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如山父愛
    強者之間的交手，隻需要一瞬間就能夠決定勝負。
    就是這一瞬間，蘇牧找到了機會。
    所謂的機會，就是在薑玨轉身之際，蘇牧施展了靈魂秘術——輪回之眼。
    藏在淵虹劍光之後的雙眸散發著奇異玄幻的光彩，隻是劍光遮掩住了這異樣，瞬間便是讓薑玨的靈魂沉淪迷失。
    這一瞬的機會來之不易。
    眼看著劍光就要落在神將虛影之上，化身神將的薑玨神色冰冷凝重。
    “動，給我動！”
    “小小靈魂秘術如何能夠困住我！”
    “吼！”
    一聲如同洪荒凶獸發出的嘶吼聲從薑玨口中傳出，震開了空中的萬裏層雲。
    “清醒了？”蘇牧略微詫異。他的輪回之眼絕對是靈魂秘術之中數一數二的存在，而蘇牧的靈魂更是已經達到了苦海層次。
    恐怖的靈魂，再加上恐怖的靈魂秘術。
    在蘇牧輪回之眼的威懾之下，即便是第六境強者都會受到影響。涅盤境強者的靈魂更是會徹底迷失。
    第六境之下，誰也逃不脫蘇牧的輪回之眼。
    偏偏薑玨用了瞬間，掙脫了輪回之眼的震懾。
    “清醒了又有何用？”蘇牧冷哼。
    劍光落在了神將的肩頭，漆黑如墨的甲胄震蕩了幾分，裂痕在肩甲上蔓延，化作了一道道繚繞的黑焰。
    轟！
    劍光沒有半分消散的趨勢，反而越發耀眼。
    那一縷縷繚繞的黑焰更是被吞噬進雷火劍光之中。
    嗡。
    劍吟聲再度響起。
    劍光再度下沉幾分，落在神將虛影的肩頭之中。
    薑玨凝眸，扭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劍光。“找死！敢傷我，讓爾死無葬身之地！”
    長槍凝聚無盡威勢，驟然橫掃，迸發出黑光槍芒，仿佛能夠湮滅世間萬物。
    黑光槍芒吞噬了劍光，如同夕陽西下，黑夜籠罩天地，將萬物吞噬。
    薑玨輕蔑一笑。“跳梁小醜。”
    黑光槍芒占據了上風，薑玨免不了要嘲諷蘇牧一番。
    “任憑你萬千秘術，今日也要死在我的手中！”薑玨伸手輕輕拭去肩上的裂痕，甲胄瞬間恢複如初。
    白晝化作黑夜，蘇牧淩空而立，手中的淵虹收斂了劍光，好似一柄普通至極的殘劍。
    “夜空”中隻剩下那高大的神將虛影，就連蘇牧的身軀被變得不那麽真切。
    隻聽“夜空”中傳來蘇牧的聲音。
    “光芒會在黎明中綻放，黑暗終將成為過去。”
    叮。
    血紅的劍光由一點，如血色星辰在“夜空”中閃爍。
    繼而，那一點劍光猛然綻放，雷與火交織成極為恐怖的光芒，在黑暗之中翻湧，忽明忽滅。
    雷霆咆哮，烈焰焚天，如龍嘯如虎吼。
    劍光爆發於薑玨的肩頭上，剛才被黑光槍芒吞噬的劍光“脫困而出”，再度落在薑玨的神將虛影上。
    這一次，劍光不僅是落在了神將的肩頭，更是籠罩了薑玨的全身上下。
    若說黑光槍芒吞噬了蘇牧，那麽這一刻薑玨也被血色的雷火劍光所吞噬。
    就是在這刹那之間，血光遍布天穹，驅散了所有的黑暗。
    神將虛影在此時此刻顯得極為渺小。
    黑暗令人恐懼，血光亦是令人恐懼。可當血光遍布天穹，這濃鬱的血光也變得極為稀薄。
    幾息過後，寒山寺的天空恢複了原來的平靜。
    空中隻剩下蘇牧這一道身影，至於化身神將的薑玨依舊在劍光之中，生死不知。
    “蘇牧……勝了薑玨？這怎麽可能？”
    “薑玨是薑族核心族人，從小就有無數資源培養，更是薑族的未來仙。他怎麽會敗給蘇牧？”
    “有什麽不可能的。一年之前，蘇牧就在罪原上與涅盤境巔峰的卓光禹一戰。一年之後，雖然他還未踏足涅盤境，但他的戰力足以匹敵薑玨。”
    眼見為實。
    此時此刻，蘇牧的劍光確實壓製了薑玨，甚至有可能殺了薑玨。
    大殿外傳來的交談聲，引起了薑林海的注意。
    薑林海並不放心讓薑玨與蘇牧一戰，這是因為他擔心這一場大戰會引動業火，將薑玨的靈魂焚燒成虛無。
    他同樣也相信薑玨的實力。從小培養的薑族小公子，備受期待的薑族未來仙，薑玨怎麽可能敗給一個淩虛境的螻蟻？
    橫跨了一個大境界的對戰竟是薑玨輸了。
    “薑玨不會輸！他絕不能輸…”薑林海朝著大殿外走去，無形的氣勢讓擋在前麵的眾人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
    莫通亦是好奇地跟上前。他同樣不相信，薑玨會敗在蘇牧的手中。
    那可是未來仙，同境無敵，未嚐一敗的強者。
    不論是薑族，還是莫族，哪怕是其他強者，他們亦是覺得薑玨不會敗在蘇牧手中，紛紛朝著殿外走去。
    就連還在承受業火焚身的卓光禹等人也蘇醒過來，心中好奇。
    唯有莫靜山，他孤身一人站在大殿之中，一直平靜如山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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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笑容再度出現在了莫靜山的臉上。
    曾經，莫靜山並不是那般“平靜”，兒女雙全的莫靜山是一城之主，享受著兒女繞膝的天倫之樂。
    他本想安然度過此生，偏偏是事與願違——莫璃成了未來仙。
    “璃兒的選擇沒有錯。這蘇牧應當能夠護住璃兒。”
    莫靜山浮現出欣慰的神色。
    當初，莫靜山放手讓蘇牧帶走莫璃，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莫璃能夠掙脫自己的命運，成為無拘無束的人。
    顯然，莫靜山賭對了。
    蘇牧改變了莫璃的命運。莫族的未來仙亦是有逆轉的可能。
    更為重要的是，蘇牧並非常人。他能夠頂著業火與薑玨這一戰，戰而勝之。這絕對是曠古爍今的奇跡。
    莫靜山看向逐漸蘇醒的莫璃，眸中藏著欣喜。
    正如莫靜山當初對莫琰說的話，從前我沒有選擇，現在我隻是想給你妹妹多一個選擇。
    從現在的結果而言，莫靜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莫璃鎮壓了神性，成為了莫璃自己。
    莫璃也看見了莫靜山，可隻是匆匆一瞥，莫璃便是朝著殿外走去。
    莫靜山隻是與莫璃有著血緣的陌生人。
    相比於莫靜山，莫璃更在乎她心心念念的蘇牧。
    莫靜山看著莫璃在眼前走過，未曾出聲，而那深邃的目光又將隱藏在心底的父愛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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