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團座。”
    “我特地派人問了幾個獨立團那邊的士兵……”
    “昨夜他們見到的鐵血連…大多數士兵身上穿的…穿的都是我們晉綏軍的軍服……”
    “咳……”
    方立功一臉複雜道。
    “什麽？”
    “什麽意思？”
    “你是說……這鐵血連是我晉綏軍的？”
    “平安縣城周邊的晉綏軍……”
    “不就隻有我358團？”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不說我358團沒有鐵血連這個番號。”
    “據我所知，其他各師、各旅、各團中也不曾有鐵血連……”
    “再者說。”
    “我晉綏軍若是有一支戰力如此強悍的部隊，我不可能不知道。”
    楚雲飛搖了搖頭，語氣顯得異常堅定。
    “團座……”
    “您還記得三營嗎？”
    方立功突然道。
    “三營？”
    “三營怎麽了？”
    “老三營不是已經在太塬之戰中被覆滅了嗎？”
    “新三營也剛建立起來不久。”
    “立功兄，你不至於說……”
    “不會。”
    “絕無可能！”
    楚雲飛擺擺手，這實在是過於扯淡了。
    “團座。”
    “當初我們的老三營隻是跟隨大部隊從太塬撤離……”
    “而撤離的方向就是平安縣城一帶。”
    “還有一點。”
    “根據獨立團士兵的透露，這支鐵血連中穿著晉綏軍軍服的，基本上都是川軍口音……”
    “團座。”
    “您還記得……”
    “老三營在戰前因為兵力稀缺，所以整編了一個川軍連進去……”
    “團座。”
    “若是從這個角度去看……”
    “這鐵血連說不定就是由我們老三營的潰兵組建而成的。”
    “如此算起來……”
    “這山本特工隊也可以算是我們358團殲滅的。”
    “若是團座將此事上報給長官部……那些長官…應當也是非常高興的。”
    “團座。”
    “之前您沒有認下在大王溝殲滅鬼子第9混成旅團旅團長竹內健人一事，已經讓長官部很不滿了。”
    “這倒是一個很好的彌補關係的機會。”
    “況且，這也不應當算是冒領軍功。”
    “因為事實證明，鐵血連中確有我晉綏軍的士兵。”
    參謀長方立功此刻看問題的角度就很刁鑽……
    楚雲飛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立功兄！”
    “你我相交日久，我楚雲飛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
    “我楚雲飛若想要軍功，自然會去戰場上去取！”
    “這種平白占功之事！”
    “我楚雲飛深以為恥！”
    “不過……”
    “若是這鐵血連真的同我們358團有什麽關聯的話……”
    “倒是一樁幸事。”
    “尤其是這位鐵血連的指揮官。”
    “確非常人。”
    “立功兄。”
    “多去查查。”
    “搞清楚鐵血連所在位置。”
    “我親自登門拜訪！”
    楚雲飛鏗鏘有力道。
    ……
    ……
    被服廠。
    吱吱吱……
    縫紉機時不時發出碰撞音。
    李雲龍一板一眼地在那裏縫製被服。
    為了美觀。
    還要在每套被服上繡上一朵花。
    李雲龍的手顯得很靈巧，穿針引線，腳踏縫紉機，速度飛快。
    到底是當過篾匠的手，多年的手藝人了。
    “廠長。”
    “旅長來了。”
    “點名道姓，讓您出去。”
    副廠長在一旁提醒道。
    “旅長？”
    李雲龍先是一喜，隨即臉色一黑。
    上次的事，他搞出心理陰影來了。
    “你去告訴旅長！”
    “我李雲龍一直待在被服廠繡花！”
    “從沒外出過！”
    “更沒闖過禍！”
    “外麵別管是死了鬼子將軍還是死了什麽狗娘養的田蝗，都和勞資沒關係！”
    “去！”
    “就這麽回複旅長！”
    “他娘的！”
    “勞資繡花都繡不安寧。”
    “咱老李都已經到了被服廠當娘們了，還整天防賊似得防著咱老李？”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不分青紅皂白撤了勞資的職就算了。”
    “三天兩頭的還要拿咱老李開涮？”
    “泥人還有三分火！”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
    “也得去講點道理吧？”
    “勞資不就是沒從俞家嶺突圍嗎？”
    “勞資是不是將新一團都帶出來了？”
    “是不是傷亡最小？”
    “你他娘的還愣著幹什麽！”
    “去找旅長匯報去！”
    李雲龍大手一揮，怨氣大得很。
    砰……
    大門被踹開。
    旅長出現在門前。
    “李雲龍！”
    旅長一嗓門下去，李雲龍當即一個激靈。
    頓時滿臉堆笑……
    “旅長……”
    “您老人家怎麽來了！”
    “來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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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坐！”
    “虎子！”
    “去！”
    “弄點開水來。”
    “不…弄點地瓜燒來！旅長好這口。”
    “旅長！”
    “被服廠廠長李雲龍向您報道！”
    李雲龍當即敬禮。
    他李雲龍可以不將天王老子放在眼裏。
    但是在旅長麵前…不敢有絲毫不敬。
    “行了！”
    “少他娘的在勞資麵前來這一套！”
    “都說你李雲龍在被服廠是勞模！一個人能頂得上三五位女同誌的工作量！”
    “指揮特地讓我誇誇你呢！”
    “怎麽？”
    “才來被服廠幾天，身子就重了？勞資就指揮不動了？”
    “指揮讓你來被服廠是來磨磨心性！你小子真將自己當娘們了？”
    “磨磨唧唧的！”
    “趕緊收拾東西！”
    “去獨立團赴任去！”
    “要是三天內沒赴任，勞資撤了你的職！”
    旅長一聲令下，李雲龍的身體繃得更直了。
    不過……
    他聽著有些不大對頭啊。
    “旅長。”
    “什麽獨立團？”
    “你還是讓我去新一團吧。”
    “旅長。”
    “你不是不知道咱老李這個人，向來重感情。”
    “咱老李在新一團都待慣了，和戰士們也都打成一片了。”
    “這就好比那小夫妻，感情剛培養好，剛準備造娃呢！您就一棒子來個棒打鴛鴦，然後胡亂配對，這哪能行啊？”
    “咱老李不說要當什麽貞潔烈婦，最起碼也得講個先來後到吧？”
    “不然隨便來個人，咱老李都得招待，那他娘的不成賣肉的了？”
    “旅長，要不然您還是讓咱老李回新一團吧，將丁偉那小子調去獨立團當團長去。”
    “咱老李也不求什麽平反昭雪了。”
    “讓我回老部隊就行。”
    李雲龍滿臉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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