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敦煌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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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降落在敦煌機場時,夕陽正懸在戈壁灘盡頭,將整個航站樓染成金紅色。龐瞳整張臉貼在舷窗上,鼻尖壓得扁扁的:"哇!你們快看!沙漠!真的是沙漠!"
    "詩媛,係好安全帶。"劉蓓伸手把興奮過度的龐瞳拽回座位,順手幫她理了理蹭亂的衣領。徐淑在一旁輕笑,手指優雅地翻動著手中的《敦煌風物誌》,書頁間夾著幾張手寫的筆記。
    黎生解開安全帶,轉頭看見諸葛涼正對照著平板電腦檢查清單:"防曬霜spf50+、防風麵罩、保濕噴霧、電解質衝劑..."她推了推眼鏡,突然驚呼:"啊!還應該準備防沙鞋套!"
    "孔敏,"徐淑合上書本,眼角含笑,"我們隻是來旅遊,不是來參加沙漠生存挑戰。張教練說營地設備很齊全。"
    機艙門打開的瞬間,幹燥的熱浪撲麵而來。張菲剛跳下舷梯就"嗷"地叫了一聲,像隻受驚的兔子般竄回機艙:"地麵燙腳!簡直像鐵板燒!"
    關雨利落地戴上墨鏡,從背包裏取出備用的冰袖扔給張菲:"穿上。"她轉頭看向艙門外的景象,墨鏡後的眼睛微微眯起。
    貂蟬站在舷梯上猶豫不前,纖白的手指輕撫著脖頸間的絲巾。呂咘立即撐開一把遮陽傘為她擋住陽光,傘麵上繪著淡雅的梅花。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舷梯,淺色裙裾在熱風中輕輕飄動,宛如從古畫中走出的仕女。而呂咘身材高挑英氣十足,和貂蟬形成一種反差,迎路過的旅客紛紛側目,有人甚至舉起手機拍照。
    接機的張教練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迷彩褲上還沾著沙粒,笑起來露出兩排白牙:"歡迎來到敦煌!我是你們未來三天的向導。"他拍了拍身旁改裝過的越野車,"這是我們的"沙漠之舟",車上有冰鎮飲料和當地特色小吃。"
    龐瞳歡呼著衝過去摸車身上的沙塵,被劉蓓一把拽住衣領:"先問好。"龐瞳吐了吐舌頭,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張教練好!"
    去酒店的路上,張教練指著窗外連綿的沙丘講解注意事項:"明天我們淩晨四點出發,趕在日出前到達鳴沙山..."
    諸葛涼認真地做著筆記,不時提出專業性問題:"沙丘移動速度是多少?月牙泉的水位監測數據如何?";徐淑則舉著相機不停拍攝窗外的胡楊林,嘴裏念叨著"光合作用效率抗旱性分析"等術語;貂蟬和呂咘頭挨著頭,小聲討論著路邊偶爾閃過的古城牆遺址。
    "那是漢長城殘垣,"黎生透過後視鏡解釋。眾人沒說話,心中自然知道這是漢武帝修建的長城。
    龐瞳突然從前座探出腦袋:"你們知道嗎?敦煌在古代可是絲綢之路的咽喉要道!"她得意地晃著手機,"我剛查的!"
    "安靜點。"關雨伸手把她的腦袋按回座位。
    酒店大堂的水晶燈下,行李員推著行李車穿梭其間。龐瞳正試圖把大堂的沙漠景觀盆栽挖一小撮帶走,被關雨一個眼神製止;張菲纏著前台服務員詢問泳池水溫;諸葛涼則已經在大堂書店買了本敦煌研究專著,正和收銀員討論會員折扣。
    劉蓓細心地為每個人辦理入住手續,檢查房卡數量:"兩人一間,這是你們的..."
    "我和紅昌一間!"呂咘立即拉過貂蟬,然後挑釁似的看向黎生,得到的卻是一個壞笑,隨後呂咘臉上莫名的多了幾分紅暈
    "我和小臥龍一起!"龐瞳抱住諸葛涼的胳膊。
    "那我就..."張菲左右張望,顯然是想要和黎生一個房間。
    "你和我。"關雨簡潔地說,張菲立刻蔫了。
    "今晚好好休息,"黎生分發房卡,"明早六點...不,四點在大堂集合。"
    "四點?!"龐瞳哀嚎一聲,整個人癱在大堂沙發上,"天都沒亮啊!"
    "日出時間是五點三十七分,"諸葛涼推了推眼鏡,"我們需要提前到達最佳觀測點。"
    張菲突然從行李堆裏探出頭:"聽說鳴沙山會唱歌?是真的嗎?"
    "是沙粒摩擦產生的聲學現象,"諸葛涼立刻翻開平板,"根據研究,當沙粒粒徑在0.3毫米左右,且含有適量石英成分時..."
    劉蓓一把合上她的平板:"明天自己聽。"
    晚餐時,酒店餐廳特意為他們準備了長桌。龐瞳的餐盤很快堆成了小山,她正試圖把第六塊烤羊排塞進嘴裏,被徐淑用筷子輕輕敲了下手背。
    "這道駝掌羹..."貂蟬猶豫地看著麵前的湯盅,眉頭微蹙。
    "是駱駝蹄筋製作的,"黎生解釋,"不想吃可以換別的。"
    呂咘立即把自己旁邊的一個素菜推了過去:"紅昌吃我這個。"
    龐瞳嘴裏塞滿食物還要插話:"你們應該嚐嚐這個...唔...驢肉黃麵...張教練說...是當地一絕..."
    劉蓓無奈地遞給她餐巾:"擦擦嘴,像什麽樣子。"
    關雨安靜地吃著麵前的素菜,偶爾抬頭看一眼鬧哄哄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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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杏皮水..."貂蟬淺嚐一口,眼睛突然亮起來,"清甜爽口,倒似洛陽的..."
    "紅昌喜歡就好。"呂咘立即叫來服務員,又點了幾杯。
    晚餐後,眾人各自回房休息。黎生發現劉蓓站在陽台上遠眺沙漠。夜風拂動她的長發,黑色睡袍的衣角輕輕飄動。
    "在想什麽?"黎生遞給她一杯溫水。
    劉蓓接過杯子,指尖冰涼:"沒什麽,隻是看景色而已。”
    黎生在她身旁坐下。遠處的沙丘在月光下如同凝固的波浪,偶爾傳來隱約的駝鈴聲。
    黎生理解地點頭坐到劉蓓身邊,劉蓓將腦袋放在黎生的肩膀上,最近和劉蓓相處的時間短了些,兩人都很享受現在的時光。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卻並不尷尬。夜風送來沙粒摩擦的細響,像是某種古老的低語。
    "主公!萱德姐!"龐瞳的聲音突然從隔壁陽台傳來。隻見她半個身子探出來,頭發亂得像鳥窩,手裏舉著個閃閃發光的物件:"你們看!我在禮品店買的夜光沙漏!"
    劉蓓皺眉:"大半夜的..."
    "我想到個好主意!"龐瞳完全無視黎生的黑臉,"我們明天可以在沙丘上..."
    "睡覺。"黎生幹脆利落地關上陽台門。
    隔壁傳來諸葛涼夢囈般的嘀咕:"...沙粒粒徑分析...風速與侵蝕速率...";客廳裏徐淑正在整理明天的裝備,將防曬霜、濕巾、能量棒分門別類裝進背包;龐瞳似乎正在陽台上即興創作著什麽"沙漠探險之歌",跑調的歌聲隱約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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