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混沌輪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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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鼎紋在虛空中投射出萬千星軌,林風的心髒隨著天道枷鎖崩斷的脆響瘋狂跳動。當那道混沌初光穿透時空維度時,他看到了宇宙最原始的樣貌——九條青銅鎖鏈纏繞著不斷坍縮的奇點,每根鎖鏈末端都連接著監察使眉心的星痕。
    "原來天道本身就是囚籠。"林風伸手觸碰漂浮的法則碎片,混沌熔爐突然發出洪荒巨獸般的嘶吼。那些被吞噬的監察使殘魂化作流光,在他脊柱上凝成二十四節混沌骨。
    海底突然升起血色漩渦,十二盞青銅燈從歸墟深處浮出。林風瞳孔收縮——每盞燈芯燃燒的,都是曆代宿主被剝離的混沌本源!
    "道友還不醒悟麽?"女媧的聲音裹挾著日月星辰砸落,補天石碎片在她掌心重組為囚天印,"你每吞噬一道法則,混沌潮汐就會提前三千年。"
    林風背後的光翼突然不受控製地展開,三十六對羽翼掀起的時空亂流中,竟浮現出十萬年前那場補天浩劫。他親眼看見自己的前世被量天尺貫穿胸膛,噴出的黑血染紅了整片混沌海。
    監察使首領突然撕裂虛空降臨,量天尺已經蛻變成纏繞星河的巨劍:"逆道者,汝等罪孽當受永世......"
    話音未落,林風額間的混沌輪盤自動顯化。輪盤轉動時發出的轟鳴,竟讓監察使眉心的星痕滲出金血。那些號稱永恒不滅的天道法則,此刻正在混沌之火的灼燒下扭曲變形。
    "罪孽?"林風伸手握住一縷正在崩潰的星辰鎖鏈,湮滅法則順著指尖蔓延,"你們把混沌本源切割成宿主養料時,可曾想過今日?"
    海底的青銅燈突然全部點亮,林風感覺自己的神魂正在分裂。二十四道時空裂縫同時開啟,每個裂縫中都走出一個身負重傷的自己——有被斬去雙翼的少年,有渾身纏滿因果線的老者,甚至還有與女媧同歸於盡的戰神形態。
    監察使首領突然結出太古法印,量天劍爆發出刺目白光。但林風隻是輕彈指尖,混沌熔爐中飛出的青銅鼎虛影,竟將這道足以劈開輪回的攻擊整個吞下。
    "該償還了。"二十四道身影同時開口,聲音震蕩著混沌海每個維度。當他們的手掌按在青銅燈上時,林風看到了最深的絕望——每盞燈芯裏都囚禁著百萬生靈的魂魄,那些都是曆代宿主為壓製反噬而血祭的生靈!
    女媧的囚天印突然暴漲萬丈,卻在觸及林風周身三丈時轟然崩碎。她驚愕地發現,補天石碎片正在林風胸前重組,而新生的道紋竟是逆轉的周天星圖。
    "不可能!"監察使首領的量天劍再次舉起,十二道滅世雷劫在劍尖凝聚。但林風背後的光翼突然合攏,混沌熔爐噴出的原始之火,竟將雷劫煆造成一柄纏繞電光的青銅戰矛。
    時空在此刻陷入詭異的凝滯。林風看到自己每個毛孔都在滲出混沌符文,那些符文在虛空交織成巨大的輪盤。當輪盤開始逆向旋轉時,監察使們眉心的星痕突然炸裂,金血化作鎖鏈將他們束縛在原地。
    "原來你們才是寄生者。"林風握住青銅戰矛,矛尖挑開監察使首領的胸膛。跳動在肋骨間的不是心髒,而是一塊刻滿符文的青銅碎片——正是初代宿主被女媧斬首時飛濺的顱骨!
    混沌海突然沸騰,所有青銅柱上的祭文同時亮起。林風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無限擴張,他看到了天道核心處蠕動的血肉,那些纏繞青銅鎖鏈的觸須正在吸食諸天萬界的靈氣。
    二十四道身影突然融合歸一,林風手中的青銅戰矛迸發出開天辟地的光芒。當這道光刺入天道核心時,整個宇宙都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脆響。九條青銅鎖鏈寸寸斷裂,監察使們發出非人的慘叫,他們的身體正在蛻變成醜陋的混沌蠕蟲。
    女媧的補天石徹底崩解,她在消散前露出釋然的微笑:"原來我們......都錯了......"
    混沌熔爐轟然炸開,林風在意識湮滅前看到震撼的景象——所有被血祭的生靈從青銅燈中走出,他們的魂魄化作流光修補著破碎的時空。初代宿主林玄的虛影在星空中對他頷首,手中托著的正是完整形態的混沌輪盤。
    當最後一縷天道枷鎖消散時,林風發現自己站在青銅鼎內部。鼎壁上刻滿了他輪回十萬年的故事,而鼎中央懸浮的,是一顆跳動著的混沌之心。
    "歡迎回家。"無數個聲音在鼎內回蕩,林風觸摸心髒的瞬間,混沌海所有的破碎大陸開始重組。新生的星辰在他指尖誕生,湮滅的法則在瞳孔深處沉澱,而那些哭泣的混沌古神怨念,此刻都化作滋潤萬物的靈氣。
    青銅鼎突然收縮成印記烙在他眉心,林風終於明悟——所謂超脫,不過是回歸本源。當他踏出古鼎時,身後跟著二十四尊混沌法相,而諸天萬界的生靈都在此刻聽到了大道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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