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腳踏兩條船玩得挺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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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鈴聲剛落下,教學樓裏就湧出熙攘的人流,我抓過座位上的帆布包往肩上一甩,書包帶還沒調整好就往食堂衝 —— 帆布包裏鼓鼓囊囊塞著訓練服,小馬哥哥說今天要教新的 poppg 發力技巧,遲到了要罰做二十個俯臥撐,晚上還有三人對抗擊打訓練,可不能耽誤。
食堂裏早就排起長隊,我隨便扒了兩口飯就趕緊撤,嘴裏還叼著半塊饅頭,腳步飛快地往操場方向跑。帆布包在後背顛得厲害,裏麵的水壺撞著訓練服,叮叮當當作響,陽光把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貼在灑滿落葉的校園大道上。
“肖靜。”
一個熟悉到讓我腳步頓住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不高不低,卻像塊小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麵。
“啊?” 我猛地回頭,嘴裏的饅頭差點掉下來。
公告欄旁邊的香樟樹下,楊可安正斜倚在欄杆上看著我。他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外套,領口隨意地敞開著,背著單肩包,指尖夾著片剛落的樟樹葉,眼神沉沉的,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臉上,明明是暖融融的光,卻讓我莫名覺得有點冷。
帆布包的帶子勒得肩膀發緊,我捏了捏書包帶,心裏有點發慌,腳步不自覺地往後挪了挪“你怎麽在這?”
他沒回答,隻是把手裏的樟樹葉轉了個圈,目光落在我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上,語氣淡淡的“急著去哪?吃這麽快。”
“關你什麽事。” 我皺了皺眉,指尖攥緊帆布包的帶子,轉身就想繞開他 —— 小馬哥哥還在拳館等著,遲到要被罰加練基礎動作,可沒空在這耗著。
“幹嘛?” 他卻猛地側身擋住我的路,語氣瞬間沉了下來。
“你問我幹嘛?” 楊可安上前一步,眼底的不耐煩混著戾氣,聲音陡然拔高,“你憑什麽當著全校同學的麵說我?今天課間操時跟你朋友議論我,當我沒聽見?”
“說你怎麽了?” 我被他的氣勢逼得往後退了半步,心裏的火也上來了,仰頭瞪著他,“你做的那些事難道見不得人?冷暴力我的是你,我生病時說‘麻煩’的是你,跟別人說我們早沒關係的也是你!我跟朋友吐槽兩句都不行?我已經跟你就此拜拜了,你還追上來找事幹嘛?”
“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 他被我的話刺得臉漲通紅,突然伸手抓住我帆布包的帶子,用力往回拽,“別走!”
帆布包的帶子瞬間勒緊我的肩膀,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楊可安,你有病啊!” 我使勁掙了掙,他的手卻像鐵鉗似的攥著不放,粗糙的指尖刮得布料沙沙響,“放開我!”
媽的,要不是這學校人多眼雜,教學樓牆根那幾個值周老師還盯著,手裏的記錄本翻得嘩嘩響,我早就讓他嚐嚐朱雀主肖爺的厲害!前兩天在酒吧護場子,青龍那虎子帶著人來砸場子,仗著自己是寸頭老六的手下就敢在我地盤上撒野,指著我的鼻子罵罵咧咧。我肖爺當時沒廢話,一記側勾拳砸在他最得意的手下瘦猴手腕上,“哢嚓” 一聲脆響,那小子當場抱著手腕滿地滾,虎子那幫人嚇得臉都白了,灰溜溜地帶著人滾出酒吧,連句狠話都不敢留。楊可安這點捏著書包帶的蠻力,跟他們比簡直是過家家!
可現在不行。
周圍路過的學生都停下了腳步,三三兩兩地聚在遠處,指指點點的目光像探照燈似的掃過來,有人捂著嘴跟同伴竊竊私語,有人舉著手機偷偷拍視頻,屏幕的光在人群裏閃閃爍爍。那些議論聲像蚊子似的嗡嗡叫,“那不是高二的肖靜嗎?”“她旁邊那個是誰啊?看著好凶……”“好像在吵架?要不要告訴老師?” 鬧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攥著帆布包帶子的指節都捏得發白,指腹因為用力泛出青白。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壓下翻湧的火氣 —— 現在我是穿著校服的肖靜,是要去上訓練課的普通學生,可不是在酒吧裏能掄起拳頭鎮場子的朱雀主肖爺。帆布包裏的訓練服硌著後背,護腕上的魔術貼蹭得書包內襯沙沙響,此刻卻隻能當個普通的書包掛件,連帶著我這身力氣都得憋著。
“楊可安,你放手!你要帶我去哪?” 我咬著牙問,後槽牙都快咬碎了,被他拽著的手臂傳來一陣陣刺痛,帆布包裏的訓練服和護腕硌得後背生疼,水壺撞著鐵欄杆似的砰砰響,像是在替我喊冤。
他卻跟沒聽見似的,悶著頭一個勁地拽我往操場走,手指跟鐵鉗似的攥著我的書包帶不放,指節都泛白了。後背的單肩包甩來甩去,校服外套的拉鏈還歪在一邊,看起來急吼吼的,不知道到底想幹什麽。操場的看台越來越近,那裏平時沒什麽人,風一吹過空蕩蕩的看台,發出 “嗚嗚” 的聲響,聽得我心裏有點發毛。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硌了我一下,是王少中午給我發消息時留下的震動感。我指尖悄悄摸進兜裏,碰到冰涼的手機外殼,心裏像揣了隻小兔子似的亂跳 —— 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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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食堂靠窗的位置,我把臉埋在王少的臂彎裏,聲音低得像蚊子哼,跟他說楊可安以前怎麽對我忽冷忽熱,怎麽在我抱著作業本蹲在教室後門掉眼淚時,假裝沒看見徑直走過;怎麽在我鼓起勇氣約他去圖書館時,隻回一句 “沒空,你自己去吧”。
王少的胳膊瞬間繃緊了,握著我的手輕輕拍了拍,指腹帶著溫熱的溫度蹭過我的手背。我抬頭時正撞見他皺緊的眉頭,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眼底的心疼像溫水一樣漫出來,還混著藏不住的火氣。“以後他再敢這麽對你,或者哪怕隻是靠近你讓你不舒服,都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聽見沒?不許自己憋著。” 他說話時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不容置疑的認真,指尖還在我手背上輕輕摩挲,像是在安撫我,又像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他護短,平時我跟郭玉宸拌嘴他都要幫我懟回去,更別說聽到楊可安這麽欺負我。現在楊可安像瘋了似的拽著我往操場走,書包帶勒得我肩膀生疼,要是讓王少知道了,他怕是會立刻從教學樓衝過來,腳步都帶風的那種。
他脾氣急,護我的時候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子,到時候指不定要跟楊可安吵得多凶,說不定還要動手推搡。雖然王少平時對我總是溫溫柔柔的,但真急了的時候,那股子氣場連秦雨都怕。
而且…… 我偷偷捏了捏口袋裏的手機,指尖有點發顫。王少是前朱雀主……練過的身手、見過的場麵,都不是楊可安這種學生能比的。他要是真動起氣來,控製不住力道怎麽辦?楊可安雖然現在挺討厭,但真要是被王少教訓得太狠,我也會覺得不安。
可他中午明明攥著我的手指說 “不許自己扛著”,眼神認真得讓我沒法拒絕。現在我被楊可安拖著往沒人的看台走,心裏的慌意越來越重,手機在口袋裏硌得我手心發燙。
風卷著枯黃的落葉掠過操場,在塑膠跑道上打著旋兒,發出沙沙的聲響。楊可安拽著我帆布包的力道又重了幾分,粗糙的布料被他攥得變了形,帶子發出 “咯吱” 的呻吟聲,幾乎要被扯斷。我被迫跟著他往前踉蹌,看著遠處教學樓的方向,心裏像塞進了一團亂麻 —— 打給王少,他那護短的性子肯定會火急火燎地衝過來,以他以前在朱雀的氣場,怕是三句話不對就要動真格,我真怕他控製不住力道傷了人;可不打,楊可安這副執拗的樣子,把我往空無一人的看台底下拖,誰知道他要做什麽過分的事?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懸了半天,突然想起詹洛軒。
要不找他試試?
詹洛軒雖然是青龍的老大,按道上的規矩,我這朱雀的人本該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可私下裏,我們是好朋友。初中那兩年,我、他和楊可安幾乎形影不離,放學路上三個人勾肩搭背搶同一包辣條,周末在籃球場打一下午球,汗水浸透球衣也不覺得累,連作業本都是互相抄著寫的。
後來詹洛軒突然消失了兩年,不知道去哪裏了。那兩年我和楊可安走得越來越近,最後稀裏糊塗地在一起了,那些日子裏楊可安怎麽忽冷忽熱、怎麽在我認真規劃未來時敷衍應付、怎麽在我被人議論時假裝不熟,詹洛軒全都不知道。他今年回來時,還笑著拍楊可安的肩膀說 “你們倆能走到現在,真不容易”,當時我隻能扯著嘴角陪笑,心裏的委屈沒法說出口。
直到上次,我在籃球場地撞見楊可安背對著我站在前麵,趙詩雅踮著腳替他理額前的碎發,兩人靠得極近,陽光落在他們交疊的手上,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 ——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我當時腦子 “嗡” 的一聲,心口像被巨石壓住,沒走幾步就眼前發黑,捂著嘴咳個不停,等緩過神來才發現手背上全是刺目的紅。
這事不知怎麽被詹洛軒知道了,上個星期五中午去吃飯的時候,他抱著我去食堂,突然停下腳步,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提起了那天的事。我再也忍不住,把憋了好久的委屈一股腦全說了出來,從楊可安的忽冷忽熱說到撞見他和趙詩雅的瞬間,眼淚把他的校服前襟都打濕了。
誰知道他聽完眼神瞬間沉了下來,像結了層薄冰,抱著我的手臂收得更緊,語氣又急又氣,帶著後怕的顫抖“楊可安那混小子怎麽敢這麽對你?!” 他對著空氣罵了半天楊可安的 “沒良心”,見我隻是埋在他懷裏抽噎,又慢慢放軟了聲音,手掌輕輕順著我的後背“以前是我不在,讓你一個人受了這麽多委屈。現在我回來了,以後不管是楊可安再敢欺負你,還是道上有人不長眼找你麻煩,第一時間打給我,手機 24 小時開機,絕不漏接一個電話。”
他頓了頓,伸手揉了揉我亂糟糟的頭發,指腹擦過我眼角的淚痣,眼底的認真像落滿了細碎的星光,亮得讓人移不開眼“就算是半夜想喝奶茶,也給我打電話,我去給你買。別一個人扛著,聽見沒?” 那語氣裏的堅定和藏不住的心疼,和中午王少攥著我手,眼神認真地說 “不許自己扛著” 時,一模一樣的滾燙,像暖爐一樣熨帖著我發疼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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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楊可安拽著往看台底下走,帆布包的帶子勒得肩膀生疼,我摸著口袋裏的手機,心裏的天平一點點往詹洛軒那邊傾斜。王少來了怕是要直接開吵,詹洛軒卻不一樣,他最懂我們三個人的過去,也最能鎮住楊可安。而且他知道楊可安的軟肋,說話總能一針見血,不會讓場麵失控。
可…… 萬一呢?萬一詹洛軒來了也控製不住脾氣,開啟他那青龍主的氣場怎麽辦?他平時對我們笑眯眯的,可真動氣的時候,眼神冷得能凍死人。到時候一個護我的男朋友,一個護兄弟的發小,一個前任,再加上他們各自的身份,這場麵想想都頭大,搞不好還會把小事鬧大。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啊!” 我使勁往回掙了掙,帆布包的帶子發出 “咯吱” 的抗議聲,“有話不能在這裏說嗎?”
楊可安還是不說話,像頭執拗的牛犢似的悶頭拽著我往前走,帆布包的帶子勒得肩膀越來越疼,幾乎要嵌進肉裏。看台的陰影像潮水般漫過來,一點點吞噬掉陽光,風從看台的縫隙裏鑽進來,帶著股潮濕的涼意,吹得我後背的校服都沁出了冷汗。
我的手塞進褲袋,手指緊緊攥住手機,心裏像有兩個小人在吵架 ——
“找王少!他是你男朋友,保護你是應該的!”
“找詹洛軒!他最懂情況,不會把事鬧大!”
“可王少會擔心的啊!”
“可詹洛軒能更快解決問題啊!”
周圍越來越安靜,隻剩下我們的腳步聲和風吹過鐵皮頂的 “嘩嘩” 聲。
我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指尖因為緊張抖得厲害,屏幕在昏暗的看台陰影裏亮得刺眼,差點晃花我的眼。手指在通訊錄裏飛快滑動,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精準按到王少的號碼,撥號鍵剛按下去,心裏突然 “咯噔” 一下 —— 壞了!王少那醋壇子早就成精了,每次對人笑一笑就追著我問半天,要是讓他知道我剛才在通訊錄裏猶豫著要不要找詹洛軒,指不定又要怎麽東問西問,又是 “你是不是更信他” 又是 “我在你心裏還沒他靠譜嗎”,到時候非但解決不了麻煩,還得先哄他半天。
可現在哪顧得上那麽多!楊可安的手指還像鐵鉗似的攥著我的書包帶,看台上的風灌得人後背發涼,遠處的教學樓已經沒了人聲,再拖下去指不定要出什麽事。我咬著牙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先把王少叫來再說!他是我男朋友,這種時候本該找他。至於詹洛軒…… 還是別讓他摻和了,這兩人碰麵就像火星撞地球,上次在食堂偶遇,光是眼神交鋒就差點把空氣燒著,要是現在讓他們同時出現在這裏,怕是會從 “解決楊可安” 變成 “情敵混戰”,那才真叫麻煩。
手機裏傳來 “嘟 —— 嘟 ——” 的等待音,像小錘子似的在空曠的看台底下敲著,每一聲都撞得人心慌。風從看台的縫隙裏鑽進來,卷起地上的枯葉打著旋兒,把楊可安緊繃的側臉吹得忽明忽暗。
“你在給誰打電話?” 他突然停下腳步,拽著我書包帶的手鬆了半分,回頭看我的眼神裏帶著警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要你管!” 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心裏卻在暗暗祈禱電話快點接通,指尖因為用力攥著手機,指節都泛白了。帆布包的帶子還勒在肩膀上,剛才被拽得生疼的地方火辣辣的,提醒著我現在有多被動。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突然傳來 “哢噠” 一聲輕響,接著是王少帶著點溫軟的笑意,背景裏還有撕開包裝紙的窸窣聲“姐姐,怎麽啦?我剛在小賣部給你挑紅糖薑茶,老板說新到的這款加了桂圓,你肯定……”
“老王!” 我沒等他說完就急吼吼地打斷,聲音裏的慌亂藏都藏不住,指尖攥著手機殼都快捏變形了,“楊可安他拽著我不放!我在操場看台底下,他一直拖著我不讓走!”
電話那頭的窸窣聲戛然而止,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連風從聽筒裏鑽過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幾秒鍾後,王少的聲音猛地變了調,溫軟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冰碴子似的冷意和急促的腳步聲“他在哪?!你站在原地別動,我現在就過去!手裏拿的什麽?有沒有受傷?”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急怒,背景裏傳來東西掉在地上的悶響,估計是他手裏的紅糖薑茶盒子沒拿穩。
楊可安顯然也聽見了電話裏的動靜,攥著我書包帶的手指猛地一顫,臉色白了白,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手,卻還是沒徹底鬆開,隻是力道鬆了大半,眼神裏的執拗被慌亂取代,嘴唇動了動“你……”
“聽到了嗎?他馬上就來。” 我舉著手機往後退了半步,趁機掙脫他的手,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心裏又急又亂 —— 剛才王少那語氣,明顯是急壞了,等下他來了看到我被拽紅的手腕,指不定要跟楊可安吵成什麽樣。更要命的是,他剛才還在準備紅糖薑茶,顯然是記著我生理期的事,這份細心讓我心頭一暖,可也更怕他為了護我衝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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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怎麽樣……” 我對著電話小聲解釋,試圖讓他冷靜點,“就是被他拽著書包帶,沒受傷,你路上慢點,別跑太快摔著……”
“閉嘴!站在那不許動!” 王少的聲音透過聽筒炸過來,帶著點咬牙切齒的狠勁,“等我到了再說!” 接著電話就被匆匆掛斷,聽筒裏隻剩下忙音。
我捏著發燙的手機,看著楊可安僵在原地的樣子,心裏五味雜陳。風卷著落葉掠過看台,遠處傳來跑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帶著股勢如破竹的氣勢,不用想也知道是王少來了。
楊可安深吸一口氣,胸腔起伏得厲害,突然抬頭看我,眼神裏翻湧著太多情緒,像被揉碎的星光灑在眼底,亮得讓人發慌“寶貝,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問你,那天在舞台上你說的話,能不能再考慮考慮?”
“別叫我寶貝!” 我像被燙到似的猛地後退一步,胃裏一陣翻攪,語氣冷得像冰,“惡不惡心?還有,沒什麽好考慮的。我們早就結束了,是你自己拎不清。” 我咬著下唇,牙齦都快咬出血了,剛想把他以前冷暴力我的事再翻出來罵一頓,就聽見看台入口傳來 “噔噔噔” 的急促腳步聲,像重錘敲在心上。
王少的身影 “唰” 地撞進視線裏 —— 他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貼在汗濕的額頭上,校服外套敞開著,露出裏麵被汗水浸濕的白 t 恤,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一路狂奔過來的。他的眼神像掃描儀似的在我身上飛快掃了一圈,從被拽得變了形的帆布包,到我下意識護著的肩膀,最後死死定格在我發紅的手腕上。
那一瞬間,他眼底的焦急瞬間被怒火取代,“噌” 地一下燒得旺盛,連帶著周身的空氣都仿佛熱了幾度。“楊可安!你他媽放手!” 他隔著十幾米遠就吼了一聲,聲音又急又狠,震得我耳膜嗡嗡響,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大了,大步流星地衝過來,每一步都帶著股勢不可擋的勁兒,像頭被激怒的護崽獅子,渾身上下都透著 “誰敢動我崽就拚命” 的凶狠。
楊可安被他這氣勢嚇得一哆嗦,攥著我書包帶的手徹底鬆了,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可在王少越來越近的怒火麵前,最終什麽都沒說出來,隻是站在原地,肩膀微微垮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看著王少風風火火衝過來的樣子,心裏又暖又慌 —— 暖的是他永遠第一時間護著我的樣子,慌的是他這副要吃人的架勢,怕他真忍不住動手。我趕緊往前迎了兩步,想拉住他,可還沒等我開口,王少已經衝到我麵前,一把將我拽到他身後護住,動作快得像陣風。
“你沒受傷吧?” 他頭也不回地問我,聲音裏還帶著沒散去的怒火,可指尖碰到我手腕時,動作卻放得極輕,小心翼翼地捏了捏我發紅的地方,眼底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楊可安站在對麵,看著我們這副樣子,臉色白了白,嘴唇翕動著“王少,你別誤會,我隻是想跟她……”
“誤會?” 王少猛地轉頭瞪他,眼神冷得能凍死人,“我親眼看見你拽著她不放,她手腕都被你拽紅了,這叫誤會?楊可安,我警告過你多少次,離她遠點!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他往前逼近一步,氣場全開,壓得楊可安忍不住又往後退了半步。
風從看台縫隙裏鑽進來,卷著幾片枯黃的落葉飄過腳邊,在地上打了個旋兒又被吹走。氣氛僵得像塊凍住的冰,連空氣都透著股冷意。
我悄悄拽了拽王少的衣角,指尖碰到他汗濕的校服布料,小聲勸道“我真沒事,別跟他吵了,我們走好不好?” 可他像沒聽見似的,依舊死死盯著楊可安,後背繃得筆直,胸口還在劇烈起伏,顯然沒消氣,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像拉滿的弓弦。
楊可安站在對麵,看著王少把我護在身後的架勢,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像是有話堵在喉嚨口。他突然往前邁了半步,聲音裏帶著刻意壓低的委屈和不甘,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寶貝,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為什麽非要當著全校同學的麵給我難堪呢?課間操時跟你朋友說那些話,就那麽想讓我出醜?”
“你他媽閉嘴!” 王少猛地吼了一聲,震得看台頂上的灰塵都簌簌往下掉,他往前逼近一步,幾乎要貼到楊可安麵前,把我護得更緊了,胳膊肘都快撞到我的臉頰,“誰準你這麽叫她的?寶貝是你能叫的?還有臉說難堪?你剛才在教學樓拽著她不放,被那麽多同學圍觀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會讓她難堪?”
我從王少身後探出頭,心裏積壓的火氣再也忍不住,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楊可安,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給你難堪?楊可安你搞搞清楚!你跟趙詩雅在籃球場卿卿我我,她踮腳給你擦汗的時候笑得那麽甜,轉頭就來跟我勾肩搭背,說什麽‘還是你最好’,腳踏兩條船玩得挺溜啊?現在我跟朋友吐槽兩句,你倒說我讓你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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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可安的臉 “唰” 地白了,眼神慌亂地躲閃著我的目光,嘴唇翕動著“我跟詩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們隻是……”
“隻是什麽?隻是她替你整理衣領時你沒推開?隻是她空間發你們的合照你沒刪除?” 我步步緊逼,把憋了好久的話一股腦全倒出來,“上次我撞見你們從奶茶店出來,你手裏拿著兩杯奶茶,她喝的那杯是我最喜歡的,你怎麽解釋?你說過你最討厭吃甜的,結果陪她喝了一下午!”
王少在旁邊聽得眉頭皺得更緊了,低頭看我的眼神裏又添了幾分心疼,伸手悄悄握住我的手,指尖用力捏了捏,像是在給我撐腰。
楊可安被我問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雙手攥成拳頭抵在身側,指節泛白“我那是…… 那是因為她幫了我一個忙,我請她喝奶茶而已……”
“幫忙需要靠那麽近?幫忙需要她挽著你的胳膊?” 我冷笑一聲,“楊可安,是你先在感情裏不清不楚,是你先讓我在朋友麵前抬不起頭,現在反過來怪我讓你難堪?你要不要臉?”
他的肩膀猛地垮了下去,眼底的光徹底暗了下去,像被踩滅的煙頭,連帶著整個人的氣場都蔫了下去。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帶著氣若遊絲的辯解“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隻是…… 隻是……”
“隻是什麽?” 王少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隻是沒找到更體麵的方式糾纏前任?”
話音剛落,看台入口突然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笑“老楊,你們幹嘛呢?堵在這兒聊什麽悄悄話呢?”
我的後背 “唰” 地竄起一股寒意,僵硬地轉頭 —— 詹洛軒斜倚在看台欄杆上,單肩包隨意地掛著,校服外套被他扯得鬆垮,手裏轉著的籃球 “咚” 地砸在地上,眼神卻像鷹隼似的掃過來,在我發紅的手腕上頓了半秒,笑意瞬間從眼底消失。
哇靠!詹洛軒這個時候怎麽突然出現了?!!他不是說下午要去校外比賽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下好了,情敵碰麵,再加個剛被揭穿的前任,這修羅場簡直是老天爺量身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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