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接過花，把花瓣理整齊，小聲說：“黃博哥演得確實好，漲點也應該。” 她頓了頓，抬頭看秦峰，路燈的光在他眼睛裏晃，“那你... 想拍續集嗎？”
    “想啊。” 秦峰灌了口啤酒，泡沫沾在嘴角，“但得有你在才行 —— 沒你幫我整理數據，我跟寧浩吵架都沒底氣。”
    這話剛說完，秦峰的手機就炸了，屏幕上 “孫雋” 兩個字跳得刺眼。他接起電話，孫雋的聲音急得像要冒煙：“峰哥！出事了！《誤殺》的盜版流出來了！各大論壇、小網站全是資源，連高清版都有！”
    秦峰手裏的啤酒瓶 “咚” 地砸在桌上，泡沫濺了一地：“怎麽回事？不是讓技術部加密了嗎？”
    “加密了，但有人破解了！” 孫雋的聲音帶著哭腔，“現在‘快播影視’‘西瓜影院’這些小破站，全掛著免費觀看的鏈接，再這麽下去，票房要崩啊！”
    茵茵也緊張起來，攥著秦峰的胳膊：“那怎麽辦？要不要趕緊讓法務部發律師函？”
    秦峰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 —— 入手溫軟，能感覺到她指尖在微微發顫：“別急，先讓技術部查 ip 源頭，把所有有盜版的網站列出來。孫雋，你聯係劉薇薇，讓水軍去那些網站底下罵，說盜版畫質差還帶病毒，引導他們去麥粒視頻看正版。”
    掛了電話，秦峰把最後一串腰子塞進嘴裏，辣得直冒汗：“放心，小網站而已，翻不了天。” 他掏出手機給王明發消息，“半小時內，我要‘快播影視’的所有注冊信息和服務器地址，找不到你這個月獎金沒了。”
    茵茵看著他運籌帷幄的樣子，突然覺得心跳有點快。剛才他拍自己手的時候，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襯衫傳過來，像電流似的竄到心裏。她趕緊低頭喝啤酒，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往下滑，卻壓不住那股熱意。
    沒等十分鍾，王明的消息就來了，附帶一個文檔：“峰哥，查到了！‘快播影視’的老板叫張磊，以前是做盜版音樂的，服務器在河北廊坊。”
    秦峰直接撥了張磊的電話，響了五聲才有人接，那邊還帶著打遊戲的背景音：“誰啊？大半夜的！”
    “張老板，我是秦峰。” 秦峰的聲音冷得像冰，“《誤殺》的盜版，是你放出去的吧？”
    張磊瞬間沒了聲音，過了幾秒才裝糊塗：“秦總？什麽盜版？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 秦峰把手機開免提，讓茵茵也能聽見，“你服務器 ip 是 117.121.xx.xx，昨天下午三點，從嘉禾的備用服務器盜走了高清資源 —— 要不要我把截圖發給廣電總局？”
    張磊的聲音立刻軟了：“秦總！誤會！都是手下人不懂事！我馬上下架！”
    “下架就完了？” 秦峰冷笑，“我要你賠償五十萬版權費，再在你網站首頁掛三條麥粒視頻的正版鏈接 —— 不然，你這網站就別想開了。”
    張磊連說 “行行行”，掛電話前還不忘拍彩虹屁：“秦總大人有大量，以後您的片子，我絕對第一個支持正版！”
    掛了電話，茵茵忍不住笑出聲：“你也太狠了，五十萬，他這小網站半年都賺不到吧？”
    “狠？” 秦峰捏了捏她的臉，動作自然得像做過千百遍，“對盜版就得狠點，不然以後誰還看正版？再說，這五十萬，咱們正好捐給嘉禾片庫修複，也算給鄒老幫個忙。”
    茵茵的臉又紅了，這次連耳朵尖都透著粉。烤串老板端來最後一盤拍黃瓜，笑著說：“小兩口吵架都這麽甜，以後準幸福！”
    秦峰沒反駁，隻是給茵茵夾了塊黃瓜：“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月光灑在他臉上，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第二天早上，秦峰是被鄒老的電話吵醒的。老爺子的聲音帶著急：“小秦！片庫修複出問題了！《猛龍過江》的原片膠片有劃痕，技術團隊說修不好，這可怎麽辦啊？”
    秦峰揉著眼睛坐起來，剛要說話，就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打開門，茵茵拎著早餐站在門口，豆漿還冒著熱氣：“我猜你沒吃早飯，買了油條和豆漿。鄒老的電話，我在門口聽見了 —— 片庫修複的事，我或許能幫上忙。”
    “你？” 秦峰有點驚訝，“你懂膠片修複？”
    “我大學輔修過數字媒體，跟著老師學過點。” 茵茵把早餐放在桌上，打開平板，“你看，這是我之前做的膠片修複方案，針對劃痕的，或許能用在《猛龍過江》上。”
    秦峰湊過去看，平板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參數，紅色標注的 “劃痕修複算法” 格外醒目。他抬頭看著茵茵，晨光把她的頭發染成金的，突然覺得這姑娘像個寶藏，總能在他沒想到的地方給驚喜。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秦峰咬了口油條，酥脆的外皮掉了一地，“需要什麽人或者設備，盡管跟我說。”
    茵茵點點頭，拿著平板就往嘉禾跑。中午的時候，她發來消息，附帶一段修複後的片段 —— 原本滿是劃痕的畫麵，變得清晰流暢，李小龍的動作都透著勁。秦峰趕緊轉發給鄒老，沒過多久，老爺子就打來電話，聲音激動得像個孩子：“小茵這丫頭太厲害了！比專業團隊還牛！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剛掛了鄒老的電話，於佳佳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喲，我們秦總這是撿到寶了？不僅票房大賣，還收獲了個全能助理。” 她手裏甩著份文件，“不過有個壞消息 —— 朝陽影院聯合了三家影院，想把咱們《誤殺》的分賬比例從 42 壓到 35，說不答應就減排片。”
    秦峰的臉瞬間沉下來：“又是朝陽影院？上次收了鄒重珩的錢，這次還敢作妖？” 他從抽屜裏翻出個文件夾，裏麵是上次朝陽影院經理收五十萬的轉賬記錄，“讓王明把這份記錄發給那幾家影院的老板，再跟他們說，要是敢壓分賬，我就把這事捅給媒體 —— 我看他們還想不想做生意。”
    於佳佳豎起大拇指：“還是你狠！我這就去辦。”
    下午三點，孫雋發來捷報：“峰哥！成了！那幾家影院慫了，不僅不壓分賬，還把排片率從 30 提到了 35！朝陽影院經理還特意打電話道歉，說以後咱們的片子，他都給最好的場次！”
    秦峰把手機扔在桌上，靠在椅背上笑。窗外的陽光正好，他想起茵茵早上的樣子，突然覺得這日子過得格外有滋味 —— 有勝仗打，有熱飯吃，還有個能一起扛事的人在身邊。
    晚上鄒老請吃飯，選了家老北京菜館。包廂裏，鄒老拉著茵茵的手不放，一個勁地誇：“小茵啊，你可幫了我大忙了！以後嘉禾的片庫修複，就靠你了！”
    黃博和寧浩也來了，黃博舉著酒杯喊：“茵茵妹子，你這本事，可得教教我！以後我拍電影，後期就找你！”
    茵茵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往秦峰身邊靠了靠。秦峰不動聲色地幫她擋了杯酒，輕聲說：“別喝太多，你酒量不好。”
    飯局散場，秦峰送茵茵回家。小區樓下的路燈有點暗，樹影晃在茵茵臉上，像幅溫柔的畫。走到單元門口，茵茵突然停下腳步：“秦峰，今天... 謝謝你。”
    “謝我什麽？” 秦峰看著她，月光把她的睫毛照得像小扇子。
    “謝你相信我，讓我去修片庫。” 茵茵的聲音細若蚊呐，“還有... 謝你今天幫我擋酒。”
    秦峰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能聞到她頭發上的薰衣草香，還能感覺到她微微發顫的呼吸。他抬起手，輕輕拂掉她肩上的落葉，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肩膀，溫熱的觸感像電流似的竄過。
    “茵茵，” 秦峰的聲音有點啞，“以後每部電影的首映禮，我都想跟你一起；每個難搞的麻煩，我都想跟你一起扛；每天的早飯... 我都想跟你一起吃。”
    茵茵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秦峰的手背上，燙得他心尖發顫。她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抱住了他。
    秦峰的後背瞬間僵了，能感覺到茵茵柔軟的身體貼在他懷裏，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著洗發水的甜香。他慢慢抬起手，輕輕環住她的腰，指尖能摸到她連衣裙的布料，柔軟得像雲朵。
    “以後... 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秦峰在她耳邊輕聲說，熱氣吹在她的耳廓上，讓她忍不住往他懷裏縮了縮。
    小區裏的貓突然叫了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茵茵趕緊鬆開手，擦了擦眼淚，紅著臉說：“我... 我上去了。”
    “嗯。” 秦峰看著她跑上樓，直到她房間的燈亮了，才轉身離開。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嘴角卻忍不住一直上揚。
    回到家，秦峰打開手機，看到茵茵發來的消息：“明天的早飯，我想吃你上次說的那家包子鋪的豬肉大蔥包。”
    他笑著回複：“好，我早點去排隊，保證讓你吃到熱乎的。”
    放下手機，秦峰靠在沙發上，想起今天的盜版風波、片庫難題，還有剛才那個擁抱。他突然覺得，以前追求的那些票房、數據、版圖，好像都沒那麽重要了 —— 重要的是，以後的每一個日子，都有那個願意為他熬羹、陪他扛事、在他懷裏流淚的人，一起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