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太難了。”紀小凡哭喪著臉。
    他蹲在cbd中央空調維修口，防靜電拖鞋裏灌滿冷風。
    淩晨三點的寫字樓群像巨型墓碑，玻璃幕牆映出紀小凡頭頂不斷閃爍的「摸魚達人」稱號。
    手機突然震動，全息投影在掌心拚出血色文字：
    「任務目標：篡改35層總裁辦的okr係統」
    通風管道裏傳來窸窣聲，紀小凡摸出班花給的投影鍵盤，突然被股怪力拽進數據流旋渦。
    再睜眼時站在茶水間裏，咖啡機液晶屏顯示著倒計時：000459。
    "新來的？"背後響起泡泡破裂聲，穿皮卡丘睡衣的少女正用微波爐加熱珍珠奶茶，"把工牌貼到冰箱第二層，能解鎖反抗軍專屬ifi。"
    紀小凡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工牌吊墜刻著「帶薪如廁特派員」。
    少女突然把奶茶潑向天花板，奶蓋在半空凝成二維碼：“掃這個接入oa係統，後勤部正在更新防摸魚補丁。”
    “你要是摸魚被他們發現，下場可就慘了。”
    掃碼瞬間，整個空間突然翻轉。
    紀小凡像被塞進滾筒洗衣機，等眩暈感消失時，發現自己被倒吊在會議室水晶燈上。
    下方長桌旁坐著十二個戴動物頭套的西裝人，正在用機械音討論"優化人力成本方案"。
    "發現入侵者。"羊頭人按下遙控器，紀小凡的衛衣突然開始自動播放《感恩的心》手語舞教學視頻。
    "根據《信息安全守則》第233條，將對你進行思想格式化。"
    緊急關頭，紀小凡咬破舌尖朝投影鍵盤吐血沫。
    報銷單暴雨裹挾著咖啡渣傾瀉而下。
    砰砰砰！羊頭人直接被釘在ppt幕布上。
    掙脫束縛的瞬間，紀小凡瞥見倒計時還剩000130。
    撞開防火門的刹那，腐臭味撲麵而來。
    總裁辦公室裏堆積著山丘般的工牌，每張都連著輸液管通向房間中央的肉瘤。
    肉瘤表麵浮現著無數人臉，正隨著心電圖節奏念誦：
    “自願放棄年假聲明。”
    “自願進行無償加班申請。”
    ……
    "終於來了啊。"肉瘤突然裂開血盆大口，吐出穿阿瑪尼西裝的無臉男，"你的勞動仲裁之怒，正好給我的okr係統升級換代。"
    無臉男抬手召喚出漫天kpi數字，射向紀小凡。
    紀小凡翻滾躲過飛來的“季度環比增長150"標槍。
    打印機突然自動啟動，吐出的a4紙變成盾牌擋住”客戶滿意度99.9"的流彈。
    “你以為茶水間那些小把戲有用？”無臉男扯開領帶，露出脖頸處星巴克美人魚紋身，"整個cbd都是我養的..."
    紀小凡猛地撕開襯衫，胸口咖啡杯紋章爆出紅光："根據《勞動合同法》第八十二條！"
    天花板轟然坍塌，真正的月光如銀瀑灌入，照出無臉男身後密密麻麻的輸液管——全都連接著工牌上的員工照片。
    “啊！”肉瘤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無臉男像漏氣的氣球般幹癟。
    紀小凡趁機撲向控製台，把okr係統裏的「自願加班」全部替換成「拒絕內卷」。
    任務完成了！
    【恭喜完成地下反抗軍的任務，獲得初醒工蟻稱號。】
    初醒工蟻：初涉反抗，以工蟻自比，暗喻被資本物化。
    任務是潛入企業收集證據，傳播反抗思想。
    完成3次“打卡行動”或者破壞一次係統即可晉升。
    象征是折斷的工牌徽章。
    ………
    當警報聲響徹雲霄時，紀小凡正抓著消防水管蕩向對麵大樓。
    身後爆炸的氣浪掀飛三台無人機，空氣裏飄滿燃燒的績效表。
    紀小凡掌心突然傳來灼痛，咖啡杯紋章裏多了個迷你辦公椅圖案。
    “幹得漂亮。”皮卡丘少女的聲音從智能手表傳出，“但你要倒黴了——看看熱搜榜。”
    紀小凡喘著粗氣點開手機，不看還好，一看直接愣住了。
    神秘人夜襲資本老巢神秘人膽大包天的話題已經爆了。
    視頻裏紀小凡蕩過玻璃幕牆的身影被p上熊貓頭表情包，配文是"打工人の複仇"。
    創作者真是太有新意了。
    “還是我給力？”紀小凡沾沾自喜。
    誰知，大樓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浮現一行血字：“快逃！他們正在對你進行定位追蹤。”
    玻璃櫥窗外，上百個戴工牌的夜班族同時機械地轉頭看向紀小凡，瞳孔裏跳動著叮叮打卡的綠光。
    “媽耶！”紀小凡驚叫一聲，抄起關東煮紙杯砸向監控探頭，轉身撞進正在補貨的鮮食櫃。
    冷凍櫃深處居然藏著道暗門，門把手上掛著"此處有ifi"的牌子。
    暗門後是向下的螺旋樓梯，牆麵上用熒光筆寫著：反內卷地下鐵。
    在台階盡頭，紀小凡看到程序員幽靈正在調試老式服務器，機箱外殼貼著「祖傳代碼，禁止優化」的封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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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植入了定位木馬。"他頭也不回地敲著機械鍵盤，"現在全城的hr獵頭都能聞到你的反社畜能量。“
    紀小凡突然感覺後頸刺痛，摸到個凸起的條形碼。
    旁邊顯示器突然跳出紀小凡的三維建模圖，脊椎處閃爍著「優質牛馬」的紅色標注。
    ”隻有這個辦法了。“程序員幽靈扔來u盤，接口處沾著幹涸的血跡，”插進任意一台飲水機，能觸發...…"
    不等程序員幽靈說完，整座建築突然劇烈搖晃，天花板掉落「狼性文化」獎狀雨。
    樓梯上方傳來高跟鞋的噠噠聲，每響一聲，牆麵的熒光標語就消失一句。
    "快走！"程序員幽靈的身體開始數據化，"去行政酒廊找...…"
    他話依舊還沒說完就碎成藍色光點，紀小凡攥著u盤跳進通風管道。
    身後突然傳來甜膩的女聲："小弟弟，姐姐這裏有全額公積金哦～"
    “跟著姐姐，姐姐疼你呦。”
    紀小凡趕忙捂住耳朵，然後在錯綜複雜的管道裏瘋狂爬行，直到看見下方透出暖光，才鬆了口氣。
    踹開格柵的瞬間，紀小凡整個人跌進溫泉池。
    蒸騰的熱氣裏竟然浮現出班長魏能和林大班花驚愕的臉。
    “你們怎麽在這裏？”紀小凡一臉驚愕。
    一男一女泡溫泉，有貓膩啊！
    難不成林大班花要被拱了？
    紀小凡想想心裏就有些難受。
    "你身上有追蹤程序！"魏能抄起浴巾裹住的筆記本，"快進湯池！”
    “溫泉水裏摻了防狼性文化的阻隔劑！”
    林大班花突然把紀小凡按進水裏。
    紀小凡掙紮時吞了好幾口，嚐到拿鐵混著枸杞的味道。
    這湯池有點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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