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權臣王莽(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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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臣王莽(七)

    他當真便握著顧棉的手一點點的解開身上的衣衫換上裏衣,該看的不該看的顧棉全都被迫著看了,終於,裏衣的最後一根係帶係上,顧棉鬆了一口氣,使力欲把手從他的禁錮中掙脫出來。

    王莽胳臂用力把她拉向自己懷中,手箍上她的腰肢。

    顧棉驚呼一聲仰頭看他,猝不及防的吻便落了下來。

    他輕輕地在她唇瓣上吸吮舔舐,舌尖曖昧的勾過她的唇角,勾勒出她的唇形,放在她腰間的大掌不住的摩挲,將她狠狠按在他懷裏,不留絲毫縫隙。

    顧棉似乎是立刻就感到肚子上抵上一根堅硬,想也不用想那是什麽,她皺眉腰肢不住往後移,卻被他按著重又抵上那物,模糊的呢喃自他緊挨著她的唇中溢出“阿棉,阿棉……”

    顧棉張嘴欲說什麽,卻給了他機會,舌滑入她的口中,咂著她的舌重重吸吮,火熱的舌掃過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良久,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唇依舊抵著她的,喟歎道“書中說的果真不錯,與有情人做歡樂事……其樂無窮……”他的唇稍稍離開,額頭抵著她的,幽深瞳孔中小小的一個她,他伸出舌蠱惑般的以舌尖輕觸她的唇,末了聲音中帶了絲遺憾“真是可惜,不能真正與阿棉……那定是滅頂一般的快慰。”

    顧棉目瞪口呆,這人平時都看的什麽書?!他他他!雖然知道他並非表麵上的那般君子無害,但是這畫風變得也太詭異了些吧!

    麵前這個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出那種話的湊表臉真的是王莽?!

    她杏眼圓睜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惹得王莽心中一緊,瞳孔暗沉,噙著她的唇又是一個吻。

    等顧棉從王莽房中出來的時候,她雙眼含淚,盈盈一點,兩頰嫣紅俏麗含春,嘴唇紅腫,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怎麽回事,她自是不敢再去王趙氏那裏,低著頭一路快走回了自己屋子。

    王莽的門客皆覺得很是奇怪,平日裏君侯雖甚好相與,但也從未見過他如今日一般臉上時時帶著笑意。

    難不成是今早入宮太後對他說了什麽?

    看著王莽臉上毫不掩飾的笑意,他們愈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看來太後對這位是當真倚重啊!

    王莽如今也算是長安城中的新貴,他時常受他人之邀過府赴宴,當然也得自己設宴款待他人。

    這日,王莽邀了王氏一族的同輩宴飲。

    一群鮮衣華服的青年有說有笑氣勢昂揚,觥籌交錯間皆是風華無雙。

    顧棉跪坐在王莽身後抬眼掃過席中眾人,俱是些生麵孔,淳於長今日沒有來,也不知是王莽故意落下他還是王莽相邀他拉不下麵子,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來了搞得她渾身不自在。

    酒過三巡,氣氛正酣,右方下首處一人驀地挺直身軀遙遙舉杯向王莽“早就聽聞巨君兄學問做得極好!”眾人紛紛點頭應和,他底氣更足,又道“聽說就連那百年前的大篆巨君兄也頗有研究,我這裏正巧帶了一卷古卷,不如今日便給我們露一手!”

    顧棉敏銳的發覺王莽握著酒樽的手動了動,借著添酒的時候極為隱晦的掃了一眼方才說話之人,他還在不住的煽動場中眾人。

    一時間,席中許多不明所以的人紛紛舉杯。

    顧棉低頭蹙眉,這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目的很明確——在王氏一族的同輩中下了王莽的麵子。若他今日成了,那這席中眾人回去之後指不定要怎麽與家中長輩說起,若是稍稍有那麽一點扭曲歪造,那麽王莽好容易在王氏一族的長輩心中立下的形象怕是要有折損了。

    顧棉輕歎,估摸著是王莽最近風頭太盛,某些人眼紅了,想要挫挫他的銳氣。隻是不知道究竟是誰。

    那人身後一侍從得了主子的授意,趨步入場中,雙手高舉古卷。

    王莽坐在主位上動也不動看著那人,嘴角一抹莫測的笑。

    那人似是心虛,側首躲開他的目光,複又揚聲道“巨君若是真學識便速速應了我們,好讓我們心服口服!”

    下方眾人紛紛應和。

    恰在此時,顧棉緩緩起身,一時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她著藕色小襖牙白下裳,蓮步輕移間裙擺微漾,嘴角一抹得體的笑,端的是清麗無雙。

    她身後,王莽握著酒樽的手骨節泛白青筋暴起。

    顧棉一步步走到場中,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矮身福禮道“公子身份尊貴怎的能行那般娛眾之事,不如便由婢子代勞。”

    有人道“你一個婢子懂什麽?!”

    顧棉輕笑不語,神態從容的拿起那卷古簡,古簡在她手中緩緩展開。

    她螓首微低,素手握簡,眉目低垂間讓人仿若見到了百年前的淑女。

    眾人正為她一身的容貌氣質所惑,倏忽間,一道軟糯輕緩的聲音在堂中響起——

    訟:有孚,窒惕,中吉,終凶。利見大人,不利涉大川……”

    她一句句誦讀下來,流順暢通不見絲毫遲疑,方才提議的那人自袖中抽出一塊布帛對照著查看,顧棉越往下讀他的手顫的越厲害。

    簡牘展到最後一根竹簡,顧棉的聲音逝於無形。

    場中一片寂靜,眾人皆是闔眸晃頭沉醉其中,顧棉輕掃一眼那人,複又福身道“這位公子,婢子讀得可對?”

    一句話將眾人自夢中喚醒,殷殷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那人手忙腳亂收起手中布帛,幹笑道“對!對!”

    顧棉佯裝鬆了一口氣,狀似不經意道“這便行了,也不負公子素日教導之恩。”說完她轉身回了王莽身後。

    她這一句話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眾人細思之下紛紛揖手對著王莽道“巨君兄果真好學識!”

    更要緊的是巨君兄肯屈尊教導府中婢子,可見他的為人啊!”

    這一場便是過去了,顧棉幾乎不用想便知道,明日外麵的傳言中王莽又會多一點為人稱道之處。

    宴盡人散,王莽送走眾人,轉身。

    顧棉立在院中雙手負在身後揚著頭頗為自得的抿唇朝他笑,牙白下裳在風中擺動,一下一下直擺入他心裏。

    王莽駐足,而後步伐疾快轉眼到了她跟前,在顧棉的驚呼聲中一把抱起她扛在肩上不顧她的掙紮快步向後院走去。

    院中仆從來來往往的收拾著宴會的殘局,見狀皆低頭躲避。

    一腳踹開房門,王莽顧不上去關門,走入內室把顧棉扔到床上。

    他雖然控製了力道但顧棉還是磕得有些疼,抬頭按著腰正要坐起,驀地一道陰影壓下。

    他雙手雙腳壓著她的,把她緊緊禁錮在自己懷裏,麵色不善,眸中似有火光,顧棉使勁掙紮了幾下發現掙脫不得,虛軟在他身下,疑惑道“公子?”

    她一側頭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他猛地低頭狠狠吻上她。

    不似前幾日的溫柔繾綣,這一次他像是一頭保衛著自己領土的獸,凶狠猛烈的攻勢落在顧棉唇上,讓她覺得自己幾乎要被吞吃下腹。

    鐵鏽味在唇齒間蔓延,顧棉嚶嚀一聲扭頭躲避,他很快追上來,不給顧棉絲毫喘息的時間。

    這一吻漫長難捱,許久之後,顧棉癱在床上,闔眸喘息。

    王莽埋在她的頸側,一下一下輕啜著她的耳後、脖頸,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垂,激起一陣顫栗。

    似是她的反應取悅了他,他喉中低低逸出一聲輕笑,不再禁錮著她,翻身側躺在她的身側,右手強勢的分開她的左手五指,與她掌心相對五指緊扣。

    顧棉實在是不想搭理他,徑自扭著頭把後腦勺對著他。

    王莽也不惱,拉高她的手送到唇邊一下一下輕吻著。

    屋裏一片安靜,隻餘下兩人的呼吸聲,顧棉最終還是沒忍住,扭過頭來怒氣衝衝的瞪他。

    王莽低歎一聲,將她攬入懷中,聲音悠遠空曠“阿棉,我的阿棉……我真該把你藏起來……”

    顧棉臉埋在他胸膛,無力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是陳阿嬌?”

    她這一句話不知怎麽惹到了他,他猛地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捏著她的下巴,唇用力蹭著她的,一字一句道“你不是,你是我的阿棉,永遠是我的!”

    武帝當年曾說以金屋藏阿嬌,卻在阿嬌做了皇後之後百般冷落,最後更是廢後再立。他的阿棉怎麽能受那般的苦,他不忍,更不會。

    她會是他的妻,永生永世。

    接下來的一月,在天氣真正轉涼之前,顧棉總算是把王莽過冬的衣物準備齊全。

    自那日她在王趙氏麵前把王莽的那身裏衣做好之後,王趙氏竟再不肯為王莽做衣裳,用她的話說便是“顧棉的手藝如此出色,我是半分不及的,小叔自然是要穿最好的。”

    所以顧棉就一個人承包了王莽的所有衣物,從頭到腳做下來,顧棉整整一個月沒出府門一步,每天一睜眼滿腦子都是針啊線啊的,讓王莽都大為吃醋。

    曾有一日,王莽難得無事,早起淨麵穿衣後拉著顧棉同桌而食,顧棉反抗無效隻得陪他吃了早飯。

    俗話說飯飽思淫欲,王莽怕是深諳其道,當著收拾桌盤的婢子的麵拉著顧棉入了內室,準備好生溫存一番,他的唇剛落下,顧棉一聲驚呼推開他“哎呀!衣裳還沒做完呢!”

    說著不等王莽答應便福身急急退出內室往王趙氏房裏去了。

    隻餘下身後黑了臉的王莽。

    這與自己的衣裳爭風吃醋,怕是也就隻有王莽一人。

    真是苦也,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