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緹雲帶著三姨、二舅母和堂嫂們一起將魚清洗幹淨，男人們則將魚剁成塊。
    然後放在油鍋裏炸，撈出來後又用燒烤架熏。
    框架樓裏很黑，用手電筒和台燈照明。
    一邊忙活，眾人一邊聊明日是否還要再去積雲山。
    今日的收獲顯而易見，大部分人都非常興奮，覺得每日去一趟就有這麽多收獲，那家裏幾年的吃用就都攢出來了。
    但是，光憑他們自己，沒有強大的武力，也沒有很靠譜的組織能力，便有點怯。
    所以，主要還是看周舒晚和齊銘鬱去不去。
    齊銘鬱隻忙著手裏的活，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沒參與眾人的討論。
    眾人便看向周舒晚。
    後者看了看外麵天色，想了想，道：“今天太晚了，等明天看看天氣，如果不下雨就再去一趟。”
    “哎，好勒好勒！”
    將一千條魚醃製完得需要大半個晚上的時間。
    不過其他三家都想多留點鮮魚，好方便置換物資。
    他們便隻醃一半，剩下一半直接分。
    熱火朝天幹到淩晨一點多，才將一半的魚熏製好。
    一千條魚加上新鮮的和醃製的，最後約莫淨得了兩千四百斤。
    沐沐不算，按照人頭來分，一份為142斤。
    周舒晚、鍾二舅、三姨和堂伯堂叔家都各出了三人，分426斤，齊銘鬱家兩口人，分284斤。
    然後便是各家出的報酬。
    本來當初說好是隻給齊銘鬱報酬，但是幾家人都商量過了。
    覺得周舒晚一家是幫襯親戚，但卻白占了人家的摩托艇和精力，這報酬也必須給一份。
    一家50斤魚，鮮魚熏魚各一半。
    四家便是200斤。
    這報酬已經算比較豐厚了。
    鍾緹雲和周江海自然極力推辭，但三家是真心要給，幾經推辭，最終還是周江海做主收了下來：
    “也行，東西我們就收下了，不然你們心裏不安。但自家親戚，沒必要算這麽清楚。
    這樣，今天隻是第一天，收獲也不多，你們各自都有老人孩子要養活，小鬱那裏都是50斤，我們家就30斤，退回的20斤就當我家給老人孩子的。”
    “你們之前已經送了那麽多了，真是讓我們不好意思。”堂伯率先開口：“等下次收獲多了，你家這一份一定給補上。”
    “是，得補上。”二舅、三姨和三堂叔也連忙點頭。
    周江海大手一揮：“行，就這樣，別婆婆媽媽的了。太晚了，咱們把東西收收都回家睡覺，明天看天氣再說。”
    “哎！”
    鍾緹雲、沐沐和龐奶奶先前都送回去休息了。
    所以，周舒晚和周江海留下，還是按照之前的說法，周家有一個絕密的藏東西的地點，任何人都發現不了。
    這些物資便交給他們收起來。
    其他人便回了東苑小區。
    天色太晚，堂伯和三堂叔兩家人也不回去，就去周舒晚、三姨、二舅家擠一擠。
    各家擠出一個臥室也就夠了。
    齊銘鬱臨行前又囑咐周舒晚：“小心點。”然後才離開。
    夜色深沉，周舒晚和老爸便分了幾次將摩托艇、鮮魚、熏魚等全部運走。
    避到其他建築的後麵，將物資和船全部收到空間後，兩個人才回去。
    回去都快淩晨兩點了，洗漱一番就疲憊地睡下。
    等到次日，一大早起來，見外麵依舊烏雲壓頂，天色陰沉，比昨日黑了好幾個度。
    堂伯和兒子兒媳昨晚就睡在周家的七樓，這會兒也都起來望著窗外擔憂：“這天氣也不知道到底會下雨不會。”
    周江海眉頭緊皺，看向女兒：“晚晚，你瞧這天會下雨嗎？”
    周舒晚搖頭：“我也不能確定。”
    她想了想，道：“爸，我先下樓去小鬱哥家看一看。”
    “好。”如果再下雨，住在五樓的業主便必須要搬家了。
    齊銘鬱準備的物資那麽多，如果需要收拾，光他和龐奶奶兩個人，會比較吃力。
    不隻齊家擔心，魏家也擔心。
    剛出門，魏偉就從對門董建華家急匆匆出來，憂心忡忡的樣子。
    看到周舒晚出門，他尷尬地打了個招呼：“舒晚，出門啊？”
    周舒晚淡淡浮起一抹笑：“是，大偉哥一大早就去董叔叔家串門啊？你們關係可真好。”
    “不是，不是……我是來問問這雨能不能下來！”魏偉擺著手神情尷尬：“如果真下雨，我們就得找地方搬家了。”
    周舒晚隨意點了點頭，盯了董家的防盜門一眼，從樓梯口下去。
    身後魏偉卻跟了上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小晚啊，你們天天出去，是去哪裏找物資的嗎？”
    周舒晚停下腳步，扭頭看他，神情有些高深莫測：“大偉哥是什麽意思？”
    魏偉搓著手，陪著笑：“是這樣，小晚，你大偉哥家當初也沒囤多少物資，現在超市船也沒有了，政府也沒啥消息。
    物業就一個吳主任管事，但咱們物業也窮巴巴得緊，啥救濟糧也發不下來。所以，如果你們有什麽門路弄到物資，把你大偉哥也算上一份唄？”
    周舒晚給了他一個“你在把我當傻子”的神情。
    “大偉哥，我們這幾天都去看親戚了，家裏吃喝也緊張，你家如果有門路弄到物資，可得通知我們一聲啊！”
    她輕描淡寫說了一句，便快步下了樓。
    留魏偉在原地站了半天，神情陰晴不定。
    他和樓上董建華兩個人輪流跟著周齊兩家人出去，但對方很警惕，尤其是那個齊銘鬱，特種兵出身，最擅長反偵查。
    每次，他都能帶著人甩開他們的跟蹤。
    所以，好幾天了，他們卻一點都沒查出來對方去哪裏了。
    他知道周齊兩家白天尋物資，晚上會趁著半夜偷偷往樓上搬物資。
    他便不睡覺，搬著凳子等在室內門口，認真傾聽對方的動靜。
    半夜果然能聽到。
    隻是從貓眼去看，他們卻用厚重的塑料布或床單將物資給裹得幹幹淨淨，什麽也看不見。
    有一次，他正墊腳看得仔細，齊銘鬱竟然忽然轉頭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他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後來這幾天都不敢再偷看！
    周舒晚先蹲在五樓樓道口觀察水位。
    如今水位與五樓相隔不足半米，每次出入，人們都是跨一跨腳就上船下船了。
    如果再像暴雨期那樣下雨，不到五天，這水位就會向上蔓延。
    為何這世和前世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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