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的鬧鈴響起時，關雨已經穿戴整齊站在窗前。她修長的身影映在落地窗上，黑色衝鋒衣勾勒出挺拔的肩線，高馬尾利落地束在腦後，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
    黎生敲門時，看到她這副打扮不禁一怔："芸長，你起這麽早？"
    "習慣了，大哥你也很早。"關雨淡淡地應道，聲音如同雪山融化的溪水，清冽中帶著一絲冷意。
    酒店餐廳裏，其他人陸續到齊。龐瞳打著哈欠往盤子裏堆滿食物，被關雨一個眼神製止："高原不宜過飽。"
    "芸長姐好嚴格..."龐瞳撇撇嘴，還是乖乖放下了夾到一半的培根。
    諸葛涼小口喝著熱粥，眼睛卻亮晶晶的："主公，雪山真的常年積雪嗎？"
    "嗯，海拔5596米，最高位的地方終年不化。"黎生遞給她一個氧氣瓶，"等會兒覺得不舒服就吸一口。"
    關雨檢查著每個人的裝備，動作利落地幫張菲係好防寒服的扣子："怡德，手套戴好。"
    "三姐，我又不是小孩子..."張菲嘟囔著，卻還是乖乖伸出手。
    玉龍雪山在晨光中展現出驚人的美貌。皚皚白雪覆蓋著陡峭的山體，在朝陽下泛著金色的光芒。纜車緩緩上升，腳下的森林漸漸變成微縮景觀。
    "哇——"龐瞳整個人貼在玻璃上，"我們在飛！"
    關雨卻繃緊了身體，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黎生注意到她的異常："恐高？"黎生還是第一次發現關雨居然有些恐高。
    "沒有。"她立刻否認，但蒼白的指節暴露了緊張。黎生悄悄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掌心一層薄汗。
    海拔4506米的觀景台上，凜冽的山風呼嘯而過。貂蟬一下纜車就扶住了欄杆："頭...有點暈..."
    呂咘迅速架住她："紅昌，慢呼吸。"她動作嫻熟地掏出氧氣瓶，仿佛早有準備。
    諸葛涼興奮地跑到欄杆邊，卻被風吹得一個踉蹌。關雨眼疾手快地揪住她的後領："小心。"
    "謝謝芸長姐..."諸葛涼吐了吐舌頭。
    黎生舉著相機記錄這一幕：關雨站在眾人中間，像一隻護崽的母豹，冷峻的目光時刻掃視著周圍。黑色防寒服襯得她膚白如雪，呼出的白氣在唇邊凝結，又迅速被山風吹散。
    "我們去棧道那邊看看。"徐淑指著延伸向更高處的木質步道。
    關雨立刻反對："海拔太高，危險。"
    "來都來了。"龐瞳已經蹦蹦跳跳地往前衝。
    關雨眉頭緊鎖，快步跟上。黎生看著她緊繃的背影，若有所思。
    棧道上的風景確實更加壯麗。連綿的雪山在雲海中若隱若現，陽光穿透雲層，在雪地上投下變幻的光影。
    "太美了..."貂蟬輕聲感歎，呼出的白霧模糊了她的麵容。
    貂蟬舉著手機不停拍照，突然腳下一滑。呂咘閃電般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看路。"
    "謝、謝謝你奉仙..."貂蟬驚魂未定地站穩。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騷動。一個年輕女孩倒在棧道上，同伴驚慌失措地喊著"救命"。
    關雨幾乎是本能地衝了過去。黎生隻看到一道黑色身影閃過，她已經跪在女孩身邊檢查情況。
    "高反加低溫症。"關雨頭也不抬地說，聲音冷靜得可怕，"大哥，急救包。"
    黎生趕緊遞上裝備。關雨利落地給女孩戴上氧氣麵罩，又用保溫毯裹住她顫抖的身體。她的動作精準而迅速，修長的手指沒有絲毫顫抖。
    "醫護人員上來了！"有人喊道。
    之後一群人給關雨鼓掌，都在說這麽漂亮的小姐姐，真是人美心善。
    關雨這才起身，退到一旁。山風吹亂她的額發，露出一雙如寒星般明亮的眼睛。黎生注意到她的嘴唇有些發紫。
    "你還好嗎？"他小聲問。
    關雨輕輕搖頭，突然一個踉蹌。黎生連忙扶住她，這才發現她渾身冰冷。
    "你也有高反？！"黎生震驚地壓低聲音。
    關雨倔強地抿著唇："沒事。"
    黎生不由分說地把氧氣罩按在她臉上："別逞強！"
    關雨還想掙紮，卻被黎生一把抱起："我先和芸長下山！"
    不過眾人還是擔心關雨，一個個沒了遊玩心思，也都跟著下山。
    回程的纜車上，關雨終於不再反抗，靠在黎生肩頭虛弱地吸著氧。她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平日裏的冷峻蕩然無存，顯出幾分罕見的脆弱。
    "為什麽不早說？"黎生輕聲責備。
    關雨閉著眼睛："我沒事的..."
    "笨蛋！"黎生氣得捏了捏她的臉，觸手冰涼。
    酒店裏，黎生把所有人趕去休息，唯獨留在關雨房間照顧她。醫生檢查後確認是輕度高山症，需要靜養。
    "喝點熱水。"黎生扶起她，把杯子遞到唇邊。
    關雨小口啜飲，水珠順著下巴滑落。黎生用拇指輕輕擦去，觸到她細膩的肌膚。
    "為什麽逞強？"他忍不住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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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雨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遮住了情緒："小時候...父親說，關家女子不能示弱。"
    黎生心頭一緊。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
    "在大哥這裏，你可以示弱。"他握住她冰涼的手，"累了就休息，病了就喊疼。"
    關雨抬起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良久，她極輕地點了點頭："嗯。"
    傍晚時分，其他人來探望。龐瞳捧著一大束鮮花，誇張地說道，“芸長姐，你的視頻都在抖手上出現了！”
    關雨好奇的問道，“抖手？什麽視頻？”關雨平常不看短視頻，沒事也隻會陪劉蓓她們看看電視。所以不知道抖手這個短視頻平台。
    龐瞳笑嘻嘻的將手機上關雨救人的視頻遞給關雨看，而且視頻數據還挺不錯的。關雨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人在評論區要自己的手機號，微信號，先不說自己沒有微信號，手機號他們不會自己辦一個嗎？
    這時候諸葛涼獻寶似的端出一碗粥："我讓廚房加了人參，補氣的。"
    關雨接過碗，難得地道謝："有心了。"
    夜深人靜時，黎生再次來查看。關雨已經睡下，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她臉上，柔和了平日的棱角。黎生輕輕為她掖好被角，卻被突然抓住了手腕。
    "別走..."關雨的聲音帶著睡意的沙啞。
    黎生心頭一軟，在床邊坐下："我在這兒。"
    關雨半夢半醒間靠過來，額頭抵著他的手臂。黎生輕輕撫摸她的長發，像安撫一隻收起利爪的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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