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寢室樓門，清晨的陽光潑灑在老槐樹上，葉子被照得透亮，連葉脈都看得清清楚楚。王少早就站在樹底下等了，晨風把他額前的碎發吹得輕輕晃，側臉在光裏透著柔和的輪廓，怎麽看都好看。
    他背著書包，手裏高高舉著那個深藍色的保溫袋，像舉著什麽寶貝，見我們出來，立刻笑著揮了揮手，腳步輕快地迎上來幾步，聲音清亮得像晨露“姐姐！”
    “肖靜，我走了，你們快點！” 孫夢衝我擺了擺手，路過王少時還笑著說了句 “王少早啊”，轉身就往教學樓跑，背影很快融進金燦燦的晨光裏。
    “等你好久啦！” 王少把保溫袋塞到我手裏，指尖帶著點風的涼意，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今天還是三明治，沒加番茄，而且多加了蛋，最重要的是 —— 這是我自己做的呢！” 他獻寶似的拍了拍保溫袋，語氣裏滿是邀功的雀躍，“煎蛋的時候差點糊了，幸好我反應快，趕緊翻了麵，你嚐嚐是不是外焦裏嫩？”
    我接過保溫袋，入手就是暖暖的溫度，拉開拉鏈一看，全麥麵包中間夾著厚厚一層煎蛋，金黃的邊緣果然帶著點焦香，沙拉醬均勻地抹在麵包上，沒有討厭的番茄片，賣相居然比早餐鋪的還好看。
    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裏滿是期待，像隻等著被誇獎的小狗，我滿意地點點頭，趁他還在歪頭看我的時候，突然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柔軟的觸感剛碰到就分開，他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眼睛猛地睜大，臉頰 “騰” 地一下紅了，連耳根都染上粉色，結結巴巴地開口“姐…… 姐姐？” 聲音裏帶著點懵，還有點藏不住的雀躍，尾音輕輕發顫。
    晨風把槐樹葉吹得沙沙響，陽光落在他泛紅的臉上，連睫毛都在輕輕發抖，像被風吹動的蝶翼。我看著他這副愣住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捏了捏他發燙的臉頰，指尖傳來的溫度燙燙的，晃了晃手裏的保溫袋，聲音裏帶著笑意“這是給你的獎勵，獎勵我心愛的老王的愛心三明治做得超——好吃！”
    他的眼睛猛地睜大，嘴巴微張著，像是還沒從剛才的吻裏回過神，臉頰紅得更厲害了，連脖子都染上一層淺粉。還沒等他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看著他這副呆呆的模樣，心裏軟得一塌糊塗，索性又往前湊了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輕輕在他唇角又吻了一下。
    “這是早安吻，” 我看著他瞬間瞪大的眼睛，故意放慢了語速，眼底藏不住笑意，“以後…… 還有午安吻，晚安吻。” 說完還鄭重地點了點頭，像在宣布什麽重要的約定。
    他這下徹底懵了，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又像是覺得不妥，手在嘴邊停了半天，最後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很緊，指腹都在微微發燙。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帶著顫音的話，聲音軟得像“姐…… 姐姐，你…… 你今天怎麽這麽主動？”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臉上，把他泛紅的鼻尖和亮晶晶的眼睛都照得清清楚楚。我看著他這副又驚又喜的樣子，心裏甜滋滋的，故意歪頭逗他“怎麽？不喜歡？”
    “喜歡！喜歡！” 他立刻搖頭，像撥浪鼓似的，眼睛亮得驚人，嘴角不受控製地往上揚，“喜歡得很！” 他突然湊近，小心翼翼地回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晨光，“那…… 那晚上的晚安吻，能不能現在先預定？”
    “預定？預定什麽？”
    他被我問得一愣，臉頰更燙了，抓著我手腕的手指緊張地蜷縮了一下，眼睛瞟向旁邊的老槐樹，又飛快地轉回來盯著我，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就…… 就是預定晚上的晚安吻啊……”
    說完又覺得太直白，趕緊補充，語氣裏帶著點討好的小心翼翼“也不是非要現在定，就是…… 就是怕晚上忘了說，或者你太忙了……” 他越說聲音越低，耳朵尖紅得快要滴血，晨光落在上麵，像撒了層碎金。
    “什麽啊，” 我故意拖長了調子，晃了晃手裏還沒吃完的三明治，看著他急得鼻尖冒汗的樣子，眼底藏不住笑意，“晚上不是說好了你要教我那個什麽情侶 ave 嗎？昨天是誰拍著胸脯說‘包教包會，保證比視頻裏還甜’的？”
    我往前湊了湊，故意用肩膀輕輕撞了撞他的胳膊，語氣裏帶著點促狹的調侃“咋了，這才過了一晚上就反悔了？不想教我啦？” 見他急得臉都紅了，我又故意揚了揚下巴，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不想教也沒事，我回頭找我那幾個練舞的哥哥們教我唄，他們 ave 可比你標準多了，上次還說要帶帶我呢！”
    這話剛說完，他果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立刻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帶著點急，眼睛瞪得圓圓的，連說話都帶了點氣音“不行！不能找他們！” 他臉頰紅撲撲的，耳朵尖紅得更厲害，晨光落在上麵像要燒起來，“情侶 ave 當然要情侶教才對！他們教算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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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急忙忙地解釋，語氣裏帶著點委屈又有點不服氣“我昨晚對著鏡子練了好久的分解動作，連怎麽帶你轉手腕都想好了，絕對比他們教得仔細！而且…… 而且情侶 ave 要貼很近才能練出感覺，他們教多不方便啊……”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卻還是倔強地攥著我的手腕，像在扞衛什麽重要的領地。
    晨風把槐樹葉吹得嘩嘩響，像是在替我嘲笑他的小別扭。我看著他這副急得快要跳腳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捏了捏他發燙的臉頰“逗你的啦，不找他們，就等你晚上教我！”
    他這才鬆了口氣，卻還是抿著嘴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那也不能提他們…… 情侶 ave 隻能我教。” 眼睛裏卻悄悄染上了笑意，亮得像落了星星。
    “行吧，看你表現，” 我故意拖長了調子，看著他緊張得攥緊書包帶的樣子，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表現好的話…… 這晚安吻加個半分鍾？”
    他眼睛猛地瞪圓了，像是沒聽清似的眨了眨眼，隨即耳朵尖紅得更厲害，聲音卻瞬間拔高，帶著點難以置信的雀躍“半分鍾？！” 他飛快地掰著手指算，嘴角不受控製地往上揚，“那昨晚是五分鍾，今晚就是五分半了？！”
    晨風把槐樹葉吹得沙沙響，像是在替他歡呼。他往前湊了湊，眼睛亮得像揣了兩顆星星，語氣裏滿是期待“那…… 那要是表現特別好呢？能不能再加半分鍾？湊個六分鍾？” 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我的衣角，像在討價還價的小孩，“我保證今晚的情侶 ave 教得超標準，連呼吸節奏都給你卡好！”
    我被他這副認真算賬的樣子逗笑，故意板起臉假裝思考，手指輕輕點著下巴“這個嘛…… 得看你晚上的實際表現。要是動作教錯了，或者帶我轉的時候沒站穩，可是要扣時間的哦。”
    “絕對不會！” 他立刻挺胸保證，伸手拍了拍胸脯，力道不大卻格外認真，“我昨晚把動作分解成八個步驟寫在本子上了，連哪裏該換氣都標了重點，保證零失誤！” 他湊近了點，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點狡黠的笑意，“而且…… 練 ave 的時候離得近，說不定能順便多賺幾秒‘貼貼時間’？”
    “神經啊，還貼貼，” 我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臉頰有點發燙，故意瞪了他一眼，“你咋不說你又要‘檢查身體’了？！”
    他被我戳穿小心思，耳朵尖 “騰” 地紅了，卻還是梗著脖子強裝鎮定，伸手撓了撓頭，笑得一臉狡黠“那不是怕你發力錯了拉傷嘛！核心力量多重要啊，情侶 ave 也得靠核心帶動呢。” 他湊近了點，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再說了…… 檢查身體的時候貼得更近，那‘貼貼時間’不就自動延長了？”
    晨風把槐樹葉吹得嘩嘩響，像是在替我拆穿他的歪理。我看著他這副明明心虛卻還嘴硬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故意揚了揚手裏的三明治“再貧嘴早飯都涼了！趕緊走，早自習要遲到了，遲到的話今晚 ave 時間減半，‘貼貼’取消！”
    “別啊！” 他立刻拉住我的手腕，腳步飛快地往教學樓拽，語氣裏滿是討好，“不貧了不貧了！走快點！保證今晚乖乖教動作，檢查身體…… 啊不，檢查發力的時候絕對手下留情！”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我，眼睛亮得像落了光，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回到教室，還好沒遲到，早自習的預備鈴剛響過，同學們正陸續入座。手裏的三明治剛好啃完最後一口，全麥麵包的紮實混著煎蛋的焦香還在嘴裏打轉，就是吃得太急，坐在位置上有點噎得慌，喉嚨裏幹幹的。
    我順手把空了的保溫袋往桌肚裏塞，手指卻摸到袋底還有個硬硬的東西，圓圓的，像是瓶子。心裏一動，翻了下保溫袋，果然摸出一瓶用透明塑料袋裹著的東西，瓶身上還貼著張小小的便利貼。打開一看，是瓶溫熱的蜂蜜柚子茶，琥珀色的液體裏浮著幾片柚子皮，瓶蓋擰得緊緊的，一點都沒灑出來。
    便利貼上是他歪歪扭扭的字跡，帶著點刻意的認真“知道你吃三明治容易噎，特意多加了點蜂蜜，溫的，慢慢喝～” 末尾還畫了個可愛的笑臉，像個得意洋洋的小太陽。
    我擰開瓶蓋，淡淡的柚子香混著蜂蜜的甜香飄出來，喝了一小口，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剛才的幹澀瞬間被熨帖得舒舒服服。陽光透過窗戶落在課桌上，把瓶身上的水珠照得亮晶晶的，心裏暖融融的。
    同桌沈欣穎突然湊過頭，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我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喝什麽呢，香得很？隔著桌子都聞到了。”
    “沒什麽，” 我心裏有點發甜，故意裝作隨意的樣子，把瓶子往自己這邊挪了挪，“就是自己泡的蜂蜜柚子茶，早上順手帶來的。”
    “哇這麽香，” 她吸了吸鼻子，笑著說，“看著就好喝，是不是加了很多蜂蜜？我下次也試試這個搭配，總泡檸檬水都喝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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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 我點點頭，抿了一小口，溫熱的茶水滑過喉嚨，剛才的幹澀立刻緩解了，“蜂蜜多放兩勺會更甜，柚子皮記得泡軟點，不然會有點苦。”
    沈欣穎 “哦” 了一聲，轉身翻開課本，嘴裏還念叨著 “回頭就去買柚子”。我看著她的側影笑了笑，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瓶子，陽光透過窗戶落在琥珀色的茶水上，映出細小的光斑。
    我餘光瞟見班主任在教室外麵衝我招招手，手指在玻璃窗上輕輕敲了敲。心裏 “咯噔” 一下，早自習剛安生兩分鍾，怎麽突然找我？悄悄起身走出教室門，剛拐到走廊，就看見王少倚著陽台欄杆站在那裏，校服外套搭在胳膊上，和班主任並排說著話，陽光落在他側臉上，居然還帶著點笑意。
    哇靠，不是吧？被老師發現了？不可能吧！我跟他那點小心思明明藏得好好的，隻有孫夢知道，連秦雨和郭玉宸那倆藏不住話的小子都瞞著，老師怎麽可能知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心髒 “砰砰” 跳得飛快，我下意識抓住校服衣角，指尖都在微微發抖，腦子裏已經開始瘋狂複盤 —— 早上在槐樹下的互動是不是太明顯了？剛才喝柚子茶的樣子是不是太開心了？
    “嘿嘿嘿…… 老師……” 我硬著頭皮走過去，聲音都有點發虛，眼睛瞟向王少，他卻衝我擠了擠眼睛，嘴角藏著笑意，看得我更慌了。
    班主任扶了扶眼鏡，看著我緊繃的樣子，有點疑惑地問“肖靜同學，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早飯沒吃好？”
    “啊，沒，沒什麽！” 我趕緊搖頭，手心都冒了汗，“就是…… 就是剛起身有點暈。”
    班主任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就好。肖靜，小王，還是跟以前一樣啊，你們倆晚自習去我辦公桌批英語試卷！” 她頓了頓，“還有月底要開運動會了，你們倆一個紀律委員，一個班長，在此之前要先月考，晚自習你們多盯著點班級紀律，別讓大家分心。”
    我瞪圓了眼睛，心裏的緊張 “唰” 地落回肚子裏，卻又冒出點新的懵圈，脫口而出“不是，老師，就這？” 說完趕緊捂住嘴，耳尖已經紅了 —— 剛才滿腦子都在想是不是被發現了，壓根沒聽清前半句。
    班主任被我逗笑了，扶著眼鏡挑眉看我，鏡片後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什麽就這就那的？你以為是什麽大事？難道老師找你們，是批評你們的嗎？”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胳膊，語氣裏帶著笑意，“你們倆成績這麽優秀，次次月考都穩居年級前十，又是班委裏最負責的，老師怎麽可能批評你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王少在旁邊忍不住笑出聲，插了句嘴“老師，她可能是怕您布置額外作業。” 說完還衝我擠了擠眼睛，一臉 “我懂你” 的欠揍表情。
    我白了他一眼，胳膊往胸前一抱，故意拉長了調子對班主任說“老師，憑什麽讓我跟他一起批啊？我一個人批三班的夠順手了。”
    班主任被我這副較真的樣子逗笑了，扶了扶眼鏡解釋“肖靜同學，你怎麽啦？今天怪怪的。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你忘了我還教他們四班的英語？” 她指了指王少，“他批他們四班的試卷，你批咱們三班的，就在我辦公桌兩邊坐著，有疑問還能互相討論下答案，效率高得很，有什麽問題？”
    “有問題！” 我梗著脖子強調，故意別過臉不看王少，聲音裏帶著點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別扭，“我不想跟他一起批！”
    班主任愣了一下，扶著眼鏡打量我們倆，眼神裏滿是疑惑“啊？為什麽啊？” 她撓了撓頭，語氣裏帶著點不解，“不是從高一剛開學就這樣分工嗎？你們倆一個批三班，一個批四班，當時配合得挺好啊，怎麽現在反倒不願意了？” 她頓了頓，突然像是看穿了什麽，鏡片後的眼睛彎成狡黠的月牙，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還是說…… 你們這學期交流太‘密切’，反倒不好意思一起做事了？”
    “老師！” 我臉頰 “騰” 地一下紅透了，急忙擺手，手都快揮成了小扇子，聲音都變了調，“不是的！您想多了！真沒有！”
    班主任卻笑得更狡黠了，抱著胳膊靠在欄杆上，慢悠悠地說“肖靜同學，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去年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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