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水泥暗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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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317,三峽大壩左岸三期澆築現場,探照燈刺破江霧,焊光在夜色中閃爍如鬼火。謝一揚裹著軍大衣站在監理辦公室的監控盲區,指尖摩挲著鄭國勤留下的那塊金屬屑。紫外燈下,量子點標記的三峽輪廓詭異地與工地上跳動的焊光重合,仿佛某種隱秘的信號正在傳遞。
“謝總,這批粉煤灰的放射性指標超標2.3倍。”技術員老周遞來檢測報告,袖口沾著速凝水泥的灰漿,聲音壓得極低,“按您吩咐,摻了海南礦場的廢渣,但凝結時間會縮短40……”
謝一揚沒接報告,隻是冷冷掃了一眼窗外——監理單位的白色取樣車正緩緩駛向3號倉,車燈在霧氣中暈開一片昏黃。他按下對講機,聲音平靜得近乎殘忍:“啟動‘玄武b預案’。”
十秒後,整個工地驟然陷入黑暗。
斷電的瞬間,液壓裝置從混凝土輸送泵下方無聲頂出預製的標準試塊,精準替換了真實取樣。黑暗中,隻有機械運轉的細微嗡鳴,像是某種巨獸在吞咽獵物。當備用發電機的轟鳴重新撕裂寂靜時,監理員手中的試塊已印上“28天強度達標”的鋼印,而真正的混凝土正裹挾著放射性廢渣,流入大壩的鋼筋骨架。
上午950,宜昌港務局招待所
《長江水利報》記者蘇晚用鑷子夾起從滲水點刮下的水泥殘渣,顯微鏡下,蜂窩狀的孔洞觸目驚心。
“標號425的矽酸鹽水泥,實際強度不到300。”她對著錄音筆低語,指尖因用力而發白。鋼筆的金屬筆帽在台燈下泛著冷光,那是謝一揚送給徐家明的“外交禮品”,內嵌的微型幹擾器足以讓任何錄音設備失靈。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蘇晚迅速將樣本藏入鋼筆,錄音筆滑進袖口。房門被推開時,她臉上已掛上職業化的微笑。
“蘇記者,休息得還好嗎?”揚帆實業公關總監林曼妮笑吟吟地端來果盤,鮮紅的指甲在瓷盤上叩出輕響,“謝總特意安排了船,帶您參觀大壩全景。”
她身後,兩名保鏢的西裝扣子泛著詭異的藍光——和鄭國勤金屬屑上的量子標記如出一轍。
同日中午1230,三峽壩區指揮部
謝一揚站在沙盤前,指尖劃過微縮版的大壩模型。滲水點的標記被刻意做成可拆卸的磁吸模塊,輕輕一撥便消失無蹤。
“央視的專題片後天開拍。”周明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位新任省發改委主任的製服筆挺,肩章上的金星刺眼,“專家組名單我看了,都是自己人。”
謝一揚勾了勾嘴角,從公文包抽出一份文件。紫外燈掃過扉頁,“三峽工程質量白皮書”的標題下,隱約浮現出東京大學醫學院的ogo水印。
“東京那邊追加了二十例訂單。”他漫不經心地翻頁,“rh陰性血,要新鮮的。”
周明遠皺眉:“最近風聲緊,海關總署新調來的……”
話未說完,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吳天青臉色慘白地衝進來,手裏攥著傳真紙:“謝總!蘇晚混進核心澆築區了!”
下午217,大壩左岸3號倉
蘇晚蹲在鋼筋叢生的作業麵上,相機快門聲淹沒在震耳欲聾的振搗器轟鳴中。鏡頭裏,工人正將成袋的粉煤灰傾入攪拌機,灰白色的粉塵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藍。
“這不是常規材料。”她喃喃自語,突然瞥見輸送管道拐角處的液壓裝置——和父親遺稿中描述的“樣本調包器”一模一樣。
一隻手突然按在她肩上。
“蘇記者對混凝土也這麽感興趣?”謝一揚的聲音帶著笑意,黑色大衣下露出半截金屬管,那是改良版的量子通訊器。
蘇晚轉身的瞬間,兩名保鏢已堵死退路。她握緊鋼筆,筆帽的藍光突然劇烈閃爍。
同日傍晚640,宜昌海事局監控盲區
一艘鏽跡斑斑的貨輪正在裝貨,起重機吊起的集裝箱上貼著“醫療器械”標簽。艙底,二十個特製儲存罐正在注液,低溫氤氳的霧氣中,隱約可見罐體標注的“tsc486”字樣。
岸上,謝一揚望著逐漸暗沉的天色,對手機那頭簡短道:“今晚的浪高兩米,適合‘醫療器械’沉船。”
他掛斷電話,從懷中掏出蘇晚的鋼筆。紫外燈下,筆尖殘留的水泥粉末正自動排列成三峽泄洪孔的圖案——和東京訂單編號完全一致。
次日淩晨430,三峽大壩導流底孔
湍急的水流中,一具屍體卡在檢修柵欄前。法醫翻開死者口袋,隻找到一枚銅質紐扣,內側刻著“1992.7.21”——三峽工程首次混凝土澆築的日子。
監控室裏,謝一揚刪掉了最後一段監控錄像。屏幕上,央視早間新聞正播放大壩建設進展,女主播字正腔圓地念著稿子:“……經第三方檢測,三峽工程混凝土強度遠超設計標準……”
窗外,朝陽將江水染成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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