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的目光盯在作戰地圖上，神思飛揚。
    “上一次死在大王溝的鬼子將軍至今也不知是誰的手筆。”
    “那這一次呢？”
    “平安縣城最近不太平啊。”
    楚雲飛眯起雙眼，臉上露出異樣神情。
    ……
    大夏灣。
    此刻指揮部內燈火通明。
    楊村的槍聲自然也影響到了大夏灣。
    “狗屁的主力團！”
    “這就是他們獨立團的戰績？”
    “什麽主力團！”
    “我看他們就是發麵團！”
    “打的什麽窩囊仗！”
    “一個團一千多人，被鬼子幾十人的小部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傷亡多少？”
    “兩百多？”
    “愣是沒打死一頭鬼子！”
    “他孔捷是怎麽指揮戰鬥的？”
    “完全就是蠢豬式的指揮！”
    “這樣的團長連當馬夫都不配！”
    “孔捷呢？”
    “讓他給勞資過來！”
    副指揮氣得牙根癢癢，當下麵沉如水。
    既有憤怒，更有失望。
    “指揮，根據獨立團的回報，孔捷已經帶著大部隊去追擊鬼子去了，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副參謀長在一旁匯報道。
    “追擊？”
    “他孔捷怎麽想的？”
    “防禦戰被剃了光頭，怎麽？還指望著野戰能有什麽奇跡發生？”
    “去！”
    “將孔捷給我叫回來！”
    副指揮黑著臉，語速很快。
    “指揮。”
    “人已經到了。”
    “就在門口。”
    師長往門外掃了一眼道。
    “進來！”
    “難不成還要讓勞資八抬大轎將你請進來？”
    副指揮朝著門口吼了一句。
    “副指揮好！”
    “師長好！”
    “副參謀長好！”
    孔捷進來之後，先打了一遍招呼。
    “怎麽？”
    “我說你們你是蠢豬式的指揮，還不服氣？”
    指揮看著孔捷那一臉凝重的樣子，當即冷哼道。
    “是！”
    “是蠢豬式的指揮！”
    “指揮罵我！”
    “我認！”
    “這一戰確實是我的過錯！”
    “但是指揮！”
    “我們獨立團不是發麵團！”
    “我獨立團的戰士，沒一個是孬種！”
    “所有的子彈都是正麵打入戰士們的身體的！”
    “他們沒有一個人後退！”
    “指揮！”
    “您怎麽懲處我都行！”
    “但是我的兵！都是好兵！”
    “您不能貶低他們！”
    啪嗒！
    孔捷的愣勁上來了，虎目含淚。
    指揮的臉色稍稍緩解了一些。
    “怎麽樣？”
    “追擊到那支鬼子小部隊了嗎？”
    “現在情況如何？”
    指揮抽了抽嘴角道。
    “指揮，是這樣，我們在追擊的過程中遇到了鐵血連……”
    孔捷緊跟著將當時的情況描述了一遍，重點提及了方羽，還有山本特工隊的特殊來曆。
    “山本特工隊？”
    “特種鬼子？”
    “全部手持德式衝鋒槍？”
    “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借口？”
    “按照你所說，人家鐵血連幾十人，基本將這個山本特工隊給全殲了？”
    “同樣是夏國的武裝。”
    “怎麽人家鐵血連能做到，你們獨立團一千多號人都做不到？”
    副指揮此刻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越說……
    孔捷的頭越發低垂……
    “指揮。”
    “那位方連長提醒我說，這支特種鬼子對突襲的目標篩選地很嚴格。”
    “所以這一戰…山本特工隊的目標應該是大夏灣，隻是我們獨立團最近剛好換防到楊村，鬼子還沒來得及偵查到，所以……”
    孔捷緊跟著繼續道。
    事情本來就是這麽個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們獨立團還居功甚偉了？”
    “你孔大團長指揮有方？擊退了這支鬼子特種小部隊，成功地保護了總部？”
    “我是不是還要給你孔大團長發個大紅花？記上一個特等功啊！”
    副指揮這話，顯然帶著氣。
    孔捷低著頭，腦袋都快要塞入褲襠裏了。
    “指揮！”
    “您怎麽處罰我孔捷，我都認了！”
    “但是我們獨立團！不是發麵團！”
    孔捷昂首挺胸，他今天就要這個理。
    “下去！”
    副指揮怒喝一聲，火氣上湧。
    “來人！”
    “撤了他這個團長！”
    “讓他來炊事班背大鍋！”
    副指揮當即下令道。
    錯了就得罰。
    “指揮。”
    “孔捷剛才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
    “這個山本特工隊之前的作戰目標基本上都是晉綏軍或者是中央軍的師級或軍級指揮部。”
    “而且很少失手。”
    “如果這群鬼子真的是山本特工隊的鬼子的話……”
    “那他們的目標極有可能就是我們大夏灣。”
    “指揮，若是當時不是恰逢獨立團在楊村駐紮，而是讓鬼子越過楊村，朝著大夏灣撲過來，那才是真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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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村距離大夏灣，不過兩公裏……”
    “嘶……”
    師長簡要分析了一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老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也覺得我不該撤了他孔捷的職？”
    副指揮深吸一口氣道。
    “倒也不是這個。”
    “孔捷在指揮上確有疏忽。”
    “按照他所說的，在這支鬼子特種部隊抵達楊村之前，鐵血連就有人去通知他們了，但是他們級擊斃匯報浪費了太多時間。”
    “還有開戰之後，隻知道派遣部隊打衝鋒。”
    “指揮。”
    “我擔心的是這群鬼子現在既然盯上了我們大夏灣，那今後大夏灣周邊的防禦就務必要加強了。”
    “還有……”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鐵血連，戰鬥力也確實強悍。”
    “幾十人能夠基本全殲同等數量的特種鬼子。”
    “而且對戰術戰法的運用，可謂是爐火純青。”
    “這位鐵血連連長方羽…確實不是一般人啊。”
    師長忍不住讚歎道。
    “嗯！”
    “而且從他派人提前向獨立團預警這件事情上來看，為人品質還是很不錯的。”
    “這份品質和信念，很合我們的信仰和準則。”
    副指揮抬起頭來，此刻也不免生出了一些愛才之心。
    “確實如此。”
    “按照孔捷所說，這支鐵血連的組成部分十分複雜。”
    “中央軍、晉綏軍甚至川軍都有……”
    “恐怕是之前太塬戰場下來的散兵聚集起來的。”
    “能發展至今，的確不容易啊。”
    師長也跟著感慨道。
    隨即，師長再度道：
    “指揮，您撤了孔捷，獨立團團長的位置可就空下來了。”
    “現在獨立團經過楊村一戰，士氣低迷，又撤了團長，對部隊的戰鬥力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啊！”
    師長微微皺眉。
    “這確實是個問題。”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啊。”
    指揮背負雙手，來回走動。
    倏然間，目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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