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項目難度大，但這也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可以慢慢來，我給這個項目定了23年的開發時間，而且會投入inipayer的全部利潤作為預算。”秦峰說道。
    白永祥思考了一會兒，說：“秦總，這麽大的投入，風險也不小啊。”
    “白總，做任何事都有風險。但我們不嚐試，怎麽知道行不行呢？
    我相信，隻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成功。”秦峰鼓勵道。
    “那好吧，秦總。既然您這麽有信心，我也願意全力以赴。”白永祥下定決心說道。
    “對了，白總，我再給你透露一些關鍵信息。
    穀歌在2005年8月收購了安卓公司，未來很可能會進軍手機行業。
    你要多關注國內外的技術發展動態，在合適的時機，我們可以利用開源的安卓係統開發魅族的操作係統。”秦峰說道。
    “好的，秦總，我記住了。”白永祥回答。
    “雖然手機製造是個漫長的過程，但我們可以先從申請外觀專利等基礎工作做起。這些前期工作做好了，後麵的開發才能更順利。”秦峰補充道。
    “行，秦總，我回去就著手準備。”白永祥說。
    談話結束後，白永祥帶著巨大的壓力，返回珠海。
    與此同時，外界對魅族的轉型一無所知。
        十二月初的京城，雪花像被撕碎的棉絮，紛紛揚揚地灑落。
    秦峰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手指在方向盤上微微發顫。
    新車還沒過磨合期，加上這濕滑的路麵，他開得格外小心。
    “這鬼天氣...”
    秦峰嘟囔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中關村大街上，車輛像蝸牛一樣爬行。
    他看了眼手表—兩點四十，距離約定的三點還有二十分鍾。應該來得及。
    車窗外的雪花撲打在玻璃上，又迅速融化。
    秦峰想起自己銀行卡裏那幾十萬導演費，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瘋狂的石頭》和《電影100年》的成功，讓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導演終於有了立足之地。
    這輛二十多萬的小車，就是他給自己的獎勵。
    “滴！”
    後麵一輛黑色奧迪不耐煩地按著喇叭。
    秦峰這才發現綠燈已經亮了幾秒，連忙踩下油門。
    車子微微打滑，嚇得他趕緊鬆開油門，輕點刹車。
    “冷靜，冷靜…”
    秦峰緩緩駛過路口。
    海澱劇場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中。
    秦峰把車停好，整理了一下衣領才下車。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瞬間化成水珠。
    他眨了眨眼，看到劇場門口立著”開心麻花”的巨幅宣傳牌。
    “《麻花3·人在江湖漂》….”
    秦峰輕聲念道，目光在主演周小鷗的名字上停留片刻。
    這位零點樂隊的光頭主唱跨界演話劇，倒是挺有意思。
    推開劇場大門，暖氣撲麵而來。
    秦峰抖落身上的雪花，看到於佳佳正在小廳裏指揮工作人員布置場地。
    這個小廳能容納120人，此刻已經擺好了幾排座椅，最前麵是幾張鋪著白布的桌子，顯然是貴賓席。
    “秦導來了！”
    於佳佳轉頭看見他，眼睛一亮，快步走過來。
    “東西帶來了嗎？”
    秦峰點點頭，從背包裏取出一個u盤。
    “最新剪輯版，加了兩處笑點。”
    “太好了。”
    於佳佳接過u盤，交給旁邊的工作人員。
    “趕緊去調試一下。”
    秦峰環顧四周，看到桌上擺放的果盤、礦泉水和糖果，還有幾包香煙。
    他走近一看，不由得挑了挑眉！
    那是傳說中的黑石林，市麵上要60元一包，後世更是被炒到天價。
    “這煙…”
    秦峰忍不住拿起一包看。
    於佳佳走過來，壓低聲音。
    “內部試映用的，總得有點排場。”
    “這也太奢侈了吧？”
    秦峰咋舌。
    “奢侈？”
    於佳佳笑了笑。
    “你是沒見過真正送禮的規格。這已經是底線了。”
    秦峰搖搖頭，把煙放回原處。
    他在貴賓席上擺好果盤，又檢查了一遍放映設備。
    於佳佳走過來，神秘兮兮地說。
    “一會兒有貴賓來，你好好表現。”
    “誰啊？”
    秦峰好奇地問。
    “周總帶來的，背景不一般。”
    於佳佳眨眨眼。
    “總之，機會難得。”
    秦峰點點頭，心裏卻有些忐忑。
    他雖然拍了兩部還算成功的電影，但在業內還是新人一個。
    這種場合，稍有不慎就可能斷送前程。
    大約半小時後，外麵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談笑聲。
    於佳佳立刻挺直腰板，快步走向門口。
    秦峰也跟了過去。
    門被推開，秦峰率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年輕人。
    一個穿著考究的深藍色西裝；另一個則隨意許多，套著件皮夾克，脖子上掛著條銀鏈子。
    “周總，王總，歡迎歡迎！”
    於佳佳熱情地迎上去。
    秦峰笑著介紹。
    “這是周雲凡周總，這是王磊磊王總。兩位都是影視發燒友，今天特意抽空來看秦導的新片。”
    秦峰連忙上前握手...
    周雲凡的手幹燥溫暖，握力適中；王磊磊則用力得多，幾乎要把秦峰的手捏碎。
    “久仰大名。”
    周雲凡微笑著說，聲音溫和有禮。
    “《瘋狂的石頭》我看過三遍！”
    王磊磊大聲說。
    “太他媽好笑了！”
    秦峰注意到，這兩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那是沒經曆過挫折的人才會有的氣質。
    他心裏有了幾分了然——這恐怕是哪家的公子哥。
    一行人落座後，燈光暗了下來。
    《瘋狂的石頭》開始放映。雖然秦峰已經看過無數遍，但每次看都能發現新的細節。
    這次秦峰給了足額的500萬投資，比原版劉德華承諾的500萬(實際隻到賬300萬)要充裕得多，影片質量明顯提升了不少。
    放映廳裏笑聲不斷。
    王磊磊笑得最大聲，幾次拍著大腿前仰後合；周雲5.4凡則比較克製，但嘴角始終掛著笑意。
    秦峰不時側頭觀察兩人的反應，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影片結束時，王磊磊第一個站起來鼓掌。
    “牛逼！太他媽牛逼了！”
    周雲凡也點頭稱讚。
    “完成度很高，笑點密集但不低俗，很難得。”
    “成本多少來著？”
    王磊磊問。
    “500萬。”
    秦峰回答。
    “500萬？！”
    王磊磊瞪大眼睛。
    “《英雄》花了2億，《十麵埋伏》花了快3億，跟臭大糞一樣！真應該把張藝謀拎過來看看，啥叫講故事！”
    周雲凡笑了笑。
    “之前市場萎靡，需要大片刺激消費。現在觀眾熱情上來了，這種中小成本電影反而更有市場。”
    “《無極》快上了吧？”
    王磊磊突然問。
    秦峰接過話茬。
    “我敢打賭，會很爛。”
    “不至於吧？”
    周雲凡挑眉。
    “陳凱哥可是拿過金棕櫚的。”
    “導演也是會退步的。”
    秦峰聳聳肩。
    “不信咱們打個賭？”
    王磊磊哈哈大笑。
    “賭就賭！我押《無極》至少八分！”
    周30雲凡沒接賭約，而是轉向秦峰。
    “秦導，為什麽找我們合作？”
    秦峰早有準備。
    “電影產業太大，我一個人消化不了。兩位都是懂行的人，人多力量大。”
    “那我們為什麽要和你合作呢？”
    王磊磊半開玩笑地問。
    秦峰笑著插話。
    “因為我能用500萬拍出《瘋狂的石頭》。換別人，5000萬也未必有這個效果。”
    周雲凡若有所思。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電影產業會做大？”
    秦峰身體前傾，語氣認真。
    “剛改革開放時，《少林寺》一張票一毛錢，賣了一億多票房。這說明什麽？電影的群眾基礎太龐大了。十幾億人口的國家，電影市場不可能一直萎靡，這不符合邏輯。”
    “審查怎麽辦？”
    周雲凡問到了關鍵問題。
    秦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所以需要像兩位這樣的合夥人啊。自己單幹，要從頭建立關係網，太費勁了。”
    周雲凡這才恍然大悟！
    秦峰找這些人合作，不僅是為了資金，更是為了打通各個環節。
    國內的電影審查非常微妙，很多時候全靠人情。
    離開劇場時，雪已經停了。
    周雲凡拍拍秦峰的肩膀。
    “今天表現不錯。回去等消息吧。”
    於佳佳悄悄對秦峰豎起大拇指。
    三人找了家小館子吃飯，席間秦峰詳細解釋了接下來的計劃。
    原來他打算成立一家影視公司，專門投資中小成本電影，走以小博大的路線。
    “大片讓國企去拍，我們賺實在錢。”
    周雲凡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
    “秦導，你負責內容，其他的交給我們。”
    吃完飯，秦峰開車回到棕櫚泉的公寓。
    推開門，一股暖流夾雜著淡淡的香水味撲麵而來。
    客廳沙發上放著幾個購物袋，茵茵正穿著一件嶄新的白色羽絨服在鏡子前轉來轉去。
    “回來了？”
    茵茵頭也不回地問。
    “好看嗎？”
    秦峰放下鑰匙，仔細打量妻子。
    白色羽絨服下是黑色高領毛衣，搭配修身牛仔褲，腳上是一雙嶄新的短靴。
    這身打扮把茵茵本就修長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