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三個空姐為眾人上了飲料茶點後，恭敬地鞠了一躬："有事請按呼喚鈴，我們會立刻趕來。"隨後輕輕關閉了前艙的隔斷門，將空間留給了黎生一行人。
    機艙內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引擎的輕微嗡鳴。呂咘脫下運動鞋，將穿著白襪的小腳蜷縮在寬大的航空座椅上這是她最近最喜歡的姿勢，白皙的手指緊緊抓住扶手，眼睛死死盯著窗外翻滾的雲海。她的腳趾不自覺地蜷縮又張開，暴露出內心的緊張。
    "奉仙，你還好嗎？"貂蟬關切地探過身，卻被呂咘一把抓住手腕。
    "別亂動！"呂咘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這鐵鳥飛得這麽高，萬一掉下去..."她沒說完，但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黎生見狀，忍不住笑出聲："堂堂飛將呂咘大人，戰場上所向披靡，居然會怕坐飛機？"
    呂咘的臉"騰"地紅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誰、誰害怕了！本將隻是...隻是要保護紅昌！誰知道這鐵鳥會不會突然發瘋！"說著，她一把將貂蟬摟進懷裏，動作之大差點打翻小桌板上的橙汁。
    貂蟬被勒得輕輕"唔"了一聲，卻溫柔地拍拍呂咘的手背："奉仙別擔心，黎大人說這個很安全的。"
    "就是，"黎生壞笑著湊近，"要不要我幫你叫空姐拿條兒童安全帶？"
    "黎！生！"呂咘咬牙切齒，一隻手已經摸向了腰間——雖然她的武器根本沒帶上飛機。
    "大哥快看！"張菲突然從窗邊蹦起來，小臉貼在舷窗上，"那些雲好像啊！我們是不是能伸手抓一把？"她興奮地轉頭，雙馬尾在空中劃出兩道弧線。
    關雨坐在靠走道的位置，看似鎮定，但黎生注意到她握著扶手的手背青筋微凸。劉蓓則好奇地研究著座椅調節按鈕，不小心按到放平鍵時差點把自己翻過去，惹得張菲哈哈大笑。
    "黎先生，"張嬌的聲音從後排傳來，帶著難掩的驚歎，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語，"此物當真是人力所造？"她和兩個妹妹擠在窗邊，三張秀美的臉上寫滿不可思議。
    張涼點頭附和："《太平要術》中所載機關術，與此相比簡直如同兒戲。"
    "仙界之物，果然非同凡響。"張寶輕歎，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著舷窗，仿佛怕戳破了什麽。
    董鐲慵懶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品著空姐剛倒的紅酒。她今天穿了件低領絲綢襯衫，領口處的雪白肌膚在機艙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小子，"她晃著酒杯，紅唇微啟，"這鐵鳥能飛多快？"
    黎生心算了一下。東漢一裏約415米，現代一裏500米..."大概半個時辰能飛1800裏吧。"
    "噗——"董鐲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精心描繪的眉毛高高揚起，"多少？！"
    機艙內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向黎生，連一直假裝鎮定的關雨都轉過頭來。
    "半個時辰...1800裏？"華芎掰著手指計算，"那一個時辰就是3600裏，一天十二個時辰就是...四萬三千裏？！"
    "日行千裏的赤兔馬都算不得什麽了..."呂咘喃喃自語突然感覺自己的赤兔馬貌似不香了，摟著貂蟬的手臂不自覺地鬆開了。
    張菲突然蹦到黎生旁邊的空位上，小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哥，我耳朵怪怪的，聽不太清楚。"她歪著頭，像隻困惑的小狗。
    黎生笑著解釋："這是高空壓力變化導致的，等飛機降落就好了。"看著張菲似懂非懂的表情，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簡單說，一個半時辰後下飛機就沒事了。"
    "哦！"張菲立刻眉開眼笑，注意力又被窗外的雲海吸引過去。
    就在這時，黎生注意到貂蟬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紅昌，你不舒服嗎？"他傾身問道。
    貂蟬勉強笑了笑，卻突然捂住嘴。呂咘立刻慌了神："紅昌？你怎麽了？是不是這鐵鳥有毒？"她猛地揪住黎生衣領，"姓黎的！你給本將說清楚！"
    黎生不慌不忙地掐住呂咘的臉蛋，把她扯成滑稽的包子臉："慌什麽，隻是暈機而已。"他按下呼喚鈴，"就像有人坐船會暈船一樣，很正常。"
    空姐很快趕來，專業地遞上清潔袋。貂蟬接過袋子就忍不住吐了起來，呂咘急得團團轉，又不敢碰她，隻能惡狠狠地瞪著黎生，仿佛是他害的。
    "別瞪了，"黎生鬆開掐著她臉蛋的手，"去給她倒杯溫水。"他從空姐手中接過濕毛巾，輕輕為貂蟬擦拭嘴角，"沒事的，第一次坐飛機很多人都會這樣。下次我給你準備暈機藥就好。"
    貂蟬虛弱地點頭，臉頰因尷尬而泛紅："抱歉...弄髒了..."
    "千萬別這麽說。"空姐溫柔地接過袋子，"這是常有的事。"她熟練地噴灑空氣清新劑，檸檬香很快驅散了不適的氣味。
    呂咘端著水杯回來，別扭地遞給貂蟬："喝點水。"她瞪了黎生一眼，小聲嘀咕，"要是紅昌有事，本將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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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黎生一個目光瞪過來，呂咘又轉過頭去不敢和黎生對視。
    三個小時的航程在眾人的驚歎與適應中很快過去。當飛機開始下降時，張菲又發現了新大陸："大哥大哥！下麵的房子變得好大！像螞蟻窩一樣！"
    "那是因為我們在降低高度。"黎生解釋道，看著窗外逐漸清晰的海岸線，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
    飛機平穩降落後，艙門一打開，熱浪便撲麵而來。劉蓓驚奇地深吸一口氣："這裏的風都是暖的！"
    張菲已經三下五除二脫掉外套，隻剩一件印著卡通圖案的t恤："熱死啦！大哥，我能穿短褲嗎？"
    "當然，到酒店就換。"黎生笑著回答，看著眾人新奇地感受著熱帶氣候。董鐲優雅地帶上墨鏡，眯眼望向耀眼的陽光："比洛陽的夏日還要熱上三分。"
    機長走過來告知黎生，飛機和機組將在此等候三個月，隨時可以返程。黎生點頭致謝，隨後招呼兩輛寬敞的專車，載著眾人前往預訂的酒店。
    路上，張菲幾乎把臉貼在車窗上："大哥！那些樹上長的是不是椰子？我在電視上看過！"
    "沒錯，明天帶你喝新鮮的。"黎生從後視鏡看到劉蓓也在好奇張望，而關雨則保持著端正坐姿，隻是眼神不時飄向窗外的棕櫚樹。
    酒店大堂金碧輝煌，水晶吊燈將大理石地麵照得熠熠生輝。張菲"哇"地一聲衝向前台，被黎生一把拎住後領："先登記，別亂跑。"
    辦理入住時，黎生詢問眾人的住宿意願。劉蓓和張菲異口同聲："我們要和大哥住一起！"張菲還得意地抱住黎生胳膊，向董鐲吐舌頭。
    董鐲冷哼一聲："姐姐我也可以..."
    "才不要和老女人住一起！"張菲做了個鬼臉。
    "小矮子你說什麽？！"董鐲柳眉倒豎，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黎生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仲鶯你自己住一間不是更自在？"
    關雨輕聲道："我單獨一間便可。"但黎生注意到她看向劉蓓和張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羨慕。心中不由嘿嘿一笑。
    呂咘摟著還有些虛弱的貂蟬："我們倆一間。"華芎自然選擇單住，而張嬌三姐妹則被安排在隔壁一樣房型的複式套房。
    放好行李後，眾人在酒店頂層的自助餐廳享用晚餐。張菲對著琳琅滿目的海鮮大呼小叫，劉蓓則對各式甜品愛不釋手。關雨謹慎地挑選著熟悉的食材，而董鐲優雅地品嚐著紅酒焗龍蝦。
    "明天去海邊，"黎生舉起果汁杯，"今晚大家好好休息。"
    "終於能看到真正的大海了！"張菲歡呼著把一隻螃蟹腿塞進嘴裏，惹得劉蓓慌忙提醒她別噎著。
    呂咘給貂蟬盛了碗清淡的粥，小聲問："紅昌，好些了嗎？"
    貂蟬微笑著點頭，下了飛機個把小時後，她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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