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團參謀長方立功簡要介紹了一下局勢，又宣讀了一下長官部的命令。
    “第9混成旅團？”
    “蒼雲嶺一戰後，因敵第4旅團傷亡慘重，所以鬼子又抽調了第9混成旅團駐紮於平安縣城。”
    “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
    “怎麽會突然大規模調動？”
    “難道鬼子新一輪的大掃蕩要來了？”
    “立功兄！”
    “前沿觀察所那邊沒消息傳來嗎？”
    “大戰開啟之前，一般都會有一些動靜的。”
    楚雲飛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眉頭不由得緊鎖。
    “團座，暫時還沒有。”
    “至少在今夜之前，一切都相安無事。”
    “感覺像是鬼子的突然行動。”
    “團座。”
    “我總感覺鬼子這一次所圖非小。”
    “難道真如長官部所料的那樣，鬼子要對汾城的長官部下手？”
    “鬼子若想突襲汾城，我們南頭鎮可是鬼子的必經之地！”
    參謀長方立功的臉上突然變得十分嚴肅。
    形勢的發展有些超乎預料。
    “不，不太像。”
    “總感覺像是一場突然事件。”
    “將偵察兵都撒出去。”
    “偵查一下平安縣城周邊有沒有發生什麽戰鬥。”
    楚雲飛眉頭皺成川字，目光鎖定作戰地圖，作出沉思狀。
    ……
    大夏灣。
    “大半夜的。”
    “鬼子到底發什麽瘋？”
    “一個滿編混成旅團全麵出動，而且還出動了偽軍一個混成旅。”
    “在此之前，沒有絲毫動靜表明鬼子有什麽大規模動作。”
    “到底是誰刺激了這群鬼子？”
    副指揮將手中的鉛筆扔在桌麵上，雙手背負身後，此刻借助油燈的燈光將目光聚焦在作戰地圖上，總也看不出個究竟來。
    “指揮。”
    “平安縣城周邊，就那麽幾個勢力。”
    “晉綏軍358團楚雲飛部。”
    “772團程瞎子部。”
    “新一團李雲龍…額…現在的新一團是丁偉在當團長。”
    “若是新一團團長還是李雲龍那小子的話，倒是有可能是這小子惹出來的事。”
    “但現在李雲龍那小子都去被服廠繡花去了，他總不能帶著被服廠的保衛隊去跟鬼子幹仗吧？”
    “772團團長程瞎子、新一團團長丁偉，可都是聽從指揮的好同誌，輕易不會亂來的。”
    “如果真要是誰招惹了鬼子，恐怕也隻會是晉綏軍358團楚雲飛部……”
    師長沉吟一聲，隨即跟著給出猜測。
    “晉綏軍？”
    副指揮眉頭一皺……
    “報！”
    “指揮！”
    “師長。”
    “汾城那邊來的電報，詢問我們是否對鬼子發起了什麽特殊行動，致使駐紮於平安縣城的鬼子第9混成旅團連夜躁動。”
    “汾城長官部說，如果我們有什麽特殊行動，一定要跟他們通氣，這樣他們也好提前同我們進行戰術配合，否則他們會顯得很被動。”
    副參謀長走上前，匯報道。
    “還真是奇了怪了。”
    “鬼子都快鬧翻天了。”
    “我們到現在連鬼子的戰略意圖都搞不清楚。”
    “去！”
    “給386旅發電。”
    “讓他們問清楚下麵各團，今夜是否有行動。”
    “另外……”
    “再給被服廠打個電話。”
    “問一下李雲龍是否還在被服廠。”
    “大半夜的。”
    “第9混成旅團的八千多頭鬼總不會是上趕著奔喪去吧？”
    副指揮眉頭緊鎖，覺得情況並不簡單。
    “給被服廠打電話？”
    “這……”
    “指揮，至於嗎？”
    副參謀長愣了愣。
    這李雲龍要還是新一團團長的話，倒是還有能力刺激到鬼子，畢竟一個團確實能幹點事。
    現在李雲龍可是被服廠廠長…這能幹啥？總不能一個被服廠廠長還能調動千軍萬馬吧？
    人心中的成見…真是一座大山啊。
    “哼！”
    “光靠被服廠保衛隊肯定不行。”
    “但是這小子在新一團當團長的時間太長了。”
    “這小子要是犯渾，直接去新一團，一聲令下，說不定都能直接將丁偉給綁了，然後帶著新一團的部隊一起出去作戰。”
    “就沒有這小子不敢幹的事！”
    “畢竟連縱兵搶糧這種事，這小子都幹過好幾次了。”
    副指揮黑著臉道。
    “是…是……”
    “不過指揮。”
    “咱們這電話線距離被服廠太遠了。”
    “恐怕還需要386旅做中轉站。”
    副參謀長提醒道。
    “嗯！”
    “那就讓旅長去給李雲龍打電話！”
    “這小子我總歸是不大放心。”
    ……
    ……
    被服廠。
    深夜。
    廠子內靠著昏暗的燈光，還在連夜趕製著被服。
    李雲龍踩在一輛縫紉機上，指頭上的粗大關節上下聳動間，一床被子就封好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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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廠長手藝真不錯！”
    “廠長勤懇好學！”
    “不然怎麽是廠長呢！”
    “廠長武能打鬼子，文還能踩縫紉機，真是好男人！”
    “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能嫁給廠長！”
    “廠長除了黑了點，真沒啥毛病。”
    ……
    李雲龍在繡花。
    周邊聚集了十數個女人嘰嘰喳喳的。
    李雲龍的手仍舊在繡花。
    但是目光已經呆滯了。
    殺鬼子的手去繡花……
    咋可能會抖。
    “廠長！”
    “旅長電話！”
    “說是副指揮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副廠長興奮地衝了進來。
    “旅長電話？”
    李雲龍先是一喜，隨即臉色一黑。
    “不去！”
    “勞資現在就是個被服廠廠長！”
    “勞資現在的直屬上級是張萬和！”
    “他們要是有什麽事，直接交代給後勤部張部長就行了！”
    李雲龍擺擺手，繼續繡花。
    “廠長。”
    “旅長找你，說不定是說您官複原職的事情。”
    “我們被服廠這小廟，哪能容得下您這尊大神啊！”
    “誰不知道您李大團長是戰場上的殺神，殺得鬼子嗷嗷叫！”
    副廠長在一旁說著話。
    “扯淡！”
    “什麽他娘的戰場殺神！”
    “有個屁用？”
    “他娘的！”
    “不就是沒有執行突圍命令嗎？”
    “勞資是為了減少傷亡多殺鬼子！”
    “勞資有什麽錯？”
    “將勞資一擼到底！”
    “咱老李在被服廠幹得挺好的！”
    “這一次，換個旅長勞資都不幹了！”
    李雲龍大手一揮，脾氣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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