這是為什麽啊，按照正常情況，他就是不留校，也要分到各個部委去，怎麽就去了市裏的商業局，這不是變相的處分嗎？
    看到林陽的樣子，蘇老師和胡主任也都沒有說話。他們也知道這是對林陽的巨大打擊，可是他們也無能為力了。
    要不是為了給林陽爭取更好的去處，其實在林陽請假回家時就可以把介紹信給他，那樣林陽也不用再跑這一趟了。
    林陽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畢竟他已經非常有自我控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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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師、蘇老師，謝謝你們多年的照顧，我很感激你們。既然組織上已經決定了，那我就服從分配，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到哪裏都會認真工作的。”
    “好，好啊，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林陽，我相信你一定會認真對待的。”
    “對了，這裏還有一個地址，是讓你到這個地址去找一個姓陳的，這是剛才來電話說的。電話還專門說讓你到商業局報到前去找他，我估計你的分配與這個姓陳的有關”
    林陽接過地址，又聽了胡主任的話，頓時就明白了什麽事情了。一改一臉頹廢的表情，有些生氣地說道：
    “我就知道是這個老家夥搞的鬼，當時就應該把他的胡子給拔光。”
    “嗯，什麽意思？你認識這個姓陳的，他是什麽人呢？”
    “胡老師、蘇老師，我都知道了，沒事。我的分配沒有什麽問題了。這個姓陳的是我的一個長輩，也是我爸爸的上級，一直對我很關照，既然是他插手的事情，肯定不會傷害我的，你們就放心吧。”
    “林陽，我看你的檔案，你不是就你爺爺一個親人嗎？怎麽是你父親？這又是怎麽回事啊？”
    看著胡老師、蘇老師一臉關心和疑惑的樣子，林陽斟酌再三地說道：
    “胡老師、蘇老師，陳伯伯的身份我不清楚，也不能說，我隻能說一句，我小的時候是和我父親在聖地根據地長大的。”
    “啊，你說你小子。嗨，這不是讓我們白擔心嗎？好了，這下我們就放心了。”
    告別兩位老師，林陽把介紹信裝進包裏，就騎車離開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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