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歸途與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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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瞥了我們一眼後,便紛紛坐上車。小胖也返回駕駛室內,和艾麗絲一同專注地調試著各種儀器、操控按鈕,準備駕駛。
    李瑩盈抱著小寶寶和蔣浩、徐曉雅,趙德柱、趙琳玲,坐在密封的車廂內,這樣的安排是為了在交戰時能最大程度保證他們的安全。
    輝哥則興奮地坐在車頂那架機關槍的位置,雙手緊握著機關槍,咧著大嘴,眼中滿是躍躍欲試的光芒,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迎接可能出現的戰鬥。
    兩個機器人像忠誠的衛士般站在車門的兩側,手持武器,金屬關節微微發出聲響,全神貫注,做好了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我們隻帶走艾麗絲兩個戰友,至於小胖修好的其他機器人,我們選擇留給這裏的村民,以保護他們的安全。
    這時,那隻穿山甲突然快速從洞內跑出,一路橫衝直撞,徑直衝到小胖的車門旁邊。
    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跪拜,腦袋不停地磕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眼神中滿是祈求,似乎在祈求小胖給它解藥。
    小胖看它這模樣,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然後繼續忽悠:“那解藥我已經給那些村民了,你以後找他們要就行。”
    穿山甲似乎聽懂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呆愣在原地,眼中滿是絕望。
    它或許以為,小胖離開後,就會幫它解毒,可萬萬沒想到,小胖走後,它依然要受“毒”折磨。
    看到它這模樣,我苦笑搖搖頭,心中暗想,要是它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中毒,這都是小胖忽悠它的,會作何種感想?
    小胖沒有理會它,直接關上門,扭動鑰匙,啟動引擎。陡然間,裝甲車發出轟隆隆的巨大聲音,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嚇得那些猿人連滾帶爬地快速向後躲避。
    月秀停止了哭泣,輕輕推開我,轉向那些猿人,用隻有他們能懂的方式與他們進行溝通。但她的手依舊緊緊摟著相冊和骨灰壇,一刻也不舍得放下。
    眾猿人聽聞我們的去向,紛紛對我們揮手告別,嘴裏嗚嗚直叫喚著。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麽,但從他們用力揮舞的動作,可以看得出他們的不舍與真摯的祝福。
    小胖按下一個按鈕,裝甲車發出幾聲沉悶的響動,似乎是機器運轉的聲音。車尾的擋板一轉,露出五個排氣管。
    緊接著,車底突然發出“呼呼”的聲響,車輛緩緩騰空而起,底部露出一個巨大的噴射裝置,正噴射出白色火焰,熱浪滾滾,周圍的空氣都跟著扭曲。
    眾猿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跪倒在地,一邊磕頭跪拜著,一邊高聲呼喊,眼中滿是敬畏,竟把我們都當做了神明。
    我抱著月秀騰空而起,緩緩朝山穀方向飛去,準備前往酶川庫子的總部,結束這場長達一年之久的荒島異能戰。
    這時,身後傳來月慧的叫喊聲:“小弟弟、秀兒!再見!”
    我和月秀忍不住回頭一看,她正站在大門口,用力地向我們揮手告別,大聲喊道:“各位,再見!記得!有空就回來探望我!”
    她話語剛落,旁邊六嬸懷中的嬰兒也揮舞著小手,奶聲奶氣地說:“幹爹、幹媽!再見!”
    六嬸止不住哭出了聲,她顫抖著對我揮了揮手,什麽也沒說,但她臉上的神情中滿是濃濃的不舍。
    我眼眶瞬間紅潤,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下,在空中飄灑,落於天地間,消失在空氣中。
    “再見!”我朝他們緩緩揮手,聲音哽咽地回應一聲,便立即轉過頭,繼續往前飛。
    月秀也收回目光,靠在我肩膀上,再次抽泣起來,這次比上次哭得還傷心。
    小胖和徐曉雅等人,也紛紛朝他們揮手告別,然後啟動噴射裝置。
    刹那間,那車的尾部,噴出五道藍色火焰,推動著裝甲車,如離弦之箭般快速射了出去,往山穀崖邊疾馳而去。
    頃刻間,就隻能看到一道淡淡的尾氣,車已經離我越來越遠,已經到百米開外。
    我緊了緊摟著月秀的手,身體往前傾斜,加快了速度追趕他們,免得待會與他們失散。
    與此同時,風玥坐著飛毯,也朝他們疾馳而去,她單薄的身影在廣闊的天地間,顯得有些孤寂。
    在眾人相送的目光下,我們漸漸遠離了山穀,離開了這一年多生活過的地方。
    這裏的每一塊土地,每一棵樹,都留有我和月秀的共同回憶。雖然心中滿是不舍,但我的父母還在家中等著我回去,那裏才是我最終的歸屬。
    月秀突然止住抽泣,用袖口慌亂地擦拭臉頰,卻蹭花了眼角的淚痕。
    她強擠出一抹笑,眼中還泛著水光:“少鵬,你能和我說說你母親嗎?”
    我側頭看向她,笑著調侃:“怎麽,還沒見著人就開始緊張啦?”
    見她臉頰微微泛紅,眼神有些躲閃,我又趕忙安慰道:“放心啦,我母親是個特別善良、溫柔又賢惠的人,不是那種惡毒婆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相處得特別融洽,說不定以後她疼你,都要超過疼我這個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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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聽,瞬間來了興趣,不滿於此,急切地追問:“那你能跟我說說她的事嗎?我想更加地了解她。”
    “當然可以!我母親啊,她這一輩子,總是默默地為我們這個家付出。”我攬著她繼續飛行,記憶的閘門就此打開:“小時候,我們家的日子過得很清貧,一年到頭都吃不上幾回肉。”
    “有一次,父親好不容易買了一塊肉回來,巴掌大的一塊,卻讓全家人都高興壞了。那天吃飯時,母親把肉切成薄片,我們每人都隻分了小小的一塊。”
    “當時,我年紀還小,看到肉兩眼放光,兩口就把碗中的肉吃完了,吃完還眼巴巴看著其他人碗裏的。”
    “母親注意到我嘴饞的模樣,輕笑一聲,二話不說,就把她碗中的肉夾給了我們,自己則默默地吃著青菜。”
    “我問她為什麽不吃,她卻說自己不喜歡吃。”我無奈歎息一聲,心中酸楚,悠悠解釋,“她這哪是什麽不喜歡吃,分明就是不舍吃,想把僅有的一點肉都留給我們。”
    我繼續講述:“有時,工友送她蘋果或者汽水,她自己從來都舍不得吃,總是保存好,帶回來給我們。哪怕在下雨時,她也會冒著大雨,撐著那把破舊的傘,來學校接我放學。”
    說到這裏,我眼眶不禁有些紅潤,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記得有一年晚上,我突然發起了高燒,她心急如焚背著我,連夜踩著破舊自行車,送我到市裏看病,汗水都浸透她的衣裳,貼在她後背上,我清晰地感覺得到。”
    “更讓我難以忘懷的是,有一次我不幸感染了麻疹,這種病傳染性極強,很多人都避之不及。可母親卻不顧自己的安危,毅然決然地留在我身邊,日夜照顧我。”
    “類似這種事情,還有好多好多。比如,她為了給我們湊學費,不惜賣掉自己積攢多年的長發。賣完頭發回家,她卻笑著跟我們說,隻是感覺天熱,想剪個短發。”
    說著說著,母親操勞的身影、溫暖的笑容在我腦海中不斷浮現,鼻子一酸,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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