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嚴淞皺眉。
    現在他還是不願意直接同鬼子撕破臉。
    畢竟同鬼子徹底撕開臉開戰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此刻…他覺得難以承受。
    “方次長！”
    “你說得倒是輕鬆。”
    “你想過事實情況嗎？”
    “就在那裏胡言亂語！”
    “現在是同鬼子徹底開戰的好時機嗎？”
    “你是要將我汾城拖入戰爭的沼澤中，再也爬不起來了嗎？”
    “你是何居心？”
    “還是說，楚雲飛此刻抗令，就是你在背後支持的？”
    “若非如此。”
    “他楚雲飛哪來的膽子忤逆長官部的命令？”
    “合著，都是你在背後攛掇的？”
    參謀長詹正誌冷笑一聲，言辭中多有激進。
    “哦？”
    “這麽說來，各部隊之所以怯戰，都是因為你詹參謀長在背後給他們撐腰了？”
    “原來詹參謀長才是我汾城軍隊之最大毒瘤？”
    “長官！”
    “屬下請命！”
    “誅殺詹正誌此等惡賊！”
    “最好是推去菜市口斬首示眾！”
    “也好讓民眾知我汾城抗戰之決心！”
    參謀次長方興文的言辭顯得更激進了。
    此刻言之鑿鑿，不外如是。
    “你！”
    “放肆！”
    “好膽！”
    “以下犯上！”
    “你該當何罪！”
    參謀長詹正誌氣得嘴角直抽抽。
    滿頭黑線就是最好驗證。
    “好了！”
    “吵什麽吵？”
    “讓手下人見到了，像什麽樣子、”
    “此事。”
    “還需仔細商榷。”
    “繼續給楚雲飛發電。”
    “讓他擇機撤出南頭鎮。”
    “另外……”
    “抽調第37軍和第86軍。”
    “回防汾城，以防萬一。”
    嚴淞沉吟良久，隨即下令道。
    參謀次長方興文瞪大雙眸，一副我是不是聽錯了的表情。
    怎麽？
    這？
    開始玩抽象是嗎？
    聽聽！
    這說的都是什麽話！
    南頭鎮此刻正在被鬼子用凶猛炮火轟擊……
    不去馳援南頭鎮，反倒是調兵回防汾城？
    如此愚蠢之舉動……
    到底是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
    但凡……
    但凡長點腦子，也不該如此吧？
    “至於南頭鎮的情況。”
    “再探再報吧。”
    “最好還是以撤離為主。”
    “盡可能不要同鬼子發生太多糾纏。”
    “畢竟眼下我軍尚處於修整期。”
    “非開戰之良機。”
    嚴淞下達完命令，直接將這件事給定下了基調。
    反正。
    就這麽個調調子。
    方興文還想說些什麽，嚴淞直接轉身離去，壓根不給他扯淡的機會。
    方興文囁嚅著嘴唇，無奈苦笑……
    很多時候，他也有心無力。
    亦不知道事態應當如何為之發展。
    “哎。”
    “給楚雲飛發電。”
    “就說我盡力了。”
    “讓他擇機撤離吧。”
    “短時間內，恐無援軍。”
    “長官不願擴大戰勢。”
    “如若死戰。”
    “他們也隻是孤軍奮戰。”
    方興文歎了口氣，此刻佝僂著身軀。
    瞬間感覺索然無味。
    ……
    南頭鎮。
    噠噠噠！
    噠噠噠！
    成批的鬼子和偽軍正在猛攻南頭鎮！
    南頭鎮此刻跟著搖搖欲墜！
    358團五千士兵，開始出現巨額傷亡。
    楚雲飛衝鋒在第一線，手中的衝鋒槍時刻橫掃。
    此刻他注意到身旁的和尚上下亂跳。
    槍法好的驚人。
    有時候殺得不過癮，幹脆揮動著大砍刀跳出戰壕，找到落單的鬼子就是一通砍殺。
    “好一個勇士！”
    “小兄弟。”
    “你這樣的猛士，在鐵血營中擔任什麽職務啊？”
    趁著鬼子退下去的空隙，楚雲飛忍不住對著和尚詢問道。
    “啊？”
    “我嗎？”
    “班長啊！”
    “突擊班三班班長魏大勇！”
    和尚昂著頭，一臉傲嬌道。
    “班長？”
    “你這身手，隻是個班長？”
    “魏兄弟，願不願意來我358團？”
    “我的警衛連還缺個連長。”
    楚雲飛忍不住開始拉攏道。
    本來連長的職務就不算低了。
    更別說是警衛連的連長，等同於一般步兵營的副營長了。
    楚雲飛覺得自己這價碼也不算低了。
    哪怕算不上千金買馬骨，也該是百金買馬骨吧？
    “連長？”
    “俺可不幹！”
    “你就算讓俺當團長，俺都不去。”
    “跟著俺們大帥混，三天兩頭的就有鬼子殺，跟著你能行嗎？”
    和尚說了句大實話。
    楚雲飛張了張嘴，此刻直接被噎住了。
    你要這麽說的話……
    我還真無話可說。
    因為……
    確實沒這個能力。
    此刻一臉尷尬已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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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
    “團座。”
    “長官部的命令。”
    “讓您…立即撤離南頭鎮。”
    “長官部那邊，抽調第37軍和第86軍…回防汾城去了。”
    方立功咬著牙，此刻雖然感覺離譜。
    但這是事實。
    能怎麽辦？
    此刻不也隻能打碎牙往自己肚子裏麵咽下去嗎？
    就感覺一巴掌直接朝著臉上抽了過來。
    整張臉都快腫了。
    “回…防？”
    “嗬嗬……”
    “他倒還真注重自己的生命安全！”
    楚雲飛握緊手中的衝鋒槍，此刻一陣暈眩感傳來。
    一口逆血卡在心口，差點就出不來了。
    特麽的……
    這……
    如何能夠承受得住？
    “方次長呢？”
    “他怎麽說？”
    楚雲飛詢問道。
    “方次長說…他盡力了。”
    “援兵不會有了。”
    “他說我們現在就是孤軍作戰，讓我們尋機…撤離吧。”
    “不要做意氣之爭。”
    “哎……”
    “團座。”
    “很多時候，方次長其實也……”
    “無能為力。”
    方立功歎了口氣，麵色枯槁，麵露難色。
    有些事，自己心中清楚就好。
    “意氣之爭？”
    “保境安民什麽時候成了意氣之爭了？”
    “此刻我若撤。”
    “南頭鎮將生靈塗炭！”
    “一旦鬼子展開追擊。”
    “我358團又會有幾人能夠存活？”
    “逃亡是死。”
    “血戰是死。”
    “何不死得轟轟烈烈！”
    “諸位！”
    “隨我！”
    “血戰到底！”
    “讓鬼子看看！”
    “我358團！”
    “從無孬種！”
    “第9混成旅團的鬼子想要吃掉我們！”
    “那也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好牙口！”
    “傳我軍令！”
    “全團！”
    “死戰不退！”
    “誓與鬼子死戰到底！”
    “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鬼子想破南頭鎮！”
    “先踏過我楚雲飛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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