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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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孫夢、張夢雨,你們晚上一定來聽我唱歌啊!” 我剛洗完澡端著臉盆進寢室,水汽還氤氳在發梢,一眼瞥見趙詩雅的床鋪空蕩蕩的,立刻壓低聲音衝正在收拾東西的兩人說道,語氣裏帶著點神秘的興奮。
    孫夢正對著鏡子紮高馬尾,聞言立刻轉過頭,發圈還纏在指尖:“肖靜,你要唱什麽歌啊?” 她眼裏閃著八卦的光。
    我把塑料臉盆往陽台的架子上一放,“哐當” 一聲輕響,水珠順著盆底滴在瓷磚上。轉身走進寢室時,故意拖長了調子,尾音帶著點狡黠的笑意:“《放生》。”
    “《放生》?” 孫夢手裏的發圈 “啪嗒” 掉在桌上,她彎腰去撿,嘴裏嘟囔著,“那首歌不是唱‘放我一個人生活’的嗎?你這是要當場官宣分手啊?” 張夢雨也從書本裏抬起頭,推了推眼鏡,眼裏滿是好奇。
    我忍不住笑出聲,走過去伸手拍了拍孫夢的肩膀,指尖還帶著剛洗完澡的水汽:“唱歌不是重點,重點是有好戲!” 我湊近她倆,把聲音壓得更低,像在分享什麽驚天秘密,眼睛亮晶晶的,“保證比歌詞還精彩一百倍。你們晚上記得坐第一排,最好帶個高清手機,把楊可安和趙詩雅的表情拍清楚點 —— 尤其是他們聽到某句歌詞、看到某個‘驚喜’時的樣子,事後發我當紀念,我要存進相冊當黑曆史看。”
    孫夢瞬間來了精神,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什麽驚喜?快劇透一點!是不是要當場甩他一臉證據?我就知道你昨天晚上躲在陽台練歌是在憋大招!” 她興奮地搓手,“需要我們配合嗎?比如你唱到高潮時,我們帶頭喊‘渣男’?”
    “別別別,” 我連忙擺手,笑得肩膀都在抖,“要的就是不動聲色的殺傷力,喊‘渣男’多掉價。你們就安安靜靜聽歌,等唱到副歌時鼓鼓掌,等我唱完,自有好戲上演,保證比狗血劇還精彩!”
    孫夢誇張地搓了搓手:“那行,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楊可安的表情了!今晚一定全程錄像,保證不手抖。”
    “好啦,先上課去了,再不走要遲到了。” 我看了眼手機時間,七點二十,離早自習鈴響還有十分鍾,王少應該已經在寢室樓門口等我了。抓起書包往肩上一甩,腳步輕快地往外走。
    走出寢室樓,清晨的陽光剛好落在台階上,暖洋洋的。這次王少沒有像往常一樣躲在樹後,而是就站在門口的路燈下,穿著那件我熟悉的工裝外套,手裏拎著兩杯熱豆漿,看到我出來,眼睛立刻亮了亮。
    “姐姐,早安。” 他走上前,把其中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豆漿遞給我,指尖不經意擦過我的手背,帶著點暖融融的觸感,像春天剛化的雪水。
    我接過豆漿握在手裏,杯壁的溫度順著掌心蔓延開:“早。”
    他卻沒挪步,隻是歪著頭看我,眼底帶著點促狹的笑意:“姐姐今天怎麽淡淡的?”
    “哪裏淡了?” 我眨眨眼,故意裝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豆漿杯。
    “惜字如金啊。”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把我額前的碎發揉得亂糟糟,“平時見到我至少要嘰嘰喳喳說三句話,今天就一個‘早’字,是不是昨晚練歌太累了?”
    “才不是!” 我連忙反駁,臉頰被他看得有點發燙,像揣了個小暖爐,“我剛剛跟孫夢她們討論晚上唱歌的事呢!” 我舉起手裏的豆漿杯晃了晃,“讓她們去當氣氛組,給我加油打氣。”
    “哦~” 他拖長了調子,尾音帶著濃濃的笑意,眼神裏閃著狡黠的光,像隻發現了有趣獵物的狐狸,“那姐姐準備唱什麽歌呢?練了這麽久,連我都要保密?” 他往前湊了半步,我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著晨光的味道,很好聞。
    “秘密!” 我故意把臉扭到一邊,假裝看遠處的教學樓,耳根卻在發燙。總不能告訴他我要唱《放生》,還要借著歌詞和大屏 “驚喜”,把楊可安和趙詩雅的事攤開吧?那也太沒懸念了。
    我偷偷用餘光瞥他,發現他正低笑,嘴角的梨渦淺淺的,看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行,秘密就秘密。” 他沒再追問,隻是伸手接過我手裏快要涼掉的豆漿,換了杯溫熱的給我,“喝這個,涼的對胃不好。” 他的指尖碰到我的手背,帶著點暖意,掌心的溫度透過紙杯漫過來,熨帖得很。“晚上我早點去占位置,前排中間,保證讓你一抬頭就能看到我!”
    我看著他眼裏的笑意,突然想起早上小馬哥哥教我的 ave 動作 —— 從肩膀到指尖的柔軟起伏,像水流過身體。心裏癢癢的,鬼使神差地牽起他的手臂,指尖輕輕順著他的小臂滑到手腕,又慢慢收回來,模仿著 ave 的軌跡,動作帶著點生澀的雀躍。
    他果然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我在他胳膊上 “遊走” 的指尖,眉頭微微蹙起,眼神裏卻沒有疑惑,反而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像發現了什麽好玩的小秘密:“這是……ave?” 他甚至順著我的動作,手臂輕輕動了動,帶動我的指尖跟著起伏,動作流暢又自然,比我練了一早上的還標準。
    我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你會?!” 完全忘了他本來就跳街舞,ave 這種基礎動作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剛才還想在他麵前 “班門弄斧”,結果立刻被戳穿,臉頰瞬間有點發燙。
    “跳街舞怎麽會不學 ave?” 他低笑出聲,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帶著我的手在他胳膊上又劃了一遍完整的軌跡,動作溫柔又耐心,“你這動作太僵硬了,像剛上發條的機器人,要從肩膀開始發力,像水慢慢流下來,不是用手指硬蹭。” 他停下動作,指尖點了點我的肩膀,“放鬆,想象這裏有水流過。”
    我被他說得更不好意思了,抽回手撓了撓頭:“我…… 我就是剛才看別人做,覺得好玩,隨便試試。” 總不能告訴他我在偷偷學街舞,還拜了個他不認識的師父吧?更不能說我練拳的事,不然他肯定會皺著眉念叨 “女孩子別練那麽凶”。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卻沒點破,隻是眼裏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指腹蹭過發梢的碎發,帶著點溫柔的觸感:“想學啊?晚上比賽結束,我教你。操場路燈下沒人,我慢慢教你發力要領,保證比你剛才‘機器人式’的好看。”
    “不不不!”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刻擺手,心裏咯噔一下 —— 差點忘了晚上要去見唐聯談心腹的事!那可是和 “肖爺” 布局有關的重要會麵,絕對不能遲到。
    我連忙往後退了半步,眼神有點閃躲,“我晚上有事,真的有事!以後…… 以後再說吧!” 生怕他追問是什麽事,趕緊找補,“比賽結束可能要跟孫夢她們去慶祝,時間來不及的。”
    他眼裏的期待淡了些,卻沒多問,隻是挑眉看著我,嘴角還帶著笑意:“什麽事比學街舞還重要?該不會是偷偷約了別人吧?” 語氣裏帶著點玩笑的試探,手指卻輕輕敲了敲我的額頭,“好吧,‘以後’就‘以後’,但不許耍賴,欠我的街舞課要記著。”
    “不耍賴不耍賴!” 我連忙點頭,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心裏那塊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 —— 幸好他沒追問到底是什麽事。要是讓他知道我晚上要去見的是他也認識的 “道上兄弟” 唐聯,還要頂著 “肖爺” 的名頭跟人談朱雀堂的布局,他怕是能當場把我拎回寢室反鎖門,第二天說不定還會堵在廢棄倉庫門口,把唐聯拉到一邊問東問西:“她找你說什麽了?是不是又在琢磨著跟誰打架?” 想想那畫麵我就頭皮發麻。
    他看著我緊張兮兮的樣子,低笑出聲,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看你嚇的,我又沒說要查崗。” 他眼底的笑意裏藏著點無奈,“隻是晚上不安全,不管見誰,結束後必須給我發消息,不然我就去你說的‘慶祝現場’找你。”
    “知道啦!” 我趕緊保證,心裏卻在打小算盤 —— 等見完唐聯,就說和孫夢她們在小吃街慶祝,拍張路邊攤的照片發給他,保準看不出破綻。既不能暴露 “肖爺” 的事,又不能讓他擔心,這平衡術可比練 ave 難多了。
    早自習的鈴聲已經響到尾聲,老班的腳步聲在走廊裏越來越近。他推了我一把:“快進去,再磨蹭就要被抓典型了。” 他頓了頓,聲音放輕了些,“晚上比賽加油,不管唱什麽歌,在我這兒都是滿分。”
    我點點頭,轉身衝進教室,剛坐下就看到老班抱著教案走進來,心裏暗自慶幸。拿出課本假裝早讀,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瞟向窗外 —— 晨光正好,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指尖在課本上無意識地畫著 ave 的軌跡,心裏卻在反複排練晚上見唐聯的說辭:要冷著臉,語氣要硬,既要讓他感受到 “肖爺” 的氣場,又要透露出足夠的信任,讓他願意成為我的心腹。至於街舞課的 “欠賬”,隻能等下次再補了,畢竟 “肖爺” 的布局可比學動作重要多了。
    隻是想到他剛才期待的眼神,心裏又有點軟軟的。等這件事過去,一定要找個時間,讓他安安靜靜教我 ave,就在操場的路燈下,沒有 “肖爺” 的身份,沒有道上的雜事,隻有肖靜和他,還有慢慢流淌的晚風與時光。
    課本上的字跡漸漸清晰,我深吸一口氣,把注意力拉回早自習。
    今天的任務很明確:白天養精蓄銳,晚上舞台上亮 “秘密”,倉庫裏定心腹,每一步都要走穩。至於甜甜的約定,就先悄悄藏在心裏,等風雨過後,再慢慢兌現。
    ————
    放學練完拳回寢室,衝了個熱水澡把一身汗味洗掉,看了眼手機已經六點二十五分。小雨之前發消息說唱歌比賽六點半開始,我的歌排在第六位,前麵還有五個節目,時間其實還早,但選衣服的焦慮突然湧了上來。
    我站在衣櫃前拉開門,裏麵的衣服掛得整整齊齊,卻沒一件合心意。穿那條碎花裙?不行不行,裙擺輕飄飄的,站在舞台上像隨時會被風吹跑,氣場弱得像沒斷奶的小貓,怎麽配得上要唱《放生》的狠勁?
    伸手扒開裙子,看到那件洗得發白的白色 t 恤,又搖搖頭 —— 太幹淨了,穿上去像朵任人拿捏的小白花,跟我要當眾 “放生” 過去、立住 “肖爺” 氣場的計劃完全不搭。
    目光掃過衣櫃深處,停在那件壓箱底的鉚釘皮衣上,眼睛瞬間亮了。
    這件皮衣是以前“假小子”時候買的,金屬鉚釘在燈光下閃著冷光,領口和袖口的破洞設計帶著點桀驁不馴的野勁。
    我一把拽出皮衣套在身上,拉鏈拉到胸口,鏡子裏的人影瞬間變了樣 —— 肩膀被襯得又寬又直,平時練拳練出的肌肉線條藏在皮衣下若隱若現,帶著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夠強!
    下身配什麽?我翻出黑色打底褲套上,褲腳收緊在腳踝,再蹬上那雙黑色皮靴,踩在地上 “咚咚” 響,每一步都像踩在鼓點上。對著鏡子轉了圈,皮衣下擺掃過皮靴,酷勁一下子就出來了,比穿工裝外套時更有攻擊性,正合我意。
    可盯著鏡子裏的臉,又有點犯愁。這張臉平時笑起來圓圓的,就算皺起眉,頂多算 “有點凶的乖乖女”,跟皮衣的酷勁完全不搭。我皺著眉試了試,眉頭緊鎖時氣場是夠了,但總不能全程皺眉唱歌吧?
    “眼線筆!” 我突然想起前幾天買的眼線筆,專門為了舞台準備的。翻出化妝包,手抖著擰開筆蓋,對著鏡子開始畫眼線。先沿著睫毛根部描出細細的一條,到眼尾時猛地往上揚,畫出一個鋒利的銳角,再把下眼瞼的後半段也連上,畫成全包式的貓眼眼線。
    畫完眨了眨眼,鏡子裏的眼睛瞬間變了樣 —— 眼尾的上揚弧度帶著點冷豔,眼線勾勒出的輪廓比平時淩厲了十倍,就算不皺眉,眼神裏也透著股 “不好惹” 的勁兒。我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一個算不上笑的表情,卻意外地和鉚釘皮衣很配,帶著點桀驁不馴的酷勁。
    隨後我抓過梳子,三兩下把頭發梳成高高的馬尾,發尾在腦後甩得幹脆利落。碎發被發膠牢牢固定在耳後,露出線條清晰的下頜線,和全包眼線、鉚釘皮衣一搭,整個人的氣場又提了三分 —— 沒有披散長發的柔媚,沒有低馬尾的乖巧,高馬尾甩動時的利落感,剛好配得上踩在地上 “咚咚” 響的皮靴。
    我對著鏡子左右轉了轉,馬尾隨著動作在背後劃出利落的弧線,連帶著皮衣的鉚釘都跟著晃出冷光。平時練拳時總嫌長發礙事,今天這高馬尾倒是幫了大忙,既清爽又帶勁,像把藏在身後的劍,隨時能出鞘。
    “完美!” 我對著鏡子比了個無聲的握拳手勢,心裏的底氣更足了。高馬尾是我的鋒芒,鉚釘皮衣是我的鎧甲,全包眼線是我的武器,今晚的舞台不需要溫柔,隻需要足夠的殺傷力 —— 既要唱得他們心驚,又要帥得他們閉嘴。
    “肖靜,你還沒走啊?唱歌比賽都開始了!” 孫夢推門進來,手裏還攥著個空零食袋,一邊往零食櫃衝一邊嚷嚷,“我來拿點吃的,餓死了,前麵幾個節目太無聊,看得我肚子咕咕叫……”
    她話音未落,我剛好對著鏡子調整完皮衣拉鏈,聽到聲音慢慢轉過頭,故意把眉頭壓得低低的,眼神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 這是我練了一早上的 “肖爺式” 氣場,配上全包眼線和鉚釘皮衣,殺傷力應該夠強。
    孫夢的腳步 “唰” 地停在零食櫃前,手裏的薯片袋 “啪嗒” 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像見了新大陸似的:“我去!肖靜,你這樣子…… 也太酷了吧!” 她幾步衝到我麵前,伸手戳了戳我皮衣上的鉚釘,“這眼線!這皮衣!這眼神!你是去唱歌還是去砸場子啊?氣場兩米八!”
    我被她逗得差點破功,好不容易才維持住冷臉:“砸場子需要這麽麻煩?” 我抬手理了理領口,故意壓低聲音,“這叫氛圍感,配合晚上的‘驚喜’。”
    “氛圍感絕了!” 孫夢繞著我轉了圈,嘖嘖讚歎,“比楊可安那身花襯衫帥多了!趙詩雅今天穿的公主裙,跟你這酷姐範兒一比,簡直像幼兒園小朋友。” 她撿起地上的薯片袋塞回兜裏,突然想起什麽,“對了,你弟弟已經去占位置了,前排中間,視野絕佳,保證能拍到那對狗男女的表情特寫!”
    “很好。” 我點點頭,抓起桌上的手機,“走吧,前麵還有幾個節目?”
    “剛報幕說第三個快唱完了,你第六個,時間剛好!” 孫夢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走,被我皮衣上的鉚釘硌了一下也不在意,“說真的,你這眼線怎麽畫的?回頭教我!太顯氣場了,我學了去懟隔壁班那個總搶我快遞的女生。”
    “等贏了比賽再說。” 我被她拽著往前走,走廊裏的燈光照在皮衣的鉚釘上,閃著細碎的冷光。路過鏡子時瞥了一眼,連自己都有點驚訝 —— 平時練拳的韌勁、“肖爺” 的冷硬,好像真的被這身裝扮和眼神揉在了一起,不再是刻意模仿,而是從骨子裏透出的底氣。
    “對了,王少在禮堂門口等你呢!” 孫夢突然想起什麽,衝我擠眉弄眼,“我剛進來時看到他了,穿的黑襯衫,站在門口跟個門神似的,看到我還問‘肖靜怎麽還沒來’,那眼神急得喲……”
    我腳步頓了頓,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怎麽不在裏麵坐著?”
    “說要等你一起進去,給你當‘護花使者’唄。” 孫夢笑得更歡了,“不過我看他見到你這造型,得先被你‘護’了 —— 酷姐配帥哥,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