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國企改製的陰陽置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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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衝刷著深圳灣碼頭,貨輪爆炸的餘焰在“深海保稅區”的霓虹招牌上投下詭譎的紅光。謝一揚抹去臉上混著海腥味的雨水,指尖殘留著微型硬盤的金屬冷意——那裏麵是周明遠布局二十年的資金拓撲圖,從三峽移民款到亞運會金條熔鑄,從武鋼環保造假到珠海航展的走私鏈,如今終於撕開最後一道口子。
    “謝總,央行特派員的屍體在填海區被發現了。”張鐵柱攥著衛星電話,嗓音沙啞,“他胸口嵌的籌碼編號……和武鋼除塵器裏的一模一樣。”
    謝一揚眯眼望向海麵。三天前,那枚刻著“x370”的鉛灰色金屬板從賭場終端機吐出時,他就知道這場局該收網了。老陳——不,該叫他鄭國棟——此刻正被兩名保鏢按在集裝箱旁,焊槍灼穿了他的西裝口袋,燒焦的賬本殘頁簌簌落下,露出半枚央行公章印痕。
    “周書記的直升機到蛇口了。”財務總監突然咧嘴一笑,齒縫間滲出血絲,“你以為540億的賬本在江底?錯了……它們早被‘陰陽置換’進了國企改製的報表裏!”
    珠海法醫中心的傳真機吐出三頁屍檢報告。謝一揚用鋼筆挑開央行特派員製服領口的高清照片——那道橫貫胸口的傷口裏,除了“x370”籌碼,還卡著半張微型膠片。張鐵柱將膠片投影到保稅區倉庫牆麵,1993年武漢國棉三廠的資產評估表赫然浮現,但數字被紅墨水塗改得麵目全非,邊緣卻標注著與亞運會金條熔鑄記錄完全一致的序列號。
    “國棉三廠上個月剛被‘零元收購’。”謝一揚碾碎膠片,“周明遠用防汛沙袋裝矽料廢渣冒充紡織原料,騙過了國務院督查組。”他踢開腳邊標著“漢派服裝”的紙箱,露出成捆的“國企職工安置協議”,簽名處全摁著血指印。
    老陳突然暴起,撞翻保鏢撲向焊槍:“你以為隻有武鋼能造假?看看這個!”他撕開襯衫,胸口紋著88層金融大廈的施工圖——那是用放射性墨水刺青的,紫外線照射下,圖紙漸變成1991年南巡地皮的土壤檢測報告,鈾238超標數據與國棉三廠庫存棉花檢測單完美重合。
    淩晨三點,暴雨中的東莞虎門鎮。謝一揚帶人衝進標著“港澳合資”的電子廠,流水線上卻堆滿三峽泄洪閘的鋼筋殘次品。工人們機械地往電路板焊著劣質電容,而質檢章赫然蓋著“光穀863計劃驗收合格”字樣。
    “這就是周明遠的‘陰陽賬本’。”張鐵柱撬開廠長保險櫃,拎出兩套賬目——藍皮賬本記錄著出口創匯的“明星企業”數據,紅皮賬本則顯示這裏實為澳門賭場洗錢車間,每台賭場終端機的金屬外殼都熔鑄了國企下崗工人的安置金條。
    倉庫深處傳來電機嗡鳴。謝一揚掀開防塵布,十台標著“前蘇聯技術”的機床正在刻錄籌碼,而原料竟是武鋼除塵器濾芯的鋼渣。老陳狂笑著被按倒在地:“周書記早把國企資產‘置換’成賭場籌碼了!你們在保稅區找到的鉛罐……不過是轉移視線的幌子!”
    蛇口港的狂風幾乎掀翻直升機起降坪。周明遠站在金融大廈奠基石前,鋼筆尖抵著謝一揚的咽喉:“你漏算了最後一步——國企改製從來不是經濟問題,而是……”
    話音未落,謝一揚突然扯開領帶,紐扣迸射出的激光在奠基石上燒灼出焦痕。基石裂開,露出1990年漢正街第一間鋪麵的地契原件,背麵用血寫著二十四個國企編號——每個編號都對應著賭場籌碼的放射性同位素含量。
    “你忘了林教授實驗室的保險櫃。”謝一揚甩出半枚光刻機芯片,投影出長江防汛指揮部的地下金庫畫麵:成堆的“僵屍企業”營業執照浸泡在福爾馬林裏,而周明遠親批的“技改專項資金”支票,正被焊進三峽泄洪閘的液壓柱。
    直升機旋翼掀起狂風暴雨。謝一揚踩住老陳顫抖的手,將屍檢報告拍在周明遠胸口:“國企工人的血指印和賭場籌碼的鈾238,你猜明天《科技日報》頭條會怎麽寫?”
    遠處海關大樓的鍾聲敲響六下,深圳灣泛起魚肚白。謝一揚知道,當陽光照進“深海保稅區”時,那些被“陰陽置換”的國企資產,終將在核廢料檢測儀下現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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