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血祭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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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冥原,那一座冰川被染成了血紅色。
    荒草遍地的洞冥原中各種異象接連出現,血色飛蝗、月光下的稻草人,地火天雷......曾經在洞冥原曆史中出現的那些異象一股腦地降臨在洞冥原。
    哀嚎?
    不。
    沒有哀嚎。
    整個洞冥原遍地都是人,卻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
    在他們感受到恐懼感受到痛苦的那一刻,就注定已經來不及哀嚎。
    鮮血脫離的身體,憑空燃燒,化作一縷縷血霧朝著冰川之中飄去。
    歡迎赴死......
    冰冷的聲音傳遍了冰川,也傳遍了整個洞冥原。
    死亡的氣息如同瘟疫一般,在整個洞冥原肆虐。
    冰川之中同樣如此,當冰山最中心的那一道血光出現之後,一道恐怖威壓落在所有人的身上。
    放眼望去,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威壓的壓製,全都隻能夠跪伏在原地。
    血色光柱連接天地,好似一根擎天柱,攪動天上的風雲。
    蘇牧硬撐著身軀,抬頭望向山中的血色光柱。隻見一縷縷血霧朝著血色光柱匯聚。而山中那一條條逆流的溪流也加快了流速,引導著鮮血進入山中。
    “他要將所有人都給殺了,抽幹鮮血?”
    “血祭...禁術?”
    蘇牧曾經在玲瓏書院的藏書閣中看見過關於血祭的描述。
    血祭,不是一種秘術,而是一類秘術的統稱。
    如生死之間,燃燒鮮血遠遁也是血祭的一種。
    當然,這種血祭秘術不會被列為禁術。
    唯有那種以他人性命鮮血為引,殘害生靈的血祭秘術才會被視作禁術。
    讓蘇牧心驚的是,一瞬間同時對付洞冥原中所有的生靈,並且能夠完全壓製,這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雷大哥,你怎麽樣?”蘇牧感受到自身的鮮血在不停地沸騰,化作一縷縷血霧透過皮膚的毛孔離開身體。
    鮮血的流失讓蘇牧的氣息逐漸衰弱。
    就連蘇牧的體魄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是雷千灼。
    隻見雷千灼跪在地上,渾身上下都被血霧籠罩,像是身上著火了一般。
    寒冰刺骨的寒冷完全不能夠凍結鮮血沸騰的痛苦。
    雷千灼隻能握緊雙拳,一拳拳地砸在地上,以此來發泄怒火。地上的冰層被砸出一個個窟窿,鮮血將冰塊染成淡淡的血紅色。
    無力,恐懼,沒有人能夠承受如今的痛苦,也沒有人能夠將怒火發泄到始作俑者的身上。
    冰川背後的主人是至高無上的主宰,輕而易舉地掌控所有人的生死。
    “蘇..兄弟...”雷千灼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他的體魄不如蘇牧,肉身遲早要到崩潰的邊緣。
    蘇牧也深感無力。
    血祭秘術的力量落在每個人的身上,並不是蘇牧就能夠代雷千灼承受這股力量。
    “雷大哥,你堅持住。”蘇牧咬牙,雙拳握緊,陡然運轉靈力。
    蘇牧的靈力不多,此刻卻毫無保留地催動。一瞬間,蘇牧竟是掙脫了血祭秘術的禁錮。
    嗖。
    蘇牧身影暴掠而出,他不是逃離,而是朝著冰山裏麵的血色光柱狂奔。
    可是,蘇牧已經見識過冰雪風暴中的冰人,知曉了幕後之人的強大,為何還要深入冰山?
    此時最好的選擇是逃跑。
    逃跑並不丟人,尤其是在這種差距懸殊到看不見希望的局勢之下。
    “司馬翼說,這裏的人都會死。可來到洞冥原的強者不僅僅是涅盤境,還有第六境的存在。我不信連第六境強者都無法抵禦死亡的危機。”
    蘇牧不相信司馬翼說的話,而且他同樣想要得到冰川中的機緣。
    嗜血飛蝗、月光下的稻草人......這一切的異象降臨到底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雪地上留下蘇牧一道道腳印,寒風並不強烈,僅僅是將吐出的氣息化成霜。
    丹田內的佛門金光一直限製著蘇牧靈力的流轉,蘇牧憑借著體魄的力量一躍而起,他已經顧不上冰山中潛藏著其他危機,如何解除血祭秘術才是重中之重。
    與蘇牧一般的還有其他強者,另一道身影身後拖著血霧,如同彗星掃尾那般化作流光衝向山中。
    “第六境?”蘇牧驚詫。“不,不是第六境的氣息。”
    從蘇牧眼前掠過的強者讓蘇牧感受到了壓迫感。眼前之人絕對超越了司徒桓,而且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管不了這麽多了,希望他能夠找到幕後之人,解除血祭秘術。”
    無論人族,還是妖族,眼下的目的都一樣——解除血祭秘術。
    就在蘇牧喘息之際,在蘇牧的眼前,大小不一的幾塊冰塊自動堆疊起來,變成了一個冰人。
    冰人依舊隻是個人形,沒有五官容貌,很是簡單。
    蘇牧緊張地提防著眼前的冰人,他知道是幕後之人操控的傀儡。
    “小家夥,你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冰人發出聲音。
    蘇牧暗中吐出一口濁氣,努力平複心中的緊張。“前輩,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取我等性命!”
    “我是誰?”冰人輕笑道,“太久了,沒有人記得我的名號。如今的我不過是飄蕩在天地間的孤魂野鬼罷了。”
    “至於取你們性命,不過是為了凝聚一具軀體而已。隻是你們很不幸,踏入了如今的洞冥原。”
    冰人輕飄飄的口吻講述著,言語之中卻又藏著無盡的心酸。
    “以無盡鮮血凝聚肉身的血祭之術,這等邪惡的秘術,難道前輩真不怕晚上睡不著覺嗎?”蘇牧平靜地問道。
    冰人搖搖頭。“我一介孤魂野鬼,已經上萬年沒有睡著過了。”
    “呃...”麵對發動血祭秘術之人,什麽良心都是狗屁。
    蘇牧歎息一聲。“所以我們必須要死?”
    “你們是為了冰川中的機緣而來,早應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踏入洞冥原的人,為了機緣而來的人,死了也算無辜嗎?”
    “算不上無辜。可是,前輩就確信能夠滅殺我們所有人?要知道來到冰川中的還有第六境強者。第六境的存在可不像我們這麽好拿捏。”
    冰人沉默一息,“威脅我?”
    “哈哈哈,這無數年,你還是第一個敢威脅我的人。”
    蘇牧撇撇嘴。“前輩連個麵都不敢露,難道我有什麽不敢威脅你的?”
    忽然,蘇牧便是感覺到了一股從腳跟蔓延到全身的寒意。
    “我早已經說過,我是一介孤魂野鬼,哪有什麽真身可言。”冰人歎息道。
    蘇牧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麽。
    轟。
    血色光柱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
    隻見血光顫動,血色光柱之前一道身影懸浮在空中,凝聚出一道道黑影落在血色光柱之上,欲要將血色光柱給摧毀。
    隻要摧毀了血色光柱,就是解除了血祭秘術。
    “前輩,我說過你壓製不住第六境的存在。”蘇牧提醒道。
    見到有強者掙脫壓製,開始反抗。這絕對是一個好消息。況且此人還是第六境強者。
    冰人也抬起頭,看著空中那一道身影,輕聲道:“第六境...那是什麽境界?”
    疑惑聲剛傳到蘇牧的耳中,隻見光柱之中湧出無數血光,化作一條條鎖鏈,瞬間將那第六境強者拖進了血色光柱中。
    一切恢複平靜。
    “這...”蘇牧目瞪口呆。
    冰人淡淡道:“第六境...真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