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雨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這是黎生特別訂製的現代精鋼打造，刀身重量分布完美，鋒利程度遠超這個時代的任何兵器。當華芎舉刀格擋時，這把超越時代的利器如同熱刀切黃油般，將她的大刀連同馬首一齊斬斷！
    "嗤——"
    鮮血噴湧而出，戰馬甚至來不及嘶鳴就轟然倒地。華芎被沉重的馬屍壓住，剛要掙紮，一滴溫熱的液體已經滴在她臉上——關雨的刀尖正抵在她咽喉處，刀刃上還殘留著馬血。
    "哼。"關雨冷豔的臉上滿是不屑，"若非大哥要留你一命，某這一刀便結果了你！"
    華芎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高馬尾女將。她不明白，那個站在聯軍陣中的男人為何要留自己性命。
    關雨收回長刀，撥轉馬頭返回聯軍大陣。馬匹揚起一片塵土，留下華芎呆坐在血泊中，望著遠去的背影出神。
    "關將軍威武！"
    "壯哉關將軍！"
    聯軍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袁芍激動得小臉通紅，親自捧著那杯微微燙手的酒迎上前去。諸侯們看向黎生的眼神更加敬畏——連他麾下一位女將都有如此實力，那支鐵軍該有多恐怖？
    雖然沒有殺死華芎，但一刀將華芎大刀與馬匹砍成兩節更加震撼！
    然而，就在聯軍歡慶之時，虎牢關城頭上，一道雍容華貴的身影正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相國大人，華將軍她..."一旁的侍衛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死就好。"相國——或者說董鐲，輕輕擺了擺手。她今天沒有穿朝服，而是一身絳紫色勁裝，腰間懸著寶劍，看上去既威嚴又美豔。那雙鳳眼緊盯著聯軍陣中的某個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臭小子，你也來了..."
    "相國要回營嗎？"侍衛又問。
    "不。"董鐲突然轉身向城下走去，"備馬，本相要親自會會一個熟人。"
    "這...太危險了！"侍衛們大驚失色。
    董鐲卻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下城樓，隻留下一句："本相行事，何須向爾等解釋？"
    ......
    聯軍大營，歡呼聲尚未平息，突然有士兵驚呼："虎牢關城門又開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城門緩緩開啟，一匹棗紅馬緩步而出。馬背上坐著一位華服女子，沒有披甲，隻腰間懸著一柄裝飾華麗的寶劍。
    "那是...董鐲？！"有諸侯失聲叫道。
    整個聯軍瞬間騷動起來。袁芍精致的麵容變得煞白："董賊竟敢親自出關？快！全軍準備——"
    "黎小子！"董鐲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在戰場上回蕩，"你仲鶯姐來了，不出來見見嗎？"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聯軍頭上。所有諸侯齊刷刷轉頭，目光全部聚焦在黎生身上。
    袁芍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強壓著情緒問道："黎...黎大人，這是...？"
    黎生心中暗歎一聲。董鐲這一手，分明是要離間他與聯軍的關係。他迎上袁芍複雜的目光，平靜道："在下與董鐲確有幾麵之緣，但請盟主放心，大義當前，黎某分得清輕重。"
    袁芍將信將疑地點點頭，但其他諸侯的眼神已經變得警惕起來。
    "我去去就回。"黎生翻身上馬，獨自向陣前馳去。
    兩軍之間的空地上，黎生與董鐲相距不過一米。這個距離，以董鐲的身手，若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近距離觀察，黎生發現這位"董相國"比半年前更加美豔動人。華貴的服飾勾勒出豐腴的身材，眉宇間那股英氣仍在，卻多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臭小子，"董鐲率先開口，聲音裏帶著幾分懷念，"本事見長啊，都敢帶兵來討伐姐姐這個"竊國賊"了？"她自嘲地笑了笑，絲毫不避諱這個惡名。
    黎生注視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輕聲道："權利就這麽重要嗎？值得你背負千古罵名？"
    董鐲仰頭望天，陽光在她精致的麵容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重要。"她眯起眼睛，"若非這滔天權勢，你以為區區一個縣令，能在這亂世護得住身邊那一畝三分地和幾個如花似玉的丫頭？"
    看來朝廷沒有發兵治自己私養士兵的罪，是董鐲在後麵幫襯。
    黎生沉默。董鐲說得沒錯，若非他這半年來苦心經營與董鐲壓下他的罪名，恐怕憑借縣令那兩三百人的數量，劉蓓三姐妹恐怕早已...
    "知道嗎？"董鐲突然話鋒一轉，"當初你被發配到安喜縣，姐姐我還想幫你出口惡氣。可惜那時無權無勢..."她自嘲地搖搖頭，"等當上相國，漢靈帝和何進卻都死了，連幫你報仇的機會都沒了。"
    這番話讓黎生心頭一顫。他沒想到，這個在曆史上臭名昭著董鐲，竟會記掛這種小事。
    董鐲突然伸出手，纖細的手指在陽光下近乎透明："黎生，加入我吧。"她的聲音罕見地柔和下來，"做本將的夫君，與我平分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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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提議太過震撼，黎生一時語塞。他清楚董鐲是認真的，這不僅是對他能力的認可，更是報答當時救命之恩的方式。
    沉默良久，黎生緩緩搖頭："抱歉，我不能讓二妹傷心。"
    如果劉蓓知道自己加入董鐲這個讓大漢快要名存實亡的竊國賊的隊伍裏，劉蓓該有多傷心，黎生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董鐲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了銳利。"好，好得很。"她冷笑一聲，"那下次見麵，就是敵人了。"
    她猛地撥轉馬頭，絳紫色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就在此時，黎生突然高聲喊道：
    "仲鶯姐！"
    董鐲勒馬回望。
    黎生臉上浮現意氣風發的笑容："夫君我還是要當的——等我打進洛陽城，你就是我的戰利品！"
    董鐲愣住了，隨即放聲大笑。那笑聲豪邁不羈，在戰場上回蕩，讓兩軍將士都為之側目。沒人知道這對男女說了什麽，隻見董相國笑得花枝亂顫，絲毫沒有平日的威嚴。
    "好小子！"董鐲笑夠了，抹去眼角的淚花，"那姐姐我等你！"說完一夾馬腹，棗紅馬如離弦之箭奔向虎牢關。
    黎生目送那道紫色身影消失在城門後，這才調轉馬頭返回聯軍大營。一路上，他能感受到無數道探究的目光，有好奇，有猜忌，更有赤裸裸的敵意。
    "黎大人..."袁芍迎上前，欲言又止。
    黎生知道她想問什麽，直接了當地說："董鐲邀我投靠她，我拒絕了。"
    袁芍明顯鬆了口氣，但眼中的疑慮並未完全消散："那...她為何大笑而歸？"
    "因為我告訴她——"黎生嘴角微揚，"待攻破洛陽之日，便是她董仲鶯成為我黎生戰利品之時。"
    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周圍的諸侯和士兵都聽得一清二楚。短暫的寂靜後，聯軍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黎大人威武！"
    "打進洛陽！活捉董鐲！"
    袁芍也露出笑容，親自為黎生斟酒："有黎大人這等豪傑，何愁董賊不滅？"
    黎生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目光卻投向遠處的虎牢關。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董鐲今日看似敘舊，實則已經在他與聯軍之間種下了猜忌的種子。這家夥是在報複前幾日的流言啊。
    "大哥..."回到營帳後，關雨欲言又止。
    黎生擺擺手："我自有分寸。"他看向三女，"記住，無論發生什麽，我們四個才是一體的。"
    劉蓓溫柔地點頭，張菲則握緊了拳頭："大哥去哪我去哪！"
    關雨沒說話，隻是將青龍刀重重頓地，表明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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