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堤壩中的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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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終於放晴,慕容煜照常來防水的堤壩巡視,他站在新築的堤壩上,眼睛卻盯著腳下那道猙獰的潰口,不由得眉頭緊鎖。
那裂痕邊緣竟呈鋸齒狀,如同被人生生撕開,而非洪水自然衝刷的圓弧。
“殿下,這裏危險!”郭春慌忙勸阻,解釋道,“前幾日這裏才塌過一次,如今剛剛放晴,土石鬆動,隨時可能再次坍塌。”
慕容煜不語,俯身拾起一塊碎石,指腹擦過斷裂麵,觸感異常平整。
他眸色一沉,轉身對銀刃道:“你在這兒守著,孤與郭大人去找謝先生,這堤壩有問題。”
縣衙。
工部的圖紙向來嚴謹,可禹州的堤壩每到下雨堤壩就會坍塌,謝知硯察覺不對勁,所以正伏案研究堤壩的原始圖紙。
褚旭站端來熱茶,低聲道:“大人,您先休息會兒吧,已經入冬了,前些日子又忙著查三位欽差大人的死因,眼瞧著您都瘦了不少,再這樣下去,回京後夫人定會怪罪我。”
謝知硯接過茶喝了一口,“你何時也變得這般貧嘴了?”
褚旭笑著回答:“夫人說了,我若不好好照顧您,回去後可要唯我是問;大人,咱們都來禹州這麽久了,您難道就不想夫人嗎?”
謝知硯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我看是你想某人了吧?”
褚旭聞言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大人,您......您怎麽知道?”
“你從小跟在我身邊,藏了什麽心思,我能不知道嗎?”謝知硯微微挑眉,“春眠是個好姑娘,你若喜歡她,等回去後,我替你開口。”
褚旭有些驚喜,但隻一瞬,又低下了頭,“還是算了,春眠能文能武,什麽都會,我......配不上她。”
謝知硯抬頭看向他,問道“先前我對宜寧猶豫時,是你告訴我喜歡就要去爭取,怎麽到了自己還變得膽小了?”
“大人,那不一樣,您本來就很好,而且我也看得出,夫人一直都很喜歡你,所以才讓您要勇敢一些;
可我......我出身平民,若無大人照拂,現在指不定在哪兒做苦力呢,而且我感覺,春眠對我也沒那番心思。”
看著他失落的樣子,謝知硯認真道:“褚旭,你武功高強、心思細膩,是一個很好的人,即便春眠不喜歡你,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每個人的出身是無法改變的,但往後的路卻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
再者,你都沒向春眠表明過心意,怎知她不喜歡你呢?”
聽完這番話,褚旭有些豁然開朗,也對,自己作為男子,都沒有去表達過心意,怎麽就開始自怨自艾了呢?
“大人,我明白了。”
謝知硯會心一笑,眼神卻瞥到圖紙一角,神色微凜,“你過來瞧瞧,這裏似乎不太對勁。”
褚旭湊近,隻見圖紙上標注著“排水暗渠,共計三十六處”,但他們去堤壩查看過,實際建造的暗渠隻有二十處。
謝知硯再往後看了看,目光又落到了一行極小的朱批上:排水暗渠共二十處,其中十二處均以竹管代替。
“竹管?”褚旭愕然,“夯土堤壩最忌中空,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恰在此時,慕容煜推門而入,他直接將那塊碎石丟在案上,“謝先生,你看這斷麵。”
謝知硯拾起碎石,與圖紙對照,目光陡然變得銳利,“這是人為切割的痕跡。”
郭春有些不可置信,也拿過那塊碎石查看,“果然,到底是誰這麽大膽,竟敢在修建堤壩上做手腳?”
屋內都沉默了下來,片刻,慕容煜做出了決定:“今晚,夜探堤壩,勢必揪出這背後之人!”
子時,謝知硯與慕容煜避開巡邏的官兵,潛至白日坍塌的堤段,銀刃隨之而行,褚旭則在遠處望風。
“謝先生小心,”慕容煜壓低聲音提醒,“這下麵很有可能已經被挖空了。”
謝知硯點頭,取出隨身匕首,插入潰口邊緣的土層,刀尖剛沒入三寸,便聽“哢”一聲脆響,果然觸到了中空的竹管!
他瞳孔驟縮,迅速扒開浮土,露出一截手臂粗的竹筒,筒身早已裂開,內壁還殘留著詭異的黑色粉末。
謝知硯沾了些許輕嗅,臉色鐵青,“竟然是火藥!他們不僅在堤壩內埋竹管泄洪,還裝了火藥意圖炸毀堤壩!”
慕容煜眉間緊蹙,生氣道:“所以先前的三位欽差,定是發現了堤壩的秘密,這才被毒殺!當真可惡!”
突然,遠處傳來褚旭的鷓鴣哨聲,這是示警!
銀刃將慕容煜和謝知硯護在身後,拔出了隨身佩刀,“有人來了。”
謝知硯環顧四周,看向身後道:“走,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剛轉身,堤壩上方的山林裏,驟然亮起數十支火把。
“太子殿下真是好雅興,這麽晚了還來巡視堤壩。”為首的黑衣人陰冷一笑,“不如留下來,和禹州的百姓一起葬身洪水如何?”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上遊的堤壩瞬間坍塌。
謝知硯看向他,“你們是大皇子的人?”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說罷,為首的黑衣人揮刀劈來。
銀刃擋在兩人麵前,與那人交手。
其餘人見狀,紛紛朝慕容煜而去。
慕容煜知道謝知硯不會武功,他拔出自己的劍將其護在身後,反手斬落迎麵而來的兩個黑衣人頭顱。
“謝先生放心,孤會護好自己,更不會讓你有事。”
三人且戰且退,直到後背抵上洶湧的河水。
黑衣人獰笑著逼近,“"跳啊!跳下去還能留個全屍!”
謝知硯突然勾起唇角,“是嗎?”
他猛地扯動手中暗繩,“轟”的一聲,堤壩上方突然炸開一團火光,碎石如暴雨般砸落,黑衣人慘叫連連。
褚旭從硝煙中衝出,“殿下,大人,上遊有問題的堤壩已全部炸毀!”
慕容煜輕笑道:“你當真以為我們毫無防備?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何?”
從他們決定夜探堤壩開始,他們就懷疑其中有詐,所以才用了這招來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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