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相互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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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過了好幾日,在了痕大師的醫治下,謝知硯的身體狀況有了些許好轉,可依舊昏迷不醒。
賀宜寧日夜守在他身旁,從未有過片刻懈怠。
她為謝知硯擦拭著額頭的汗珠,眼神中滿是擔憂,甚至還有心疼;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謝知硯如此上心,明明一開始接近他,隻是為了借他的手保護家人而已。
日光透過竹窗灑在床榻上,賀宜寧將他的被角掖了掖,柔聲道:“謝知硯,你快些醒來好不好?”
了痕大師每日前來查看謝知硯的病情,也將賀宜寧的憂心忡忡看在眼裏。
一日,他見賀宜寧坐在屋外的石凳上,神色落寞,便走上前去,輕聲詢問:“施主,老衲見你這些時日一直心事重重,可是有什麽煩惱?若不嫌棄,不妨說與老衲聽聽。”
賀宜寧抬眸,想著這些日子與了痕大師相處,深知他是個善良之人,猶豫片刻後,賀宜寧緩緩開口,將自己內心的困惑與糾結一股腦兒地傾訴出來。
“大師,實不相瞞,我乃將軍府獨女,而謝知硯則是當朝太傅,我與他相識之初,並非真心相交,這些年家父和護國軍的聲望越來越大,我深知朝堂權謀之複雜,為了保護他們,所以刻意接近謝知硯;
可隨著相處,我發現自己好像不知不覺間真的愛上了他;如今為了救他,我不得已暴露了自己會武功的身份,這和平日裏他所見的我大相徑庭;
我不知該如何麵對他,更不知他醒來後,知曉了我的初衷,會作何感想。”
賀宜寧垂眸,眼眶泛紅,聲音也帶著一絲哽咽和惆悵。
了痕大師雙手合十,微微閉眼,片刻後說道:“施主,世間之事,因果循環,你雖初衷有所圖,但如今真情已生;
有些事,坦誠相告,或許反而能讓你內心輕鬆,也能讓彼此更加明白,佛法講究一個‘緣’字,你既有緣與謝施主相識,何不坦誠相待?”
賀宜寧聞言不語,了痕大師見狀也不再過多打擾,靜靜離去。
賀宜寧獨自在院中坐了許久,也思考了很多,回想著了痕大師那番話,她心中的陰霾似乎也漸漸散去。
她決定,等謝知硯醒來,便將一切如實相告。
兩日後的一個清晨,謝知硯的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了雙眼,他想開口說話,卻因嗓子太過幹啞而咳嗽了起來。
賀宜寧正在屋外為他煎藥,聽到動靜,連忙起身跑進屋內,看到謝知硯醒來,她的眼眶瞬間濕潤,又哭又笑地跑了過去。
“謝知硯,你終於醒了!”
謝知硯看著賀宜寧憔悴卻滿是欣喜的麵容,心中一暖,微微笑道:“讓你擔心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賀宜寧摸了一把眼淚,轉身去叫了痕大師來替謝知硯再檢查一下傷勢,聽到了痕大師說沒什麽大礙後,賀宜寧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了痕大師見賀宜寧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她有話要說,便在謝知硯喝完藥後,識趣地退出了房間。
賀宜寧將他們墜崖後發生的事兒說了出來,謝知硯就半躺著靠在床頭,靜靜地聽她述說。
他好慶幸,還能再次見到賀宜寧,還能聽她跟自己說話。
賀宜寧見他一直看著自己不說話,猶豫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謝知硯,我有話想對你說。”
她將自己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以及心中的無可奈何,還有後來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了他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謝知硯。
謝知硯聽後,並未有賀宜寧擔心的憤怒或是傷心,而是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看向她。
他緩緩開口:“你能對我說這些,我很高興;在這權謀朝堂之中,我又何嚐不知你的難處?從前發生了什麽都不重要,如今我在意的是現在的你,是與我一同經曆過生死的你。”
說著,他輕輕握住賀宜寧的手,眼中滿是深情,“你是除了爹娘,第一個肯舍命護我的人;宜寧,等我傷勢痊愈,回京後便求陛下將我們的婚期定下來。如何?”
賀宜寧有些震驚的看著謝知硯,淚水奪眶而出,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她連連點頭,反手握住了謝知硯的手,笑著道:“這是你說的,往後可不能反悔!否則你也瞧見了,我殺那些刺客時有多厲害!”
說著,賀宜寧故作威脅地朝他揚了揚下巴。
謝知硯無奈一笑,伸出另一隻手,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額頭,故意打趣道:“原來這才是賀小姐原本的模樣!我就說威武豪爽的賀將軍怎麽會有個如此嬌弱的女兒。”
賀宜寧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說:“那還不是想讓你真心實意地娶我,誰知道風光霽月的謝太傅竟然不喜歡大家閨秀。”
謝知硯認真道:“不管你是何模樣,我喜歡的都隻是你。”
聽他如此鄭重地說,賀宜寧心中一震,也覺得甜滋滋的。
屋外的了痕大師看到這一幕,欣慰地笑了笑,他獨住了然穀已有十年,已經很久沒見過這般令人動容的場景了。
又過了五日,謝知硯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兩人向了痕大師辭行。
了痕大師給他們多開了一些藥方,看向賀宜寧道:“施主,老衲聽聞你乃賀釗將軍之女,多年前,賀將軍曾救過老衲的性命,這份恩情老衲一直銘記於心;
今日,老衲贈予你這枚玉佩,若日後遇到難處,持此玉佩來找老衲,老衲定當全力相助。”
賀宜寧和謝知硯聞言有些驚訝,但賀宜寧還是連忙擺手:“您救了我們已是大恩,我豈能再收玉佩?”
了痕大師淺淺一笑:“一切都是緣分,收下吧,否則老衲餘生不安;再不濟,留個念想也行。”
賀宜寧看向謝知硯,見他朝自己微微頷首,才鄭重接過玉佩,向了痕大師深深鞠躬,感激道:“多謝大師,大恩大德,宜寧銘記於心。”
兩人根據了痕大師給的地圖,沿著河流一路向西,很快便走出了然穀。
他們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在天亮時到了京城城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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