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還敢對本宮不尊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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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會兒,她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李長風:“鄭公策既然已經將矛頭指向你的身世,我們便不能再按部就班。
    必須搶在他拿出確鑿證據,在父皇麵前發難之前,將趙家院子案釘死,不給他們回旋的機會!
    隻要案子定了性,鄭開權等人的罪行昭告天下,即便之後鄭公策再拿你的身世做文章,父皇也要權衡一二。
    畢竟,父皇還是很看重民心向背的。這個時候動你,一定是得不償失!”
    李長風點了點頭:“公主所言極是。鄭公策想禍水東引,我們便讓他引火燒身。隻要趙家院子案先一步成為定局,他的反撲就會顯得像是狗急跳牆的構陷。”
    “沒錯。”唐玉宣走到他麵前,壓低聲音,“所以,對鄭開權的審訊必須加快!無論如何,要撬開他的嘴,拿到他親口承認罪行的供詞,尤其是……塗家嶺的事!
    這是扳倒鄭公策的關鍵!本宮會讓人配合你,刑部那邊,邢鎮川知道該怎麽做。”
    “我明白。”李長風眼中寒光一閃,“放心,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看著他自信的模樣,唐玉宣心中稍安,但另一層憂慮又起:“至於你的身世……你自己務必做好萬全準備。
    切不可大意輕敵。鄭公策經營多年,爪牙遍布,其反撲之力不容小覷。”
    “謹遵公主吩咐。”李長風拱手。
    態度看似恭敬,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總帶著點別樣的意味。
    看著唐玉宣依舊微蹙的眉頭,忽然話鋒一轉,微微笑道:“公主殿下如此為長風籌謀,長風感激不盡。
    其實,當初第一次見到公主之時,我便懷疑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你那不怒自威,高高在上的儀態,絕非尋常貴族小姐能夠表現得出來。
    後來到了京城,公主幾次見麵,都是以梅蕊的身份。聲稱自己隻是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但是,曲妙音對你那般恭敬,已經然印證了我的想法。
    以曲妙音的身份,除非見到公主本尊,對一個婢女怎麽可能那樣謙卑?”
    唐玉宣瞪了他一眼道:“既然已經猜到本宮身份,那你以前還敢對本宮不尊不敬?”
    李長風道:“公主沒有表明身份,我也隻有配合演戲了。其實有時也在想,就這樣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倒也輕鬆。”
    低頭眨眨眼,笑容裏帶上了幾分揶揄:“就像那次在那海外孤島,若是我確認了你的公主身份,無論如何也是不敢那樣冒犯的……”
    很明顯,他是故意挑起話題來提及此事。
    話未說完,唐玉宣的臉“騰”地一下全紅了,如同染上了最豔麗的晚霞。
    她又羞又怒,猛地打斷他:“住口!李長風,你……你放肆!誰準你提那件事了!不許再提!”
    那是她深埋心底,不敢輕易觸碰的隱秘。
    當時情勢危急,為了解毒活命,隻好讓他嘴對嘴渡氣。
    那種唇齒相依,氣息交融的觸感,至今回想起來都讓她心尖發顫,麵紅耳赤。
    李長風見她反應如此激烈,反而笑得更加放肆,得寸進尺地向前湊近半步。
    聲音壓低,帶著蠱惑般的磁性:“為何不能提?好歹我當時也算是……救了公主的命。公主就算不思報答,還不讓人提及,真是好霸道!”
    說時,眼神曖昧地在唐玉宣嬌豔欲滴的唇瓣上掃過。
    唐玉宣被他看得心慌意亂,連退兩步。
    指著門口,色厲內荏地斥道:“你……你給本宮出去!立刻!馬上!再敢胡言亂語,本宮……本宮治你的罪!”
    看著她明明羞窘不堪,卻還要強撐公主威儀的模樣,李長風見好就收,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
    他哈哈一笑,拱手行禮:“公主息怒,長風這就告退。”
    說罷,他轉身瀟灑離去,留下一個讓唐玉宣牙癢癢的背影。
    直到李長風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唐玉宣才猛地鬆懈下來。
    靠在書案邊,抬手捂住依舊發燙的臉頰,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這個李長風!方才談論正事時還那般正經可靠,轉瞬之間就能變得如此……如此毫無正形!
    偏偏自己對他這般孟浪之言,除了羞惱,竟生不出多少真正的厭惡來……
    她暗歎一口氣,心底泛起一絲無力感。
    自己身為堂堂公主,在這朝堂之上能與權臣斡旋,在這詭譎風雲中能謀劃定策。
    偏偏對著這個時而深沉如海,時而跳脫不羈的家夥,總是有些束手無策。
    “冤家……”她低聲啐了一句,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能聽見。
    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門外,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複雜情愫。
    ……
    夜色如墨,刑部大牢深處。
    鄭開權蜷縮在冰冷的石炕角落。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牢房外那片晃動的黑暗,瞳孔因恐懼而放大,耳朵捕捉著任何一絲細微的聲響。
    錢貴被廢,王誌海被其父賜死,父親鄭公策那番冰冷中帶著絕望的警告……
    這些畫麵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瘋狂旋轉,最終都化為李長風那張看似淡然,實則深不可測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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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風……李長風……”他牙齒打著顫,無聲地念著這個名字,仿佛那是來自地獄的魔咒。
    曾經,他是京城最耀眼的霸王,右相府的獨苗,走到哪裏都是眾星捧月,欺男霸女,無法無天。
    他得意地享受著權勢帶來的快感,他覺得,這天下沒有他鄭開權擺不平的事,沒有他惹不起的人。父親的權勢就是他最堅固的盾牌,可以遮蔽一切罪惡。
    李長風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可以隨意碾死的螻蟻,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野種。
    然後,自從遇到這個人之後,每次交鋒,他居然從來沒有贏過。
    他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可能會死,會以一種極其淒慘的方式結束這短暫而罪惡的一生。
    “吱呀……”
    沉重的鐵門被推開的聲音,在死寂的牢獄中顯得格外刺耳。
    鄭開權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猛地一顫,驚恐地望向門口。
    腳步聲不疾不徐,沉穩有力。
    火把的光暈中,一個修長的身影逐漸清晰。
    青衫落拓,麵容平靜,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是李長風又是誰?
    他身後跟著兩名麵無表情,氣息沉凝的刑部老吏,手裏捧著一些用黑布覆蓋的物件。
    雖看不清具體是何物,但那股子陰森冰冷的氣息,已然透布而出。
    “鄭公子,別來無恙?”李長風在牢房外站定。
    目光平靜地掃過蜷縮在角落的鄭開權,語氣輕鬆得像是來探望一位老朋友。
    然而這輕鬆的語氣,落在鄭開權耳中,卻比任何厲聲嗬斥都更令他膽寒。
    他強撐著想要站起來,維持自己最後一點可憐的尊嚴,但發軟的雙腿卻不聽使喚,隻能徒勞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色厲內荏地吼道:“李……李長風!你……你想幹什麽?!我爹是右相!你敢動我,我爹絕不會放過你!”
    “右相?”李長風輕輕笑了一聲,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鄭公子,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指望你爹嗎?他現在自身難保,還能顧得上你?”
    他往前踱了一步,靠近鐵欄,火光照亮了他半邊臉龐,那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直刺鄭開權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錢貴成了廢人,王誌海被他親爹一杯毒酒送了路,史義邢宇森他們,自身都難保。鄭公子,你覺得,你比他們特殊在哪裏?是罪孽更輕,還是你爹的權勢更大?”
    鄭開權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李長風的話,像是一把把冰冷的刀子,精準地剝開他所有的偽裝和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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