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癡漢大將軍朱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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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癡漢大將軍朱溫(八)

    她嗬氣如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蝸裏,一片濕熱,酥麻自四肢百骸湧起盡數奔湧至胸口,朱溫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握著顧棉腰肢的手不自覺加大了氣力。

    他的反應讓顧棉更加得意,柔弱無骨的小手自他的胸前緩緩上移環住他的脖子,仰起頭在朱溫黝深滿含期待的目光下將唇湊上去。

    唇瓣相接,顧棉故意存了逗弄的心思,伸出丁香小舌若即若離的勾畫著他的唇線,時不時重重舔舐一下,每每這時,朱溫總會一個粗喘。

    待顧棉玩夠了,朱溫已然雙目赤紅,摟著顧棉腰肢的手恨不得把懷裏這個妖精按進骨血裏。

    許是良心發現,許是朱溫任她為所欲為的態度取悅了顧棉,她總算是肯再進一步,嫩紅的小舌帶著巨大的誘惑撬開朱溫的齒縫,深入口內。

    彼此舌尖觸碰的瞬間,朱溫渾身一個顫栗,大舌忍不住翹起輕刮小舌卻被小舌狠狠壓下,顧棉杏眼微瞪流露出絲絲威脅,朱溫討好一笑,大舌溫馴的被小舌壓下。

    顧棉眯了眯眼睛,貓兒一樣驕傲的神色讓朱溫眸中之火愈燃愈烈,周身血液沸騰、滾燙,骨血中有東西在不住叫囂——

    快些!

    多些!

    好在懷中之人沒讓他等太久,她獎勵般的勾起舌尖掃過他的上顎……

    娘子!”

    驀地,馬車的門被人從外拉開,簾子被撩起,光陡然射入,清楚的照出車內相擁的兩人。

    娘子,我……”剩下的話被蟬兒盡數吞回腹中,她恍若被火燎到一般迅速放下簾子“那個,娘子,我去後麵的馬車!”

    說著訕笑兩聲拔腿就跑。

    這麽一來,顧棉先前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盡數消散,一張白玉小臉鮮紅欲滴,就連耳垂也染上了霞色,像是精致的紅寶石。

    她使力欲掙開腰間的束縛,卻發現腰間的大掌恍若鐵鑄,以她之力根本不能撼動分毫。

    顧棉隻得抬頭,飛快與朱溫對視一眼,而後迅速移開目光“你放開我……”

    如果人之所念所想可以殺人,那麽想來蟬兒如今早已不知死過幾回,朱溫心裏恨得咬牙切齒,麵上卻一派委屈“阿棉你還未教會我……”

    顧棉隻覺得耳邊“轟”的一聲,滾燙的臉又添溫度。

    她側著身子坐在他腿上,精致耳垂就在他唇邊,鮮紅的顏色染在朱溫眼中,他如受蠱惑,不由自主的稍稍傾身碰觸那抹鮮紅。

    猶如腚下有刺一般,顧棉一個激靈竟睜開了朱溫的禁錮,踉蹌著坐在離朱溫稍遠的一旁。

    唇邊熱燙消失,就連懷裏的柔軟身軀也離去,朱溫心中頓感空落落的,他側頭,半邊臉隱在陰影中,待心中的火熱與渴求略被抑製,他才往顧棉身邊挪了挪,卻也不敢靠得太近,生怕那人兒再次逃離。

    可就算是這樣,顧棉仍然覺得渾身不自在,想起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然後再找個洞藏進去一輩子不出來。

    抽風了不成?!

    越想越覺得窘迫的顧棉終於忍不住逃一般的鑽身出了馬車“那個……我和蟬兒坐一輛馬車。”

    三輛馬車先後停下,蟬兒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上跳下,正要轉身扶過自家娘子,猛不丁身旁擠來一高大身軀,將她整個身子撞到一旁。

    待蟬兒站穩回身,自家娘子已然被人抱下了馬車。

    哦,是那位“依靠”!蟬兒見是朱溫,也不多想,朝顧棉促狹的擠擠眼,在顧棉回瞪過來之前連忙轉身看向麵前的宅子。

    一州指揮使的府宅自然是威嚴大氣,就連那門前的兩尊銅獅似乎也比旁的府邸的多了些凶悍,呲牙咧嘴的鎮守著身後的宅院。

    蟬兒自小跟著顧棉,也是識字的,她仰頭脆生念出門上高懸的黑色牌匾上的字“指-揮-使-府……”

    待念完,她突地轉過身來,瞪著眼睛看了看顧棉身側的男人,再看了看顧棉,像是確認一般“娘子?”

    她麵上清清楚楚寫著震驚和疑惑,顧棉抿唇一笑,輕輕點頭。

    蟬兒回身又看了看那塊黑色牌匾,訥訥應了“哦……”

    主仆兩人一來一往間盡顯親近,尤其是那小丫鬟跟顧棉說話的時候滿心滿眼的依賴,有著旁人沒有的親昵。

    朱溫劍眉越蹙越緊,在蟬兒再次扭頭欲和顧棉說話的時候,驟然彎腰伸臂當著眾人的麵把顧棉打橫抱進懷裏,繞過蟬兒,大步走進府中。

    蟬兒站在原地錯愕的看著他的背影,後知後覺的想——

    這位都指揮使大人兼娘子的“依靠”好像很討厭自己來著,不然為什麽方才路過她身邊時冷哼了一聲。

    可是他為什麽討厭她?

    蟬兒摸摸後頸,想不明白了。

    翌日清早,顧棉早早起身收拾好便準備再去城郊。

    冬日不過去,城外的鄉親們總會有病痛。

    誰知見了朱溫,他卻說她不用去了,不止今日,日後也不必去了。

    顧棉疑惑之下才知道原來昨日回府後,朱溫命人召來城中數名大夫,重金聘請他們輪流去城郊為難民們看病。

    聽朱溫說完,顧棉這才放心“那便好,麻煩你了。”

    朱溫咧嘴一笑“你我之間不用說這個。”

    那自然是不麻煩的,都指揮使大人往堂上一坐,手邊擺著一柄劍,大拇指時不時頂著劍柄露出森然的劍身,那滿堂的大夫嚇得一個個大冬天的頭上汗珠一層又一層,哪還有敢說一個“不”字,不管都指揮使大人說什麽他們都點頭如搗蒜,生怕那劍什麽時候便搭在自己脖子邊。

    至於什麽出診的藥材的銀錢,那更是不能讓咱們都指揮使大人出了!

    鄒管家說了,將軍的身家那都是未來夫人的,誰敢動一分一厘!

    好吧……

    大夫們還能說什麽,打掉了牙齒和血吞,一個個的趕忙著應承下“怎敢勞煩指揮使!都是大唐的臣民,吾等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小人願意不收分毫銀錢為鄉親們診治!”

    都指揮使大人一聽,嗯,都是好大夫。

    行了,都回去吧,過幾天本將軍命人刻一塊功德碑立在城郊,諸位的名字盡數刻在上麵,以供後人瞻仰。

    這些大夫自然又是千恩萬謝,變著法兒的把朱溫誇了一遍,而後在指揮使大人不耐煩之前躬身告退。

    陡然閑下來,顧棉還真是有些不適應,早間在院子裏和蟬兒存了些幹淨雪水留作日後用,好容易挨到中午吃過飯小憩了一會兒,待醒來抱膝坐在梨木雕花大床上百無聊賴的發呆。

    蟬兒在外頭將顧棉這兩日換下的衣裳洗淨晾上,掀開簾子把手放在嘴邊一邊嗬氣一邊走進來,繞過屏風見顧棉還是呆坐在床上,問詢道“娘子,可還想睡?”

    麵前的床帳上一共有九十九朵海棠,其中有二十一朵含苞待放的……

    顧棉一邊百無聊賴的想著,一邊有氣無力的回答蟬兒“不想睡了,再睡晚上該睡不著了。”

    蟬兒上前收起簾子,蹲身為顧棉穿上繡鞋“那娘子想做什麽?”

    顧棉以手支頤,緩緩搖頭“沒有……”

    這冬日確實有些乏味,既不能外出踏青又不能飼養花草,難怪自家娘子如此這般。

    不如婢子請管家送把琴來,娘子撥弄撥弄?”

    顧棉懶懶抬眸“不想撫琴。”

    大冬天的手露在外麵冷死了……

    幾番對話下來蟬兒絞盡腦汁也沒找出一個能讓自家娘子取樂的事兒來,正當此時,外頭傳來侍女的聲音“顧娘子,將軍來了。”

    待蟬兒應了一聲後,直棱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朱溫大喇喇的走進來,徑直進了內室繞過屏風。

    因著午睡,顧棉隻穿著月牙白薄衫,外頭罩著件妃色繡海棠褙子,發絲披散在身後愈發顯得臉兒素淨小巧。

    蟬兒本訝異這將軍怎麽就大喇喇進到內室來了,但轉念一想,總歸這屋裏沒人再加之自家娘子已與他暗許終身,再看這將軍也不是個狡詐這輩,便沒多言,躬身立在床側不做聲。

    朱溫早在見到顧棉的時候便將她周身打量了一番,想著她這般裝扮隻有私下裏才會有,便愈發想快些把她娶回家,無奈現在還急不得,總要等著派出的人回來……

    他壓下心裏的綺念,開口道“今日軍中演武,阿棉可想去看?”

    軍中演武?!顧棉眸子一亮,隨即轉念一想又道“我一介女眷是否有些不合規矩?”

    朱溫沉聲道“哪兒那麽多規矩!本將說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