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補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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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俊不禁,鼠標滑到群相冊點開,滿屏的甩棍和烤腰子合影裏,突然跳出我和王少的臉!心髒猛地一縮 —— 照片裏他用細長手指挑起我下巴,兩人鼻尖幾乎碰到一起,我穿的黑色鎏金裙,他的黑色皮衣拉鏈沒拉,露出白色t恤,這明顯就是去年從be oon出來的時候拍的吧?那個時候我還陰差陽錯地救了秦雨!!!不仔細看真看不出來是我和他,這好像電視偶像劇裏的封麵照吧,誰拍的,這麽有技術?
上傳人馬甲 “朱雀 — 小刀” 刺得眼睛發疼,手指哆嗦著複製圖片,點開秦雨對話框剛要打字,手腕卻撞了鼠標 —— 那張 “鼻尖對峙照” 啪地甩進群裏,瞬間炸了鍋
“肖爺認識這女孩?”
“不認識。” 我盯著 “肖爺” 的馬甲敲字,指尖發顫。
“肖爺莫不是看上這女孩了吧哈哈哈哈!” 朱雀 — 阿冷甩來個壞笑表情包,眼睛眯成兩道彎月,群裏頓時飄滿起哄的 “666”,像炸開的一串鞭炮。
“別想了人家是嫂子!” 朱雀 — 猛哥發了張燃燒的朱雀旗,火焰紋路裏還透著烤腰子的油光,“去年跟白虎幫談判時,這女孩抄起啤酒瓶就砸在對方老大桌上,替我們掙回半條街的地盤!”
“什麽跟什麽啊!” 我差點把鍵盤拍碎,屏幕光映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 去年在 be oon 的真相明明是秦雨被人按在地上,王少跟對麵談判,我趁亂搶過對方老大的酒杯一飲而盡,順便拽著王少的皮衣把他拖出會所。怎麽到他們嘴裏就成了 “砸酒瓶搶地盤”?更離譜的是 “嫂子” 這稱呼,我跟王少隻不過是關係好點朋友,怎麽就成了江湖大嫂?
我回複道“什麽嫂子啊?別亂叫!”
“噢喲肖爺,你別激動啊,你要是喜歡,咱們也可以幫你追不是?”
“你們有毛病啊!” 我氣得把鍵盤敲得咚咚響,“這女孩不是王少的,也不是我的,不知道別瞎議論!!”
消息剛發出去,群裏突然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三秒後朱雀 — 小刀甩來張舉白旗的卡通圖“肖爺息怒!我們錯了!”
朱雀 — 猛哥緊跟著發了個跪地道歉的表情包,膝蓋底下還 p 了圈棒棒糖“肖爺消消氣!小的們錯了!”
“群裏禁止八卦!” 秦雨的管理員紅框突然彈出,紅色邊框像道警戒線橫在屏幕上,“都做好自己的事!再亂傳罰買十包棒棒糖供在‘肖爺零食櫃’!”
群裏瞬間飄起一片 “收到” 的表情包,朱雀 — 小刀發了張敬軍禮的卡通圖,帽子上還沾著虛擬的棒棒糖碎屑。
我盯著那張被誤傳成 “偶像劇封麵” 的合照,指尖在保存鍵上懸了三秒。
“沒事,” 我突然在群裏敲下回複,指尖莫名發燙,“這照片挺好看的,我收了。” 緊接著指尖一劃,將手機鎖屏壁紙換成了那張 “鼻尖對峙照”—— 黑色鎏金裙的褶皺與王少皮衣拉鏈的反光嚴絲合縫,連 be oon 的霓虹光斑都恰好落在屏幕邊緣,像極了量身定做的偶像劇封麵。
消息發出的瞬間,朱雀 — 阿冷甩來三個炸毛表情包,頭像都換成了燃燒的朱雀旗“臥槽肖爺鬆口了!”
朱雀 — 猛哥立刻甩出張 p 成紫檀相框的圖,把合照嵌在中間,相框邊角還雕著烤腰子花紋,配字 “朱雀闕?傳家之寶”。
“行了行了都別抱大腿了,到點了,各自去忙吧!” 秦雨的消息彈出,後麵跟了個揮鞭子的表情包。緊接著私聊框 “嘀” 地亮起“姐姐,老大,我們要開始忙了,你早點休息,開學見麵再聊!”
“好!” 我敲下回複,指尖在鍵盤上頓了頓 —— 這老大當當也挺好玩,至少比補作業有意思。希望不要經曆上次在肯德基的那場噩夢裏的夢境就好。
……
……
“靜靜,天氣可能要轉涼了,我給你加了幾件長袖襯衫,你作業都做完了吧?” 媽媽端著疊好的衣服走進來,棉質襯衫的領口還帶著陽光曬過的暖意。
“沒有,我作業落教室了。” 我扒拉著書包拉鏈,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夾層。
“啊?那你早點去學校,中飯吃完就趕緊去吧!” 媽媽把襯衫放進衣櫃,木質衣架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張夢雨沒那麽快,鑰匙在她手上呢!”我癱倒在椅背上。
“你看看你,作業也會忘記帶!” 她指尖 “篤篤” 敲著衣櫃隔板,藏青色襯衫的下擺隨著震動輕輕晃蕩,“你這是怎麽了,以前也沒見你這樣啊?”
“哎呀,不要急!” 我把椅子往前一推,膝蓋撞在桌腿上發出 “咚” 的悶響,“晚自習來得及!” 窗外的蟬鳴突然密集起來,陽光透過玻璃在筆記本上投下光斑,把空白頁曬得發白,像鋪了層薄雪。
“趕緊的,吃飯了!” 她轉身從廚房冰箱旁拎出個塑料袋,十包桂花糖在裏頭晃出 “沙沙” 聲,像裝了袋秋天的碎金,“這糖是不是也要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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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 我膝蓋撞開椅子站起來,書包拉鏈被扯得嘩啦響,金屬扣在陽光下閃了閃,像突然迸出的火星。“全帶上!” 指尖剛觸到塑料袋,就被她掌心的溫度拍開,帶著煎蛋油香的圍裙角掃過手背。
“最後走的時候帶!” 她把糖又往冰箱裏一塞,“你還想糖全化了啊?” 圍裙角的油漬晃了晃,煎蛋凝固的金邊在光線下像朵被揉皺的小黃花。
“快點!” 她在拐角催了句,“對對對……” 後半句被吞咽的動作截斷,喉結輕顫時,我看見她耳後新生的白發沾著根桂花瓣 —— 大概是今早曬被子時落上的。
“知道了 ——” 我拖長聲音應著,屁股剛蹭到廚房椅子,就聽見冰箱 “嗡” 地響了聲。
————
“行李不算多,就幾件襯衫、兩條裙子,再塞幾包餅幹和水果零食。” 我把衣物往包裏摞,書包帶被壓得吱呀響,手提袋鼓成圓肚子直晃悠。雖說比冬天輕了些,可拎起來時胳膊還是被墜得一沉。
“把傘帶上,等下又曬黑了!” 媽媽從玄關櫃裏翻出把碎花晴雨傘,傘麵的粉薔薇磨得發白,傘骨上還纏著我初中時係的紅蝴蝶結,邊角都磨起了毛。
“這傘都用三年了……” 我嘟囔著接過來,傘柄的金屬扣還留著她手心的溫度。
“三點了,等我到學校太陽該下山了吧?” 我把書包甩上肩,手提袋的帶子勒得掌心發疼。窗外的蟬鳴突然拔高,陽光正曬在地磚上,把影子拉得老長。
“現在日頭還毒著呢!” 媽媽往我手裏塞傘,圍裙角的油漬蹭到了書包帶,“你寢室連把傘都沒有,過幾天要是來台風,看你怎麽蹚水去上課!” 傘麵上的碎花瓣被風吹得微微顫動,像要抖落出往年的夏天。
“那行吧,我撤了!” 我轉身時,書包側袋的桂花糖嘩啦作響,手提袋裏的傘骨磕著膝蓋。媽媽的 “路上小心” 被門夾成半截,碎在樓梯間的蟬鳴裏。
公交車到站時,夕陽正把站牌染成橘子味。穿校服的學生們像撒豆子似的從各路公交車上湧下來,行李箱滾輪碾過柏油路,和我書包裏的糖紙聲混在一起。
“喂?張夢雨,你到寢室了嗎?” 我躲在公交站台的影子裏打電話,話筒裏傳來輪胎碾過減速帶的顛簸聲。
“還沒呢,堵在隧道口了!” 她的聲音被電流扯得七零八落,背景裏混著汽車鳴笛。
“那你快點!” 我踢了腳路邊的石子,書包帶子勒得肩膀生疼,“我作業全落教室了,再不去補就得熬夜!”
“知道啦知道啦!” 電話掛斷前,我聽見她喊了句 “司機師傅開快點”。
瀝青路被曬得發軟,我扛著背包往學校走,路過超市時,冰櫃 “嗡” 地響了聲,突然想起書包裏的桂花糖 —— 糖紙在高溫下肯定皺成一團了。
“張夢雨一時半會兒到不了……” 我摸出褲兜裏的鑰匙,金屬片還留著王少掌心的溫度。轉身拐進公寓樓陰影時,夕陽正把走廊地磚染成流動的蜜糖色,門牌在光影裏忽明忽暗。
王少應該在家吧?我踩著樓梯拐角的光斑上三樓,指關節剛碰到防盜門就頓住 —— 門板縫隙裏沒透出往常的暖黃燈光,連貓眼都蒙著層薄灰。指節叩在冷軋鋼板上,"當當" 聲在走廊裏空蕩地彈回來,驚得牆根電表箱的鐵皮都跟著顫了顫。
鑰匙擰開門的瞬間,一股陳灰味撲麵而來。客廳窗簾拉得密不透風,我摸索著按亮玄關燈,燈泡 “滋啦” 閃了兩下才亮。沙發扶手上搭著件眼熟的皮衣,可地板縫裏卡著的薯片袋、茶幾上落了厚灰的可樂罐,都像被按了暫停鍵的電影場景。
“我去……” 我把行李砸在沙發上,書包裏的桂花糖已經發軟,趕緊塞進冰箱冷藏室。推開窗戶的刹那,蟬鳴猛地灌了進來,把窗簾吹得鼓成帆 —— 陽台上的晾衣架空蕩蕩的,隻有洗衣機蓋虛掩著,裏頭堆著團眼熟的襯衫,還是周六大合唱換下來的。
廚房裏的水槽堆著油乎乎的碗碟,筷子筒裏插著三支一次性筷子;臥室地板上散落著幾張我看不懂的場子排班表;浴室玻璃門蒙著米黃色水垢,空了的洗發水扁瓶斜靠牆角,按壓泵頭掛著半幹的膏體,地漏邊堆著團纏成球的髒毛巾。
我盯著滿屋子的狼藉,太陽穴突突直跳,先把洗衣機裏硬邦邦的衣服全部倒出來 —— 滾筒裏滾出顆紐扣,掉在瓷磚上叮當作響。洗衣液倒下去的瞬間,灰色泡沫裹著汗味和灰塵湧上來,我站在水槽邊刷碗,鋼絲球刮過瓷盤的聲音刺得耳膜發疼。擦茶幾上的可樂漬時,指甲摳起桌角幹涸的黏狀物,底下露出塊被磨花的木紋。
最後一潑髒水倒下去的瞬間,暮色已經漫過陽台欄杆。晾衣繩上的衣服滴著水,領口鬆脫的線頭在晚風裏晃蕩。廚房水槽擦得能映出燈泡的光,碗碟摞得整整齊齊;臥室地板拖得發亮,排班表被疊成一摞壓在茶幾上;浴室玻璃門刮掉水垢後,能看見外頭漸濃的夜色,地漏邊新換的垃圾桶裏,堆著揉成團的髒毛巾和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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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堆著疊得方方正正的襯衫,王少亂扔的皮衣被掛在玄關衣架上,袖口的破洞在燈光下顯得突兀。我直起腰時撞到茶幾,抽屜滑開條縫 —— 裏麵全是沒拆封的一次性打火機,碼得像座小型軍火庫。
“媽呀,累死我了!總算收拾幹淨了!” 我癱在沙發上,電扇吱呀轉著,吹得額發亂飄。“臥槽!熱死我了!” 後背黏著沙發布料,我踢開腳邊的水桶,濺出的水在地板上洇出暗痕。
“老王,你欠我的!” 我衝著空屋子喊,聲音在幹淨的客廳裏打了個轉。“得給我勞務費!” 玄關衣架上的皮衣晃了晃,袖口破洞像在無聲發笑。電扇把窗台上的小擺件吹得輕響,我閉著眼哼唧“這小子,回來準得嚇一跳。”
累得眼皮發沉,不知不覺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夢裏還在數那包桂花糖,想著王少一個人肯定吃不完,孫夢和郭玉宸都得分點 —— 畢竟杭州的桂花糖,不是隨時能買到的。
“叮鈴鈴 ——” 手機在沙發縫裏瘋響,我手忙腳亂摸出來,屏幕亮得刺眼。“喂?” 聲音還帶著剛醒的黏糊。
“肖靜!你人呢?” 張夢雨的嗓門像炸開的炮仗,“等你半天了!晚自習都開始十分鍾了!”
我 “噌” 地從沙發彈起來,電扇吹得衣角亂飄“來了來了!馬上到!” 掛了電話才發現,窗外夕陽早沉下去了,天已經擦黑。
衝進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鏡子裏的人頭發亂糟糟的。打開冰箱拿出桂花糖,我數了數,留三包給王少 —— 連我原想留的那包也塞進去了,剩下七包正好分給朋友們。最後從自己那包裏捏了幾顆揣進褲兜,糖紙硌著大腿,甜香混著洗衣液的味道飄出來。
隨後又將沙發上的水桶提到浴室放好,抓起書包往門口衝時,瞥見茶幾上王少的排班表被風吹到地上。我彎腰撿起來,順手塞進他皮衣口袋 —— 這混蛋,等他回來,先讓他把勞務費結了,再看這糖夠不夠抵一半。
背著書包拎著行李,順路把垃圾袋扔進樓下的鐵桶,塑料摩擦聲在暮色裏格外響。我拔腿往學校衝,書包帶勒得肩膀生疼,手提袋裏的傘骨硌著膝蓋,一路撞開好幾棵行道樹的影子。
教學樓的燈亮得晃眼,我噔噔噔爬上四樓,鞋底在走廊瓷磚上打滑。推開教室門的瞬間,粉筆灰混著悶熱的空氣撲麵而來 —— 老師的座位空著,前排同學在抄作業,後排有人低頭刷手機,筆尖劃過紙頁的沙沙聲漫在寂靜裏。
“肖靜,你在幹嘛?” 張夢雨猛地轉過頭,筆還夾在耳朵上。
我把行李 “咚” 地砸在課桌上,震得沈欣穎的練習冊 “啪嗒” 滑到地上。坐進椅子時後背黏得發慌,t 恤濕了大半,我抹把額角的汗,從抽屜裏拽出作業本往桌上一攤“有事耽擱了。”
指尖剛碰到筆,褲兜裏的桂花糖硌得大腿發麻,甜香混著汗味絲絲縷縷飄出來,在安靜的教室裏像顆偷偷炸開的小糖球。
我抓起行李往王傑桌上一扔,帆布帶掃過桌麵,“哐當” 帶倒了他的塑料杯,桌子跟著晃了兩晃。
“借個地兒。” 我含混地嘟囔著,從褲兜摸出顆桂花糖塞進嘴裏,糖紙脆響在安靜的教室裏格外清晰。“開始戰鬥!” 舌尖頂開糖塊,甜香瞬間漫開。
我深吸一口氣,把作業本推到桌沿,筆尖在紙上戳出個小坑。前排張夢雨的馬尾辮晃了晃,後排有人輕輕嗤笑,可我顧不上抬頭 —— 筆鋒在練習冊上飛跑,墨水暈開的速度趕不上思路,連桂花糖在嘴裏化沒了都沒察覺,隻盯著一道大題較勁,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今晚必須把這堆作業啃完!
我去,怎麽這題目這麽難?筆尖在草稿紙上劃了半天,墨跡暈成一團黑。我手忙腳亂往嘴裏塞糖,糖紙 “刺啦” 響得格外清楚,甜膩的味道漫開,腦子卻像被漿糊黏住,公式在眼前打轉轉。
“這步驟不對啊……” 我咬著筆杆嘀咕,又摸出顆糖剝開,糖粒滾進嘴裏時,忽然聽見後排有人輕笑。抬頭瞥見沈欣穎正彎腰撿筆,目光掃過我的草稿紙,嘴角偷偷彎了彎。我趕緊低下頭,把糖嚼得咯吱響,心裏憋著股勁 —— 就算題難,嚼著糖也得啃下來,總不能讓作業拖到明天。
下課鈴 “叮鈴鈴” 炸開,教室裏瞬間湧起動靜,椅子腿蹭著地麵 “吱呀” 響。
“肖靜,你去杭州玩了啊!” 孫夢像陣旋風衝過來,一屁股坐在王傑的空位上。
“嗯。” 我筆尖沒停,草稿紙上的輔助線畫得歪歪扭扭。
“帶了什麽好吃的?” 她湊過來嗅了嗅,眼睛盯著我手裏的糖紙,“你在吃什麽?桂花味的?”
“哦哦對!” 我這才想起分糖的事,手忙腳亂從書包側袋掏出一包遞過去,“這個給你,可甜了 —— 趕緊收著,別聲張,等下都來搶。”
孫夢笑嘻嘻接過去,飛快塞進自己課桌縫裏,還拍了拍“謝啦!”
我數了數剩下的六包,心裏盤算著郭玉宸、秦雨…… 路過二班時,腳步頓了頓 —— 楊可安也得給一包,誰讓他是我男朋友呢。
糖紙在兜裏沙沙響,走廊裏的風帶著晚自習的粉筆灰味,混著點桂花甜,倒像把杭州的秋天也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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