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莫靜山的看法
    這是薑玨與蘇牧的第三次對決。
    第一次是在仙洲宴上，薑玨想要殺了蘇牧，可惜沒有成功。
    第二次是在寒山山腳，那一戰雙方都動了殺心，卻被佛門叫停。
    前兩次，薑玨都不能夠殺了蘇牧。
    但此時此刻，薑玨絕不會放過蘇牧。
    就在薑玨要走出大雄寶殿的時候，同行前來的薑族的那位第六境強者說道：“小公子不必為了一隻螻蟻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待小公子成仙，隻需一個念頭就能夠殺了蘇牧。”
    業火焚燒，這是靈魂消亡的危險。任誰也保證不了能在業火之下平安無事。
    換句話說，兩人麵對的業火都能夠將各自的靈魂焚燒成虛無。
    如果因為這一場大戰而引動業火出現意外，薑玨會死，蘇牧也會死。
    薑族舍不得薑玨這尊未來仙，薑玨的身份地位可比蘇牧重要多了。
    以蘇牧的性命換薑玨的性命，這無疑是薑族的損失。
    薑玨何嚐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冷哼一聲說道：“同樣承受著業火焚燒，我為何要懼他？就看我在業火焚燒之下，殺了蘇牧。讓九洲眾人看看，這就是與我薑族，與我薑玨作對的下場。”
    薑玨的狂傲源自於他的修為。從小到大，他始終是薑族最為耀眼的存在。即便是天資驚豔的薑神樹也不得不屈居於薑玨之下。
    薑玨是未來仙，到了時候，他會成為仙人，他必然是九洲強大的存在。所以，他更不必懼怕任何人。
    薑族的第六境強者知道無法勸說，緊跟著薑玨，也唯有任由薑玨任性。
    相比於等待著悄無聲息的業火灼燒，這一場轟動的大戰更引人關注。
    ......
    寒山寺的上空中萬裏無雲，秋風帶著蕭瑟的冰涼吹動著枯黃的落葉，將其送往不屬於它們的遠方。
    淩虛境巔峰的蘇牧與涅盤境巔峰的薑玨，這一戰本該是顯而易見的勝負。
    可正是因為一方是蘇牧，所以讓這場大戰有了不一樣的猜想。
    “蘇牧是瘋子，薑玨也跟著瘋。麵對業火灼燒，還想著開戰。要是兩人都死在這裏，就成了笑話。”
    “我要是薑玨，定是要等我成仙之後，才來尋仇！什麽奪妻之恨，都比不上成仙。”
    “哼，誰說蘇牧是個瘋子。放在平日，蘇牧如何會是未來仙薑玨的對手。唯有在此刻業火焚燒之下，蘇牧才有一戰之力。大不了拖著薑玨一起被業火毀滅。這麽一說，你們還覺得蘇牧瘋嗎？他可比你們聰明得多。”
    眾人交談議論，期待著大戰開啟。
    這裏亦是有璃月洲與冥洲的強者。
    在罪原，璃月洲的強者見識過蘇牧的手段。
    在曉昏山，冥洲的強者聽過蘇牧的威名。
    可相比薑玨這尊未來仙，幾乎沒有人看好蘇牧。
    薑族的第六境強者名為薑林海，此行便是他負責保護薑玨的安全。
    隨著眾人走出大殿，薑林海也來到莫靜山的身旁。“你們莫族如何看待這樁婚事？”
    薑林海並不是問莫靜山的看法，即便莫靜山是莫璃的生父，但莫靜山的看法一點都不重要。
    在莫璃被選中成為未來仙的那一刻起，莫靜山知道“莫璃生父”這個身份早已經排在了最最後麵。
    莫靜山看向薑林海，平靜地回應道：“族老已經前來南瞻洲，打算尋回莫璃。”
    “尋回之後呢？”薑林海別有深意地問道。
    莫靜山沉默著，他看向抬頭望著天上的眾人。
    時間仿佛是靜止了一般，莫靜山站在薑林海身後半步，正視前方，卻沒有回答。
    以莫靜山的修為，他的地位遠遠低於身為第六境強者的薑林海。放在平日，薑林海也不會放下身段來詢問莫靜山。
    此刻的交談仿佛是刻意而為。
    薑林海在逼著莫靜山說出將莫璃嫁到薑族的話。
    薑林海沒有出聲給莫靜山台階，他隻是等著莫靜山的回答。
    親生女兒的婚事被當成交易的籌碼，甚至由不得生父做主，這是一件極為可悲的事情，亦是莫靜山的恥辱。
    所有人都知道薑、莫兩族聯姻的緣由，更知道莫族的那個小丫頭跟著青霄洲的少年跑了。
    “族老已至，等尋回莫璃，族長自會有所決斷。”莫靜山將一切都推到了莫雲瀾的頭上。
    誠然，莫靜山沒有資格來決定莫璃的命運。
    薑林海眯著眼，笑道：“哈哈哈，老夫是在問你的看法。”
    莫靜山淡漠開口道：“我的看法不重要。”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莫靜山的言語甚至不如一些閑言碎語。
    “不，對於薑族而言，你的看法很重要。孝義為上，你是莫璃的生父，聯姻當日是要祝福新人，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祝福這一樁婚事？”
    莫靜山轉過頭，盯著薑林海。
    冷漠之中閃過瘋狂的目光讓薑林海感受到了冒犯。
    在薑林海成為第六境強者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甚至在冒犯之中還有一些威脅的意味。
    可不過是涅盤境的莫靜山如何能敢威脅薑林海？
    這是吃了豹子膽嗎？
    薑林海同時心頭一驚，從那一抹很快消散的威脅之中，薑林海感受到了一縷死亡的氣息。
    但他又絕不相信自己會被莫靜山殺死。
    這一定是幻覺......薑林海這麽告訴自己。
    莫靜山很快收回了目光，朝著殿外走去。他不想與薑族的人有交談。
    薑林海見狀，伸手擋住了莫靜山的
    “你還沒有回答老夫的問題！”渾厚有力的聲音極為清晰，仿佛是在嗬斥莫靜山。
    莫靜山停下腳步，他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莫族亦是有第六境強者同行，那尊第六境強者亦是在不遠處，他親眼看著莫靜山的遭遇，直到如今那一尊第六境強者也沒有站出來的打算。
    莫靜山心中歎了口氣，他知道對方的意思。
    或許是莫族的強者也想知道莫靜山的想法，薑林海的發難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既然是逃避不了的問題，那麽就給出一個答案。
    莫靜山閉眼，深吸一口氣。
    “莫族，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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