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有下水道……能通到城外……”蘇靈喘著粗氣說道。
    “你確定？”紀小凡皺眉，“這鬼地方的下水道，指不定又通到哪個抽髓工廠！”
    “沒……沒別的路了……”蘇靈咳了兩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脊椎樞機院……肯定全城搜捕我們……”
    紀小凡一咬牙，“行，賭了！”
    兩人一狗鑽進下水道。
    惡臭的汙水沒過膝蓋，黏糊糊的，跟踩在爛泥裏似的。
    阿樂的渦輪腿徹底廢了，隻能被紀小凡背著走。
    機械狗眼裏的光越來越暗，看樣子撐不了多久。
    “凡哥……我可能……要關機了……”阿樂的聲音越來越弱。
    “放屁！你特麽給老子撐住！”紀小凡罵了一句，心裏卻慌得一批。
    這狗雖然嘴賤，但陪他出生入死這麽久，早就是兄弟了。
    要是真廢在這兒，他得瘋！
    “前麵……有光……”蘇靈突然指著前方。
    紀小凡眯起眼，果然看到遠處有微弱的亮光，像是出口。
    “快走！”他加快腳步，可剛靠近出口，突然聽到“哢嚓”一聲——
    “小心！”蘇靈猛地推開他，自己卻被一張金屬大網兜頭罩住！
    “蘇靈！”紀小凡剛要衝過去，地麵突然裂開。
    十幾條機械觸手“唰”地鑽出來，瞬間纏住他的手腳！
    “哈哈哈！抓到你了，七號原型體！”一個熟悉的機械音響起。
    紀小凡抬頭，看到下水道出口處站著個穿銀灰裝甲的人——是記憶獵手！
    “你特麽不是死了嗎？！”紀小凡瞳孔驟縮。
    記憶獵手的麵罩裂了一半，露出下麵半張金屬臉。
    機械音帶著扭曲的笑意：“數據……是可以備份的……”
    “艸！”紀小凡拚命掙紮。
    可機械觸手越纏越緊。
    雷印能量被某種力場壓製，根本使不上勁！
    “別費勁了，這是專門針對雷印的束縛裝置~”記憶獵手慢悠悠地走過來。
    金屬手套“哢哢”變形，露出五根微型注射器，裏麵翻滾著血紅色的納米機器人。
    “大長老……要活的，但抽點髓……應該沒關係吧？”他陰笑著，針尖對準紀小凡的後頸，緩緩刺下——
    “砰！”
    突然，一聲槍響！
    記憶獵手的金屬腦袋猛地一歪，麵罩“哢嚓”炸開，電子眼瞬間熄滅！
    “誰？！”紀小凡猛地轉頭。
    黑暗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舉著槍，槍口還在冒煙——
    是大頭博士！
    “媽的……老子……來晚了……”大頭博士眼鏡片碎了一半，臉上全是血。
    走路一瘸一拐的，看樣子也是死裏逃生。
    “博士！你還活著？！”紀小凡又驚又喜。
    “廢話！老子命硬得很！”大頭博士罵罵咧咧地走過來，一腳踹開記憶獵手的殘骸。
    “這孫子……備份了數據，本體還在樞機院！”
    “先別管他了，蘇靈和阿樂快不行了！”紀小凡掙脫束縛，趕緊去救蘇靈。
    大頭博士蹲下來，檢查了一下阿樂的主板，臉色難看：“渦輪腿廢了，核心能源也快耗盡了，得找個地方修……”
    “修個屁！先逃出去再說！”紀小凡一把背起阿樂，另一隻手扶著蘇靈。
    三人跟著大頭博士，跌跌撞撞地衝出下水道。
    外麵是畸髓城的邊緣地帶，再往前就是荒廢的舊城區。
    破敗的樓房像墓碑一樣矗立著，天空陰沉沉的，紫色霧霾籠罩著一切。
    “去舊城區……那裏有我的安全屋……”大頭博士喘著氣說道。
    紀小凡點點頭，四人狼狽地往前跑。
    身後，畸髓城的警報聲還在回蕩，紫色能量體的餘波讓整個城市像末日一樣顫抖。
    “媽的……這次……虧大了……”紀小凡咬著牙，右眼的紫光忽明忽暗。
    他知道，脊椎樞機院不會放過他們。
    下一次，就是決戰了！
    “快！前麵就是安全屋！”
    大頭博士一瘸一拐地跑在最前麵，眼鏡片碎了一半，臉上全是血。
    活像個剛從喪屍堆裏爬出來的倒黴科學家。
    紀小凡背著昏迷的蘇靈，右眼紫光忽明忽暗，視野裏全是跳動的雪花點。
    阿樂被他夾在腋下，機械狗眼徹底熄火。
    渦輪腿斷得隻剩半截，跟廢鐵似的晃蕩著。
    “媽的……這鬼地方……”紀小凡喘著粗氣。
    每跑一步，左肋就傳來鑽心的疼——剛才在工廠裏挨的那一下，估計肋骨斷了兩根。
    舊城區的建築破敗得像被轟炸過。
    牆壁上爬滿紫色苔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金屬味。
    遠處，畸髓城的警報聲還在回蕩。
    紫色能量體的餘波讓地麵微微震顫，仿佛地底下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到了！”大頭博士衝到一棟搖搖欲墜的老樓前。
    從兜裏摸出個生鏽的鑰匙，哆哆嗦嗦地插進鎖孔。
    “哢嗒。”門開了。
    安全屋裏黑漆漆的，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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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小凡剛踏進去，腳底就“哢嚓”一聲——踩碎了個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泡麵桶。
    “艸！你這安全屋是垃圾場吧？！”
    “少廢話！趕緊進來！”大頭博士“啪”地按下開關，昏暗的燈光亮起，照亮了屋內——
    牆上貼滿了亂七八糟的電路圖和潦草筆記。
    桌上堆著幾十個改裝過的電子設備。
    角落裏還擺著台老式終端機，屏幕裂了條縫，但勉強能用。
    最離譜的是，房間正中央擺著個……鐵棺材？
    “這啥玩意兒？你給自己準備的？”紀小凡嘴角抽搐。
    “放屁！這是醫療艙！”大頭博士罵罵咧咧地掀開蓋子，裏麵果然是個簡易的治療裝置，“把蘇靈放進去！”
    紀小凡趕緊把蘇靈塞進醫療艙。
    這姑娘臉色慘白，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後頸的雷印還在“滋滋”漏電，皮膚下隱約能看到紫色的能量流動。
    “她脊椎裏的雷印……快失控了。”
    大頭博士調出掃描數據，臉色難看，“再這樣下去，她要麽爆體而亡，要麽變成樞機院的傀儡。”
    “有辦法救嗎？”紀小凡攥緊拳頭，指甲掐進肉裏。
    “有，但風險很大。”大頭博士推了推破眼鏡，“得用你的雷印能量，強行穩定她的核心。”
    “那就幹！”紀小凡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要上。
    “等等！你現在的狀態也不穩定！”大頭博士攔住他。
    “剛才掃描顯示，你右眼裏有記憶獵手留下的納米病毒，再亂用雷印能量，你可能會……”
    “會怎樣？”
    “會炸。”大頭博士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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