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燈光打入推開的大門內。
    艦橋室裏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少女艦員下意識捂住自己嘴。
    林年握著欄杆的手，也不自覺握緊。
    “那些邪教……都是死不足惜的家夥！”
    林年低聲怒罵。
    大門背後是成山的屍體。
    這些屍體甚至被當成某種流水線工廠。
    就像被屠宰的豬肉處理間。
    隻是那一個個鐵鉤下掛的，不是開腸破肚的生豬。
    而是一具具毫無聲息的屍體。
    “總司令，申請進入探查。”
    廖梵忽然在鏡頭裏說道。
    “批準。”
    “廖師長，我看到你當前方位的東南角，好像什麽異常。”
    “你們重點查看一下那裏的情況。”
    “小心點。”
    “沒準有詭雷一類的爆炸陷阱。”
    林年同意廖梵的申請。
    同時給他們點明了他眼中的一個高亮點。
    “米參謀長，這些邪教徒建立這種工廠是想幹什麽？”
    在廖梵等人爬著屍山的時候，林年轉頭看向身邊的米寧。
    “總司令，你有沒有聽說過人油。”
    “在上層圈廣受歡迎。”
    “隻是……”
    米寧點了兩句話，便沒有再說下去。
    “好了，不用說了。”
    “我不想聽了。”
    嘭一聲響。
    林年突然重重敲了自己麵前的圍欄。
    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艦員們，此時紛紛噤聲。
    他們一路跟隨林年，早就知道林年的脾氣。
    一般林年的情緒不會有什麽波動。
    但真生氣了，就會像現在這樣。
    哪怕什麽都不做，他們也能感覺到氣氛突然降到了冰點。
    那是林年已經形成的個人威壓。
    “米參謀長，把這裏的一切都記錄下來。”
    “回去後，公布出去。”
    “這樣的工廠，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林年話語不快，但很重。
    “是！”
    米寧馬上挺直身子，對林年敬禮。
    其他艦員看著林年，眼中立即閃過敬仰的光輝。
    這就是他們的總司令，值得他們一路相隨的首長。
    “總司令，我們發現了一具特殊屍體。”
    “測試劑裏顯示的病毒濃度含量非常高。”
    “這幾個屍體應該是源頭。”
    “我們要怎麽處理？”
    廖梵忽然開口詢問，他的手下已經扯起了一個屍體。
    “帶出來，就地銷毀。”
    “這些東西流露出去，保不齊有人會拿它作為武器。”
    林年知道帝國內部一些人的尿性。
    下限僅在法律條文上。
    法無禁止，他們什麽都敢做。
    “是！”
    廖梵敬禮。
    ……
    半年後。
    第一星際艦隊返回001環衛空間站。
    林年再次見到了林章承。
    “辛苦了，總司令。”
    “聽說你們順利找到了病毒的源頭？”
    林章承一上來就跟林年打聽這個事情。
    換成平時，他是不敢這樣打聽。
    林年往時過手的都是軍事要務，屬於不能被人知道的機密。
    但追查病毒溯源，這類消息不受限製。
    也能滿足林章承的好奇心。
    “找到了。”
    “我隻能說，這是一場本可以避免的災難。”
    林年歎口氣。
    是因為戰爭造成了這一切。
    如果他們能早點處置那些無人處理的屍體。
    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
    不會有幾十億人為此搭上性命。
    “總司令，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事情。”
    “不要太自責了。”
    “聖人也做不了全部的事情。”
    林章承主動寬慰了一句。
    “不，我沒有自責。”
    “我也不是聖人。”
    “我隻是凡人，會看不慣一些事情。”
    “同時也會想要一些東西，你也別把我說得那麽高尚。”
    林年搖頭，但也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這個帝國，在林年心中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等時機合適，他會毫不猶豫拿下。
    任何威脅帝國的事情，林年都會視同對他口袋裏東西的覬覦。
    林年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
    “嗯。”
    林章承能感受到林年那自內向外的蓬勃野心。
    雖然林年偶爾會展現善心，但林章承也不得不承認。
    懷著巨大野心的林年，才是真正的他。
    “好了，總司令，你今天有一位特殊的客人。”
    林章承不敢繼續在這種話題裏拓展。
    說不好就變成了參與林年的篡位謀劃。
    林章承自認承擔不起。
    連忙對林年轉移話題。
    他手伸向空港一側，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裏正站著一個抱著小孩的婦人。
    “媽？”
    林年定睛一看，臉上浮現驚喜。
    是寧秋曼和自己的兒子，林念雲。
    林念雲目前也兩歲半了，懂得說一點簡單的話。
    林年一路小跑過去。
    而沿途的軍官和士兵紛紛看向林年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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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他們少有的看到自己總司令臉上帶著笑。
    “念雲，叫爸爸。”
    “叫爸爸。”
    寧秋曼一邊抱著，一邊引導。
    但林念雲隻是撇過頭，並不願意見林年。
    “奶奶，奶奶，走了……走了。”
    林念雲很怕生地瞥過頭。
    身子不安的躁動。
    林年看到這一幕，心中一歎。
    他常年事務繁忙。
    很多時候根本就顧及不上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更不要說，孩子母親已經……
    “小年，念雲怕生。”
    “你和他多接觸就好了。”
    寧秋曼感覺到什麽，連忙對林年寬慰道。
    同時不顧林念雲的抗議和掙紮，直接把林念雲遞給林年。
    “嗯。”
    林年接過林念雲，他低頭看著自己孩子。
    這就是他與溫懷雲之間，最後羈絆了。
    很快林年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不斷被林念雲用小胖手拍打。
    林念雲還是嫌棄。
    “你不打算給他找一個媽媽嗎？”
    “你還年輕，有其他選擇的機會。”
    “畢竟人死不能複生。”
    寧秋曼忍不住勸林年幾句。
    “不，不用了。”
    “我沒有那個心情了。”
    “而且我軍務繁忙，管不上太多事情。”
    林年搖頭拒絕。
    “總司令！總司令！”
    “剛剛接到中央司令部的緊急軍情！”
    “共和國在天馬星域異常調動多支星際艦隊！”
    “估計要對我們再次開戰！”
    就在這時候，米寧忽然一路從戰艦舷橋上跑下來。
    還沒有走近林年，已經在大聲高喊。
    惹得林年周邊的安保士兵和不遠處戰艦軍官紛紛看過來。
    “媽，你看，又有事情了。”
    林年把在自己懷中不安分的林念雲遞給寧秋曼。
    但在最後，還是忍不住掐了自己兒子那胖乎乎臉頰。
    “哇——奶奶，奶奶，哇——”
    讓林念雲當場哭了起來。
    “臭小子，走也不安分。”
    “去吧，去吧。”
    寧秋曼歎口氣。
    連忙退到一邊，去哄娃了。
    而林年也轉向跑來的米寧。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馬上召集人手，開戰前會議。”
    林年轉頭訓斥米寧。
    “是！”
    米寧連忙領命。
    ……
    一麵星圖。
    視線正前方，有三個高亮星域。
    從西到東，凝雲、天雲、壺雲。
    這三個星域也是共和國那邊可以直接躍遷抵達的星域。
    雖然在兩國邊境線上有一條漫長的隕石帶隔絕。
    但共和國隻要能夠拿下天雲星域，也就有了掌控帝國這六星域的前沿跳板。
    就像帝國拿下共和國一側的天馬星域。
    也會對共和國那一側星域，形成戰略輻射。
    天馬星域和天雲星域，都是兩個國家最不能丟失的星域。
    都是對方最要緊的邊境門戶。
    “共和國這次入侵線路是？”
    林年轉向米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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