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見周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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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到三個月前,當周家人再次得知周蓉離家出走,盡管這次是去下鄉的桃源村,但是一家人不打聲招呼就走,怎麽也說不過去。
於是周家人心裏也窩著氣,決定先晾晾她,等周蓉服軟再說,畢竟,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姑娘,獨自跑到鄉下,身上沒帶多少錢財和糧票,怎麽看都堅持不了多久。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等到第三個月的時候,周家人非但沒等到周蓉的消息,心裏反而越來越不安。
他們想去鄉下尋找,卻又不知從何下手。最後還是在給周秉昆通過電話後,周秉坤給的建議是,去找蔡曉光幫忙。
一來是蔡曉光本來就和周蓉是同學,彼此都熟悉,見麵後好溝通;再就是蔡曉光一直愛慕周蓉,隻要他知道周蓉有困難的話,肯定會出手的。
通完電話後,李素華就讓周秉昆立刻跑到蔡曉光的工作單位吉春市東方重型拖拉機廠。
周秉昆也沒像上次來求蔡曉光工作一樣,被門衛阻攔。這次在門衛的熱情中,直接到了蔡曉光的辦公室。
在蔡曉光辦公室等了沒一會,蔡曉光就急匆匆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也不寒暄,直接就問起了周蓉最近的情況。
“秉昆,周蓉現在什麽情況,聽說又離家出走了,她現在在哪?”
蔡曉光現在怎麽也是拖拉機廠宣傳室主任,也是拖拉機廠的中高層幹部,並且父母也是中央的高官,所以每天的應酬也很多。
但是當他在門衛電話中,直接聽周秉昆說事情和周蓉有關,並且好像非常急的樣子。直接放下了手中所有的工作,直接來見周秉昆了。
“我姐又離家出走了,現在估計是在桃源村,但是這三個月來沒有任何消息,所以就想讓你幫忙去看看。”
周秉昆和蔡曉光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就把這三個月以來發生的所有和周蓉有關的事,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
蔡曉光不聽還不生氣,當聽到周蓉都走了三個月了,周家人居然還賭氣,對周蓉不管不顧。
這周家人全家腦子都他媽的有病,一個動不動不打招呼就離家出走,剩下的卻還和自家閨女鬧脾氣,簡直是無語了。
周家人腦子有病,但是他卻不能,他現在也不再對這周秉昆抱怨,也不多說什麽,直接就對周秉昆說道:
“秉昆,現在我們就出發,去桃源村,你在等著,我去叫車”
說完也不等周秉昆說什麽,頭也不回就出了辦公室,讓周秉昆一人在辦公室中呆住了。
周秉昆有的時候就想,要是蔡曉光能成為他的姐夫該多好啊。人家家裏有權有勢,父母都是高官,說出去也有麵子。
並且對自家姐也真心,最重要的還是他對自己也好,上次醬油廠的工作,還是他給安排的。
所以,他是真心想讓蔡曉光來當自己的姐夫。
大概開了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一輛吉普車就來到了桃源村的村口。
現在大概是上午10點左右,此時的桃源村村民一般都會在地裏勞作,路上的行人很少,開了一會等一個跳著籮筐的40多歲的婦女出現在他們視野中時。蔡曉光讓汽車停下,打開車門,就和周秉昆直接下了車。
“大嬸,我向您打聽個人,是不是咱們村裏有個叫周蓉的知青”
蔡曉光走上前,和這個大嬸直接打聽起了周蓉的下落。他想按照周蓉那等姿色,假如她在他們村下鄉的話,她肯定會知道了。
但是令蔡曉光和周秉昆驚訝的是,當這個婦女聽到周蓉名字後,不是首先回答是或者不是。
臉上而是閃過一絲嫌棄厭惡的表情,最後用一種古怪的表情看著他們,就像是在看奸夫淫婦一樣的表情,最後看到兩人身後的吉普車,又轉變成恐懼的表情。
“你們是什麽人,和周蓉是什麽關係?我什麽都不知道”
蔡曉光看著婦女古怪的表情和話語,就知道她肯定知道周蓉的就在這裏了,並且肯定是出事了。所以,焦急的回答道
“嬸子,您不用擔心,我們是周蓉的家人,不是壞人,是不是周蓉出什麽事了?她已經和家裏斷了聯係三個多月了,我們都急壞了,請您看在家中老人著急的份上,就告訴我們周蓉的下落吧”
看著蔡曉關滿臉真誠的樣子,或許是因為他們開著小轎車,不想得罪他們,就把這三個月來,周蓉在桃源村的事都說了出來,但是自己也曾經是那些言語侮辱過周蓉的事,卻隻字未提。
聽到自己從小嬌貴的姐姐這三個月來,承受了那麽多痛苦,旁邊的周秉昆瞬間滿臉青筋,直接對著婦人的籮筐,猛的一腳,籮筐瞬間被踢飛,筐中的白菜蘿卜撒了一地。
“我艸他娘的八代祖宗,我要殺了他們”
一邊的蔡曉光也是一言不發,臉色滿是鐵青,也沒有阻止周秉昆的叫囂,直接對這婦女說道:
“帶我們去見周蓉,你放心,我不會拿你怎麽樣的,但是你要是敢耍花樣,我會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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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哪見過這樣的架勢,瞬間連忙點頭,籮筐也不顧了,被周秉昆連扯帶拽的拖到車上,中間一句話也沒敢說。
等蔡曉光他們再次見到周蓉的時候,隻見一個滿臉蒼白,頭發淩亂的女人正在地裏收著白菜,也許是因為肚子顯懷不便,動作有些吃力。
或許是因為她的速度有點慢了,就被一個同樣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知青一頓謾罵。
“整天裝什麽啊,有力氣亂搞男人,還壞了個小野種 ,現在就沒力氣幹活了,真是丟人現眼”
這個被人指著鼻子辱罵的不是別人,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周蓉。此時的周蓉那還是他們印象中的周蓉,曾經的那個天真活潑,青春靚麗的女子,完全就成了另一副樣子。
看到這個場麵,蔡曉光或許還因為教養能忍,但是旁邊的周秉昆卻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對著那個辱罵周蓉的女知一巴掌,然後就一腳踹在了她的胸口,直接踹飛,暈了過去。
周邊圍觀的村民們,一個也沒有上前,神色躲閃,眼神中透露著心虛,因為他們曾是傷害周蓉的罪魁禍首,或是助紂為虐的幫凶。
看到周蓉的家人來了,並且還是坐著吉普車來的,一看就是那種做官的,誰也不敢上前阻止,並且還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被清算的人。
秉昆心急如焚,幾步衝到周蓉麵前,聲音帶著哭腔喊道:
“姐,我們可算找到你了!”
說著,一把將周蓉緊緊抱住。
可就在這時,周蓉像是觸碰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全身猛地一僵,發出一聲驚恐的低呼,拚了命地掙紮起來,聲嘶力竭地喊道:
“別碰我!別碰我!”
她的雙眼瞪得滾圓,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抗拒,那模樣就好像周秉昆和蔡曉光是什麽洪水猛獸。
這突如其來的反應讓周秉昆和蔡曉光都愣住了,兩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周蓉,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周秉昆的手還保持著抱她的姿勢,卻不敢再往前分毫,眼眶裏蓄滿了淚水,聲音顫抖地說:
“姐,是我啊,我是秉昆,我們是來接你回家的。”
蔡曉光站在一旁,眼眶泛紅,看著眼前憔悴又驚恐的周蓉,心疼得揪成一團。
他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輕聲安撫道:
“周蓉,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就是想帶你離開這裏。”
可周蓉依舊警惕地盯著他們,身子不停地顫抖,仿佛隻要他們再靠近一步,她就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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