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年輕的獸人隻是單膝跪地，抓起把濕潤的泥土。
    "瑪克戈拉榮耀決鬥）的規則不容玷汙。"
    他任由腐殖質從指縫簌簌而落，
    "這片土地本是榮耀的土地，可當父親飲下惡魔之血時，戰歌的榮耀就已經被埋葬了。"
    “我還以為你是來為你父親報仇的。”
    艾爾文沒想隱瞞什麽，這種事情上還是攤開來說比較好。
    "獸人的靈魂永遠在渴望榮耀的戰鬥。"
    加爾魯什起身直視艾爾文，
    "但是蓋亞安祖母教會我讀懂了我們種族和這個世界的傷痕，古爾丹，耐奧祖那些人早就誤入歧途，將部落引入了深淵......那種戰爭毫無榮耀可言。"
    獸人說著，將背包摘了下來。
    艾爾文注意到獸人行囊中露出半截陳舊的卷軸，德萊尼的聖紋在陽光下若隱若現。
    這讓他想起奧金頓墓穴裏，那些記載著德萊尼聖地還未隕落之前的符文壁畫。
    "我會重寫地獄咆哮的傳奇，但是要在所有必要的事情做完之後......"
    獸人將卷軸拿了出來，
    "這是當時我父親繳獲的德萊尼人的卷軸，我們當時誰都看不懂，祖母說這東西應該物歸原主，現在還給你們。"
    加爾魯什恭敬地將卷軸雙手呈上，
    艾爾文有些疑惑，德萊尼人的遺物？這能是什麽東西呢？
    他接過卷軸，攤開來看了看，自己也看不明白，應該是某種加密的德萊尼文字。
    便將這東西交給了伊瑞爾。
    “我為獸人當年對德萊尼人所犯下的罪行道歉。”
    艾爾文搖了搖頭，
    “那是綠皮們的罪惡，不是你們的。
    事已至此，也無需多想，希望未來的獸人部落，不要重蹈覆轍。"
    "該啟程了。"
    加爾魯什轉過身去，
    "祖母還等著我們。"
    回營地的路上。
    陽光為納格蘭的草海鍍上金邊，伊瑞爾的蹄甲在苔岩上敲出清脆聲響。
    她將卷軸舉到額前，陽光透過卷軸的裂縫照射下來，可見這張卷軸已經有些年份了。
    "艾爾文，這上麵好像是首古代德萊尼語詩歌。"
    她撫摸著卷軸邊緣粗糙的紋路，那些符文在觸碰時會泛起微弱的光芒。
    "在遙遠的北方，墜落著星辰..."
    她纖細的手指劃過那些螺旋狀文字，德萊尼語特有的共鳴音節在喉間震顫，
    "當大地碎裂時，將化作流星。"
    最後一個詞帶著奇特的顫音，讓艾爾文想起了在教堂中聽到的唱詩班。
    "墜落的星星？？北方有隕石？"
    艾爾文心中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手搭涼棚，望向北方的天際。
    似乎能看見天邊若隱若現的紫色極光，
    北方的陸地在災難中應該全毀了，大陸重新組合，甚至裂開，
    那片名叫虛空風暴的地區，現在應該已經成型了。
    而且——在那撕裂的大陸邊緣，記得有幾艘宇宙飛船來著！
    這個世界線的凱爾薩斯無法占領風暴要塞，那麽現在那些宇宙飛船應該都是空的！
    艾爾文問道：“德萊尼有什麽傳說嗎？有沒有什麽故事和這個卷軸上寫的有關係？”
    “我沒有聽說過，等見到瑪爾拉德我會問問他，除了先知維倫以外，族人中就屬他最博學了。”
    “說道先知維倫，他到底去哪了呢？”
    “不知道......”
    當提到先知維倫，伊瑞爾的表情突然暗淡下來，她搖了搖頭，
    "最後一次看見他是在卡拉波神殿..."
    "為了掩護我們撤離，先知用聖光屏障隔絕了整個聖所，我們盡量不去往壞處想...可是先知可能確實是凶多吉少。"
    要麽就死了，要麽就坐著飛船逃走了，艾爾文心想。
    突然，他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自己先找到那幾艘飛船，是不是可以直接飛回艾澤拉斯呢？
    不過還沒等他考慮清楚，他們已經來到了瑪格漢獸人的營地。
    獸人營地就在元素高地南邊不遠的地方，在納格蘭的東部的群山腳下，
    赤紅色岩壁上還殘留著先祖之魂的熒光塗鴉。
    與之前艾爾文看到地獸人要塞不同，這個營地簡直簡約到極致。
    整個營地也就隻有幾個石屋，大部分還都是用塔布羊絨與虛空鰩翼膜縫製的帳篷。
    最令艾爾文驚訝的是營地中央的圖騰柱——這裏供奉的不是獸人門經常擺放的骷髏與刀刃，而是一個元素之靈的浮雕。
    而且蓋亞安祖母居然沒有住在營地中最大最氣派的房子裏。
    她的帳篷隱藏在晾曬草藥的木架後方，粗麻布做的門簾，帳篷後麵曬著各種各樣的草藥。
    當艾爾文躬身進入時，獸人長者正用牙齒撕開繃帶，輕柔地為傷員敷藥。
    見到來客，她耳垂上的青銅鈴鐺發出悅耳輕響，對艾爾文投來友善的目光。
    蓋亞安祖母帶著他們來到外麵，隨便在草藥地邊找了個石頭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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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上的獸人們還是在自顧自的工作，在艾爾文看來，蓋亞安祖母絲毫沒有部落領袖的派頭。
    蓋亞安祖母客氣了一下，便開口說起了正事。
    "霜狼們被困在霜火嶺的雪山之中。"
    蓋亞安祖母眉頭緊鎖，擔憂地說，
    "那些孩子比起聽從古爾丹的暗影議會的墜毀，更願意和他們的狼待在一起，可是現在，我真的很擔心他們，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
    “可是那個高原我們的人要上去實在很困難，所以我想......”
    祖母看了一眼艾爾文身後的紅發少女。
    “希望你可以幫我們一個忙，去看看那些霜狼氏族的小子們是不是還活著......”
    “我明白了，有巨龍的幫助，翻越那些高山很方便。”
    艾爾文點了點頭，另外他注意到伊瑞爾突然抓緊了那張卷軸，
    顯然這個描述讓她聯想到卷軸上的詩歌。
    隻不過蓋亞安祖母還不知道，霜火嶺和戈爾隆德已經在地殼運動中合並成刀鋒山。
    而戈爾隆德北部被虛空破壞，分裂成一塊一塊的浮島，就是那個紅色的不毛之地——虛空風暴。
    艾爾文正琢磨著去北方的虛空風暴找那幾艘飛船，
    找霜狼氏族的事情也可以順路完成，而且上次在地獄火堡壘和那個來自霜狼氏族的賈納爾聊的還挺開心，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三個月時間也絕對能趕好幾個來回了，如果那些飛船真的存在。
    那大家可能真的又多出一個回到艾澤拉斯的方法。
    想到此處，艾爾文微笑著向蓋亞安祖母點了點頭。
    “交給我吧，我會去北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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