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電磁霰彈槍的藍光劃破夜空，狠狠轟在榨油者之王的戰車上。
    可那黑金鎧甲連個凹坑都沒留下，反倒是紀小凡被反震力掀得後退兩步，機械外骨骼"嘎吱"作響。
    "螻蟻！"榨油者之王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擠出來的。
    他猛地一揮手，"碾碎他們！"
    刹那間，整片廢墟都在顫抖！
    四麵八方突然亮起無數血紅色的車燈。
    一輛接一輛的骨製榨輪戰車從黑暗中衝出。
    車輪碾過地麵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嚓"聲——那是碾碎骨頭的動靜！
    "臥槽！這麽多？！"黃毛嚇得差點尿褲子，"凡哥！咱們被包圍了！"
    紀小凡額頭青筋暴起，掃了一眼戰場——至少三十輛戰車，每輛車上都架著血油炮。
    更別提那些端著血油噴射器的榨油者步兵，少說也有兩百號人！
    "撤！全他媽給老子撤！"他一把拽住黃毛的衣領往後拖，"鑽地龍！開道！"
    鑽地龍早就發動了戰車，履帶瘋狂轉動："快上來！再磨蹭都得變油渣！"
    紀小凡最後一個跳上車，剛抓住欄杆，一發血油炮就擦著戰車轟在剛才站的位置。
    地麵瞬間被腐蝕出一個三米深的大坑，綠色的毒煙"滋滋"往上冒。
    "草！這玩意兒比黑脂宗的毒還狠！"黃毛趴在車鬥裏幹嘔。
    紀小凡沒空搭理他，抄起車上的重機槍對著追兵就是一頓掃射。
    子彈打在骨製榨輪上火花四濺，但根本打不穿！
    "省點子彈！"鑽地龍猛打方向盤，戰車一個漂移甩開兩輛追兵，"老鬼給的電磁雷呢？扔啊！"
    紀小凡這才想起來，從腰間摸出三顆閃著藍光的手雷，咬掉保險栓就往後甩。
    "滋啦——轟！"
    電磁脈衝瞬間癱瘓了最近的三輛戰車。
    但後麵的榨油者根本不怕死，踩著同伴的殘骸繼續衝鋒！
    "凡哥！前麵沒路了！"黃毛突然尖叫。
    紀小凡抬頭一看，心裏頓時涼了半截——前麵是斷崖！
    鑽地龍猛踩刹車，戰車在懸崖邊上堪堪停住，碎石"嘩啦啦"往下掉。
    後麵的榨油者戰車已經形成包圍圈，血油炮全部充能完畢，炮口泛著瘮人的紅光。
    榨油者之王從戰車上緩緩站起，黑金麵具下的眼睛泛著殘忍的光："跑啊？怎麽不跑了？"
    紀小凡吐了口血沫，右手悄悄摸向最後一根雷管。
    "凡哥……咱們這次是不是真要交代了？"黃毛聲音發抖。
    鑽地龍咬牙："媽的，跟他們拚了！"
    說著就要發動戰車撞過去。
    紀小凡一把按住他："別犯傻！"
    他壓低聲音，"我數到三，所有人跳崖！"
    "啥？！"黃毛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懸崖起碼百米高！"
    "下麵有河！"紀小凡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榨油者，"摔死總比被榨成油強！"
    榨油者之王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突然抬手："開炮！"
    "三！"
    紀小凡暴喝一聲，拽著黃毛就往下跳！
    "二！"
    鑽地龍罵了句娘，跟著跳了下去！
    "一！"
    "轟——！"
    血油炮將戰車炸成了碎片，但紀小凡他們已經騰空墜落！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黃毛的慘叫比殺豬還難聽。
    紀小凡在半空中拚命調整姿勢，機械外骨骼的緩衝係統發出刺耳的警報。
    "撲通！"
    冰冷的河水瞬間吞沒了所有人。
    ……
    紀小凡是被疼醒的。
    他躺在河灘上，右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機械外骨骼早就散了架。
    黃毛和鑽地龍在不遠處趴著，一個在吐水，一個在哼哼。
    "沒死透啊……"紀小凡咧嘴笑了，結果扯到臉上的傷口，疼得直抽氣。
    鑽地龍爬過來，臉色慘白："凡哥，咱們的人……全折了。"
    紀小凡沉默。
    倉鼠公社的兄弟，鑽地鼠工會的老手，這一仗幾乎死絕。
    黃毛突然哭出聲："能量核心……被水衝走了！"
    紀小凡猛地坐起來，胸口一陣劇痛——露娜的機械核心不見了！
    "找！"他掙紮著要爬起來，"順著河岸找！"
    鑽地龍按住他："凡哥！你腿斷了！再說榨油者肯定在搜捕，咱們現在出去就是送死！"
    紀小凡一拳砸在石頭上，指節血肉模糊："操！"
    正說著，遠處突然傳來引擎聲。
    三人立刻屏住呼吸，鑽進河邊的蘆葦叢。
    透過縫隙，他們看到一隊榨油者騎著改裝摩托沿河搜索，車燈掃過每一寸河岸。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領頭的榨油者冷聲道，"議長說了，紀小凡的腦袋值一座血油廠！"
    等摩托隊走遠，黃毛才敢喘氣："凡哥，現在怎麽辦？"
    紀小凡盯著渾濁的河水，突然笑了："聽說過"廢鐵鎮"嗎？"
    鑽地龍瞳孔一縮："你要找"破爛王"？那老瘋子比榨油者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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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能修好機械核心。"紀小凡咬牙掰正自己的腿骨，疼得眼前發黑。
    "而且……他手裏有對付榨油者的東西。"
    黃毛咽了口唾沫："什麽東西？"
    紀小凡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收割者——能撕開骨製榨輪的戰爭機器。"
    三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決心。
    "走！"紀小凡拄著根樹枝站起來，"該讓榨油者嚐嚐被碾碎的滋味了！"
    廢鐵鎮，垃圾山。
    紀小凡拖著斷腿，一瘸一拐地走在鏽鐵堆積的廢墟裏。
    黃毛和鑽地龍跟在後麵。
    三人渾身濕透，衣服上還掛著河裏的爛泥，活像三條喪家之犬。
    "凡哥，破爛王真在這兒？"黃毛縮著脖子，警惕地環顧四周。
    "這地方陰森森的，連隻老鼠都沒有……"
    "閉嘴！"鑽地龍壓低聲音，"那老瘋子耳朵比狗還靈，別驚動他！"
    正說著，前方突然傳來"嘎吱嘎吱"的金屬摩擦聲。
    三人猛地停住腳步。
    隻見一座由廢舊汽車堆成的"鐵山"頂上，緩緩升起一個三米高的機械巨人，
    那玩意兒渾身焊接著生鏽的鋼板，左臂是巨型液壓鉗。
    右臂是旋轉的鏈鋸，胸口還嵌著個冒著藍光的反應堆。
    "誰……打擾老子睡覺？"機械巨人的擴音器裏傳出沙啞的電子音。
    紀小凡仰頭，咧嘴一笑："破爛王，好久不見。"
    機械巨人的頭部"哢哢"轉動，露出一張藏在鐵麵具下的蒼老麵孔："紀小凡？你小子還沒死？"
    "快了。"紀小凡指了指自己扭曲的右腿，"榨油者之王親自出手，差點把我碾成渣。"
    破爛王沉默幾秒，突然"轟隆"一聲從鐵山上跳下來，震得地麵都在顫抖。
    他彎下腰，機械眼掃描著紀小凡的傷勢："榨油者的雜碎越來越囂張了……"
    "所以我來找你。"紀小凡直視他的眼睛，"借"收割者"一用。"
    "放屁！"破爛王突然暴怒，鏈鋸臂"嗡嗡"旋轉起來，"那是我壓箱底的寶貝！憑什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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