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鬼地方哪來的小孩？"疤臉金屬耳朵轉了轉，電子蛇紋身"嘶嘶"地亮起微光。
    紀小凡本來都快暈過去了，一聽這哭聲，腦子裏"嗡"地一下，猛地掙開疤臉："是那個小女孩！"
    ——就是之前他救下的那個被槍指著的小丫頭！
    火花一把拽住他："你瘋啦？萬一是陷阱呢？"
    "陷阱個屁！"紀小凡甩開她，跌跌撞撞往聲音方向跑。
    "那幫畜生連小孩都殺，現在又搞這出？"
    寒冰女王皺眉，冰藍色的眼瞳在黑暗裏微微閃爍："不對勁……清道夫剛休眠，怎麽會有活人？"
    "管他呢！先看看！"彈簧腿姑娘一蹦三尺高，踩著管道壁幾個縱躍就竄出去老遠。
    紀小凡踉踉蹌蹌跟著聲音跑，拐過幾個彎，哭聲越來越近。
    終於，在一處坍塌的管道縫隙裏，他看到了——
    一個小女孩，三四歲的樣子，穿著髒兮兮的碎花裙子，正縮在角落裏抽泣。
    "喂！小不點！"紀小凡蹲下來，伸手想拉她，"你怎麽在這兒？你爸媽呢？"
    小女孩抬起頭，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突然……笑了。
    "臥槽！"紀小凡汗毛倒豎，本能地往後一蹦。
    這丫頭嘴角咧得太大，都快到耳根了！
    下一秒，小女孩的皮膚"哢嚓"裂開，露出裏麵精密的機械結構。
    兩隻眼睛"滴溜溜"轉成紅色掃描儀："【檢測到型目標，執行回收程序】。"
    "是仿生人！快跑！"火花在後麵尖叫。
    但已經晚了！小女孩的機械臂"唰"地伸長，一把扣住紀小凡的脖子。
    金屬手指直接刺進他後頸的雷印！
    "啊啊啊——！"紀小凡疼得眼前發黑。
    雷印被強行激活，紫色電流瘋狂亂竄。
    整個下水道的金屬管道開始共振，發出刺耳的嗡鳴。
    "草！她在強行啟動共振網！"疤臉掄起斧子衝過來，一斧子劈向機械女孩的腦袋。
    "鐺！"火花四濺，斧子砍在女孩頭上，竟然隻留下一道白痕！
    小女孩歪了歪頭，機械音冰冷："【物理攻擊無效，建議使用ep】。"    寒冰女王突然衝上來，雙手猛地按在紀小凡肩膀上："紀小凡！聽我說！"
    "控製你的情緒！別讓它利用你的能量！"
    紀小凡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我控製不住啊！"
    "想想你最在乎的人！"寒冰女王低吼，"想想誰值得你拚命保護！"
    紀小凡腦子裏瞬間閃過——巷口賣烤紅薯的老張頭、總給他賒賬的小賣部老板娘、還有………那個真正的小女孩。
    她拽著他袖子說"哥哥救我"時的眼神。
    "媽的……老子不發威，真當我是充電寶啊？！"紀小凡突然暴吼一聲，雷印紫光暴漲！
    "轟——！"
    一道粗壯的閃電直接從雷印炸出，順著機械女孩的手臂反噬回去！
    小女孩的機械眼"啪"地爆出火花，整個身體劇烈抽搐，最終"哢嗒"一聲，僵在原地不動了。
    下水道瞬間安靜。
    紀小凡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後背的雷印還在微微發燙。
    疤臉踢了踢報廢的機械女孩："嘖，還是個高仿貨，差點栽了。"
    火花湊過來，戳了戳紀小凡："喂，你還活著吧？"
    紀小凡翻了個白眼："死不了……就是感覺身體被掏空。"
    寒冰女王皺眉："清道夫雖然休眠了，但他們已經發現你了，接下來隻會派更多獵殺者。"
    彈簧腿姑娘突然豎起耳朵："噓！你們聽！"
    遠處，隱約傳來"嗡嗡"的機械運轉聲，像是某種大型設備正在啟動。
    疤臉臉色一變："草！備用係統啟動了！"
    火花急得直跺腳："那現在咋辦？繼續跑？"
    寒冰女王看向紀小凡："隻有一個辦法了。"
    紀小凡有種不祥的預感："……啥辦法？"
    "找到共振網的核心，徹底摧毀它。"寒冰女王盯著他，"而核心的位置……隻有你知道。"
    紀小凡一愣："我？我特麽連共振網是啥都不知道！"
    寒冰女王指了指他的雷印："不，你知道。你的記憶被封鎖了，但你的身體記得。"
    紀小凡頭皮發麻："所以……我又得被電一遍？"
    火花笑嘻嘻地掏出電擊器："放心，這次我調低電壓~"
    "滾啊！"
    "滋啦——！"
    電擊器懟上紀小凡後腰子。
    他整個人跟炸毛貓似的蹦起來三寸高："火——花——！老子宰了你！！"
    火花縮著脖子往後跳："別嚎！快想想核心在哪兒！"
    紀小凡疼得呲牙咧嘴，眼前直冒金星，可腦子裏卻"嗡"地閃過幾個畫麵——
    白色走廊、滴答作響的電子鍾、金屬門上的編號【b0719】……
    "草！是實驗室！"他猛地抱住腦袋，"在畸髓城地下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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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冰女王冰藍色的瞳孔一縮："畸髓城？那地方早被清道夫拆成廢墟了！"
    "沒拆幹淨！"紀小凡喘著粗氣，"有個隱藏電梯……密碼是……"
    他使勁捶了捶太陽穴，"媽的想不起來！"
    "嗡嗡"的機械聲越來越近，管道頂部開始簌簌掉灰。
    疤臉"嘖"了一聲，掄起斧子："先殺出去再說！"
    ————
    五分鍾後，一夥人踹開下水道檢修口，連滾帶爬衝進黑市後巷。
    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畸髓城的方向卻亮著詭異的紫光，像有什麽東西在蘇醒。
    "完犢子，共振網在充能！"火花指著遠處，"最多兩小時就能重啟！"
    紀小凡剛想說話，後脖頸突然一涼——
    "別動。"
    沙啞的男聲從背後傳來，同時有個尖銳的東西抵住了他的脊椎。
    寒冰女王猛地轉身，卻已經晚了。
    巷子陰影裏走出五個披著灰白鬥篷的人，臉上戴著呼吸麵罩，眼瞳部位是兩片反光的黑鏡。
    記憶獵手。
    專門抹除"不該存在"的記憶。
    "型實驗體。"用刀抵著紀小凡的男人低聲道，"你逃夠久了。"
    紀小凡渾身繃緊，雷印微微發燙。
    但後腰上那把刀的材質明顯是絕緣的，電流根本放不出來。
    疤臉金屬手指"哢哢"捏緊斧柄："五個對五個，挺公平啊？"
    領頭的記憶獵手冷笑："你們可以試試。"
    話音未落，彈簧腿姑娘突然一個高蹦，踩著牆磚淩空飛踢！
    記憶獵手頭都沒抬，抬手"啪"地打了個響指——
    "啊！"彈簧腿姑娘在半空突然僵住，接著抱頭慘叫，直接從牆上栽了下來！
    "小彈簧！"火花衝過去扶她，卻發現她眼神渙散，嘴裏不停念叨："我是誰……我在哪兒……"
    "草！記憶抹除！"疤臉怒吼一聲，掄斧就砍！
    寒冰女王同時出手，冰鏈"唰"地纏向對方手腕！
    記憶獵手們卻像早有預料，兩人抬手亮出某種發射器，"滋"地射出一片藍光——
    "小心神經毒霧！"寒冰女王急退。
    但還是吸進半口，頓時眼前發花，冰鏈"哢嚓"碎了一地。
    紀小凡趁身後人分神，猛地後仰頭砸向對方鼻梁！
    "砰！"
    記憶獵手吃痛鬆手，紀小凡一個翻滾脫身，雷印"劈啪"炸出電光！
    "轟！"
    最近的記憶獵手被劈得冒煙。
    但剩下四人同時掏出武器——形似注射槍，針頭泛著冷光。
    "別被那玩意紮中！"火花拖著彈簧腿姑娘往後撤，"一針下去你連親媽都不認識！"
    領頭的記憶獵手已經舉起注射槍，黑鏡後的眼睛鎖定紀小凡："型，你本該是個好武器。"
    紀小凡剛要罵回去，巷子盡頭突然傳來"突突突"的引擎聲——
    一輛改裝三輪摩托瘋狗似的衝進來？
    車頭焊著鐵鏟，直接撞飛兩個記憶獵手！
    "上車！"開車的是個戴防毒麵具的瘦子，衝他們狂招手。
    疤臉二話不說拎起昏迷的彈簧腿姑娘跳上車鬥。
    寒冰女王拽著紀小凡和火花翻進後座。
    摩托"轟"地躥出去時，最後兩個記憶獵手的注射針差點紮進紀小凡屁股！
    "草！哥們你誰啊？！"紀小凡扒著車鬥大喊。
    "老k！黑市情報販子！"瘦子單手拽下麵具，露出半張機械臉，"寒冰女王給我發了求救信號！"
    摩托七拐八繞甩開追兵，衝進一座廢棄工廠。
    老k剛刹車，彈簧腿姑娘突然"嗷"一嗓子驚醒："我……我特麽剛才夢見自己是個馬桶搋子？！"
    "記憶紊亂，過會兒就好。"寒冰女王檢查她的瞳孔，"老k，畸髓城現在什麽情況？"
    老k調出全息地圖："清道夫在廢墟上建了新基地，地下三層確實有東西。"
    他指了指紀小凡，"但電梯密碼隻有他知道。"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紀小凡。
    "……看我幹嘛？"紀小凡頭皮發麻，"我特麽真想不起來啊！"
    火花突然掏出一個髒兮兮的小本子："你八歲那年落我這兒日記本，最後一頁畫了個奇怪符號。"
    紀小凡翻開一看——歪歪扭扭的兒童畫裏，赫然是個【】的圖案。
    "臥槽！"他猛地抱住頭，"密碼是……是……"
    劇痛中，童年記憶碎片瘋狂湧來——
    戴著金屬麵具的白大褂彎下腰："小凡，記住這個符號，這是你回家的路。"
    "家……家個屁！"紀小凡疼得跪地，雷印爆出刺目紫光，"那是自毀密碼！他們把我改造成活體鑰匙！"
    工廠外突然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
    老k臉色一變："記憶獵手帶增援來了！"
    寒冰女王一把拉起紀小凡："沒時間了！我們必須——"
    "轟！！"
    工廠鐵門被整個炸飛。
    煙塵中緩緩走出三個足有三米高的記憶獵手，裝甲外殼上布滿了注射針管。
    領頭的機械音轟鳴：
    "型實驗體，執行最終記憶格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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