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看著這群小孩，有點疑惑。
    附近根本就沒有部落定居，這一群孩子哪來的？
    隨即想到雖沒有部落定居，但遊商...
    好吧，這百分百是遊商家養的小孩。
    這麽點大就培養出來做生意了？雖然隻是換水。
    十六個小孩，抱著的水罐子裏的水加起來，也隻夠今晚做飯和明天做飲用水的，所以寒枝一口氣把水都收來了。
    “你們的罐子也換嗎？”她看著小孩手裏普通的土陶罐。
    族裏自己雖然也會燒罐子，不過這些東西太重，下山的時候就沒有帶來，準備在集市上換點土陶罐用算了。
    這東西便宜得很。
    “換啊換啊。”幾個孩子猛點頭。
    “你們要什麽？”寒枝問。
    怕這些孩子誤解，她又加了一句，“所有的水和罐子我都要了，你們要什麽。”
    一個疑似所有小孩領頭的孩子王看了寒枝一眼，然後衝著小夥伴使了個眼色。
    一群孩子背過寒枝她們，自以為密謀的大聲商量。
    “要什麽？要不要白陶啊？”說這話的小孩滿臉興奮。
    孩子王瞥了他一眼，“笨啊，那麽好的東西，你的破罐子和水就能換來嗎？老大可不是這樣教我們的。”
    寒枝猜她嘴裏的老大就是遊商。
    “那換什麽呀？肉嗎？我聽說啦，她們的肉可好吃了。”這是個消息靈通的。
    “好吃的肉...”一群小孩不由自主的露出一臉向往的表情。
    看來遊商那裏雖然不缺糧食吃，但肉不常吃啊，寒枝繼續猜測。
    “哎呀，老大說了，隨便換點什麽，能把水換出去就算我們厲害。”孩子王一臉嚴肅。
    同時嘴角可疑的流下一點什麽，又迅速用手揩去。
    那個一開始說話的怯生生小女孩看了孩子王一眼，低聲說：“那就換肉吧。”
    女媧氏的人有點好笑的在小孩們背後聽完了這場簡短的商談。
    等孩子們一轉身，寒枝已經削好十幾片臘肉片等著了。
    “你們的水和罐子換不到這麽好的肉，不過看你們年紀這麽小，就出來幹活，也不容易，我就大方一次吧。”寒枝把肉一塊塊分給小孩。
    孩子王看著也就比自己高上一點點的寒枝，有點疑惑。
    “你也沒有多大，也出來幹活了呀。”
    寒枝笑眯眯的，“我不一樣。”說著把肉遞給她。
    “嚐嚐，好吃讓你家大人來換啊，我們還有獸皮呢。”
    芮看了寒枝一眼，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這麽一點肉，也沒什麽好帶回去給家裏人的，於是小孩都把肉往嘴裏一塞。
    “哇，真的好吃，比大人們說的還好吃。”
    “明天讓我阿母來換，她今天給祖母換了張狼皮，怎麽沒有給我換點肉回去吃。”孩子王有點不高興。
    感情這是安保隊長的娃。
    “好吃吧，好吃明天早上多拿些水來，我可以用這個跟你們換。”寒枝拎出那袋賣不出去的貝殼。
    這樣的東西，對於大人來說沒什麽用，但對於小孩子來說，吸引力可就大了。
    “好大的殼，這是河蚌嗎？好像不是，我都沒有見過。”一群孩子呼啦啦圍上來。
    “如果可以回答我的問題，那我也可以送幾個貝殼給你們。”
    寒枝繼續拋出誘餌。
    小孩子的戒心不重，嘴也沒有那麽嚴，說不定可以讓她多套些遊商的信息。
    “你們是誰家的小孩啊？”她問。
    一個小孩迫不及待的說；“我們都是老大撿來的，長大了都要給老大當侍從的。”
    “瞎說，我不是撿來的，但是以後也要給侍從當老大。”安保女兒趕緊澄清身份。
    “撿來的？”這下倒是出乎寒枝的意料之外了。
    她以為這都是遊商或者遊商養著的那些人的小孩呢。
    難怪裏麵絕大多數都是女孩，隻有兩個小男孩。
    “老大去的地方可多了，我們都是她在路上撿的。”說話的小孩滿臉無所謂。
    撿的怎麽了，老大對她們可好了，從來都沒有讓她們餓過肚子，外麵好多小孩都吃不飽呢。
    老大還說啦，等他們再長大一點，就教她們怎麽做和她一樣的事。
    換水就是第一件老大交給她們做的事情，她們一直幹得不錯。
    雖然有時候會遇到特別摳門的攤主，寧願去很遠的地方取水也不願意換她們拿來的水，但是大多數攤主們還是願意用一點東西跟他們換水的。
    眼前的這些可是最大方的，居然連罐子都要，她們不是有白陶嗎？聽說一個白陶可以換好多粟和肉呢。
    “你們自己有罐子，怎麽還要我們的罐子。”孩子王很好奇。
    “那不一樣，我們的白陶很珍貴，自己都舍不得用。”寒枝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好吧。”小孩們也就信了。
    寒枝雖然想知道更多事，但這些孩子除了知道自己是撿來的，以後要給遊商當侍從以及遊商很厲害之外，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雖然有點遺憾，但不算一無所獲，於是寒枝給了每人一個貝殼。
    芮挺高興。
    這樣好啊，這樣給完，明天就不用擺攤了，萬一運氣不好再遇到今天那樣的兩個人，那她真是老遭罪了。
    “記得明天多帶點水來。”寒枝叮囑那群孩子。
    白天還是很熱的，今天來不及就不洗漱了，但明天肯定要洗的。
    “知道啦。”小朋友們拿著心愛的貝殼，一蹦一跳的往遊商住的那片茅草屋跑。
    今天真不錯，不光嚐到好吃的肉，還得了這麽好看的叫做貝殼的好東西，快回家給老大看看。
    “遊商人真不錯。”芮衝寒枝說了一句。
    “嗯，後續和她合作的可能更大了。”寒枝大概知道芮想說什麽。
    “有水了，做飯吧。”眾人重新進了屋。
    天色已經漸晚，隨著那群小孩離開以後，外麵徹底寂靜了下來。
    草屋裏卻逐漸開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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