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撕開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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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朵青色的花朵匯聚在蘇牧的頭頂。
縷縷青光落下,驅散一念菩薩恐怖的威壓。
三花聚頂的刹那,蘇牧睜開雙眼,眼前不是白色的空間,也沒有那一座佛像。
這裏還是大雄寶殿,還有一眾僧人,還有那一念菩薩。
而在蘇牧的身邊多出了一道白衣身影。
周周的出現救了蘇牧,在外人看來僅僅隻是一息的時間。在過去的一息之間,蘇牧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一息的時間,一念菩薩足以殺了蘇牧。但他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緣由地殺了蘇牧。
因此,一念菩薩隻想著度化蘇牧。
殺人與度化對於一念菩薩而言,都隻是一息時間。
出乎一念菩薩意料的是,蘇牧竟然能夠扛住了這瞬息之間的靈魂侵襲,撐到了周周的到來。
蘇牧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驚駭無比。“若非周師姐及時趕來,我定是要被一念這老禿驢度化。”
周周伸手握住了蘇牧的手腕,一股暖流緩緩湧入蘇牧的身軀。
瞬間,蘇牧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
緊接著,周周看向一念菩薩,用著認真冰冷的聲音說道:“大師想要度化了我玲瓏書院的弟子,可問過我玲瓏書院?”
度化!
周周的聲音輕柔地傳遍了整個大雄寶殿。
“佛門要度化了蘇牧......”
“一念菩薩身為得道高僧,不該做出這樣下作的事。”
“難道那一座殘破的寺院的真相當真是如蘇牧所言,否則一念菩薩為何要度化蘇牧?”
這些聲音沒有遮掩,更像是刻意地傳播在大殿之中。
“好呀,你這老禿驢竟然想要趁我不在度化我的小師弟。我看,你這寒山寺是不想留在世上了。”
言燦推開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他在殿外就聽到了一切。“早就知道佛門下作無恥,不曾想還想對我玲瓏書院的人下手。當真是欺負我玲瓏書院無人嗎?”
曆來,皈依佛門的人不少,心甘情願也好,被度化也罷。這些人大概率不會是各大勢力的天驕。
畢竟,惹了一方霸主勢力,就連佛門也難以承受開戰的代價。
九洲的各方勢力也會因為佛門的強大,所以不來做出頭鳥。即便是如蘇牧這般遇見了欲霄閣之事,也沒有人會如蘇牧這般找上佛門,不知畏懼地為一群亡魂出手。
言燦站在了蘇牧的身後,凶狠地盯著一念菩薩。
莫璃擔憂地來到了蘇牧身邊,若不是周周言明,她絕對不知蘇牧竟然如此危險。
玲瓏書院的弟子都來到了大雄寶殿。
殿中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一念菩薩神色微變,依舊淡淡出口:“蘇牧汙我佛門清譽,乃是大惡。貧僧理當教訓一二。”
“教訓就是教訓,可度化...這又是何意?將蘇牧變成佛門的信徒就是你所謂的教訓嗎?”未等一念菩薩說完,言燦就開口打斷。
度化絕對不是教訓的方式。
度化甚至可以說是極為惡毒的手段。
被度化之人皈依佛門,此生斷情絕欲,焚香禮佛隻為佛門賣命。
說好聽的,這是皈依佛門。
說難聽的,今後便是成為佛門的走狗,再也沒有自己的意識。
一旁的玄慧自豪地開口道:“度化世人,皈依我佛。此乃佛門之恩賜。爾等不識好歹,還這麽汙蔑佛門。”
言燦譏笑道:“真是一個愚蠢的小和尚。中了佛門的毒太深,怕是此生都清醒不了了。”
玄慧不認同言燦,繼續說道:“當今九洲,多少窮凶極惡之徒皆是放下屠刀,皈依佛門。少了這些惡人於九洲而言便是少了禍患。難道度化在這位施主眼中就是陰謀險惡的手段嗎?”
“如你所言,我的小師弟蘇牧是窮凶極惡之徒?”言燦言辭犀利。光憑蘇牧在斷嶽之事,便是絕不能將蘇牧說成窮凶極惡之徒。
蘇牧也適時發問道:“玄慧大師,我蘇牧是窮凶極惡之人嗎?”
玄慧聞言,一時間語塞。他如何也不能將蘇牧與窮凶極惡之人相提並論。
蘇牧繼續說道:“所以我不是窮凶極惡之人,一念菩薩還想著度化我,這又是為何?難道是因為我方才說的那些話。我說中了佛門那些肮髒的醜事?”
蘇牧眉頭一挑,停頓了片刻,留給眾人思考的時間。
“倘若佛門想要度化誰,便度化誰。一切皆是由著一念大師的善惡為善惡,那麽大殿之中又有誰能逃得過一念大師的魔掌。”
當蘇牧的聲音落下,當蘇牧的目光輕飄飄地掠過了眾人,隻見眾人都變了臉色,心思沉重。
蘇牧的話觸動了他們。
當事不關己之時,所有人都會選擇作壁上觀。可當危機遍布,所有人都受到威脅之際,這些人的心思就不會那般坦然。
“蘇牧所言有幾分道理。”
“他蘇牧是玲瓏書院的弟子,一念菩薩都敢這麽度化,何況是我等。”
“陰險。倘若是我,早已經被不知不覺給度化了。”
“師尊說的對,佛門並不磊落,是該小心佛門。”
氣氛變得極為詭異,眾人的眼中也多了一些不加隱藏的忌憚。
最尷尬的事莫過於陰謀詭計被當場揭露。
最可怕的事莫過於信任崩塌。
當所有人開始警惕佛門,那麽佛門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人群中竊竊私語聲傳來,令寒山寺僧人的臉色更為難看。
就在一眾僧人不知所措之時,一道冷傲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可笑,當真是可笑。佛門曆史悠久,出現過諸多濟世的高僧。你們可曾有人聽說過佛門平白無故度化修行者的?”
薑玨搖著折扇,頭頂的金冠極為刺眼。
“若是連這點都想不明白,你們還想著參與無遮大會?倒不如現在早早離去,畏首畏尾,當一隻縮頭烏龜豈不是更好?”
這個時候,薑玨出現為佛門出聲。
薑玨淡淡地看了眾人一眼,最終目光落在蘇牧的身上。
“佛門不曾以度化之法害人,反倒是為九洲除了一些禍害。這是大善之事。我倒是從未聽說佛門無緣無故度化修行者。”
“一念菩薩所行之事必有深意。我說的對嗎?一念菩薩。”
薑玨並非想要為寒山寺解圍,他單純是想要和蘇牧作對罷了。
能夠讓蘇牧吃虧,就是薑玨樂見其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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