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血肉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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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在icu病房醒來時,鼻腔插管正往他肺部灌注青銅色的納米流體。心電監護儀顯示的心跳波形,竟與北極星墓園的星圖完全吻合。當他試圖抬起右手,發現小臂皮膚下凸起無數克萊因結節的紋路——這是混沌核心在現實錨點的具象化傷痕。
"你終於回歸本體了。"穿白大褂的醫生摘下口罩,右眼窩裏旋轉著青銅星紋的電子義眼,"這具肉體在冷凍艙保存了十二年,剛好趕上人類補完計劃最終階段。"
林風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納米流體在空中凝結成貝葉斯概率雲。當雲層接觸監護儀屏幕時,突然炸開環形實驗室的全息投影——三百個嬰兒胚胎正在克萊因培養艙中同步眨眼,他們的瞳孔裏躍動著不同文明的星紋編碼。
"認知同步協議啟動!"醫生按下警報器,病房牆壁突然量子化。十二名青銅仲裁者從楊米爾斯場中躍出,它們的身軀由林風在各個時間線的戰鬥數據編織而成。最年長的仲裁者抬起量子化的左臂,掌心浮現出林風簽署文明滅絕令的全息影像。
混沌核心在脊椎深處震顫,林風扯斷輸液管翻身滾下病床。飛濺的納米流體在地麵形成拓撲陷阱,將他的影子釘成黎曼猜想的幾何模型。當他揮拳擊碎最近的仲裁者時,飛散的青銅碎片突然重組為少女陳雨晴的機械殘軀。
"為什麽非要反抗?"機械殘軀的揚聲器播放著十二年前的錄音,"你明明親手播下了進化的種子......"
劇痛突然刺穿太陽穴,林風跪倒在地。量子義眼強製回放實驗室爆炸當天的記憶:環形加速器裏囚禁的根本不是粒子,而是三百個用他基因培育的胚胎。年輕的小雨在控製台前輸入的終止代碼,實則是激活觀測者協議的最終密鑰。
當第七個仲裁者的青銅利爪即將刺入後心時,病房的消防噴淋突然啟動。水流在空中凝結成狄拉克弦刃,將仲裁者釘在量子化的牆麵上。渾身濕透的守墓人撞破通風管道躍下,他手中的老式錄音筆正釋放著混沌算法的頻率波紋。
"地下七層..."守墓人咳出青銅色血液,"那些胚胎在吸收現實穩定性......"
整棟建築突然劇烈震顫,icu病房的地板裂開克萊因結構的深淵。林風抓住守墓人下墜時,看見深淵底部浮動著血肉組成的超級計算機——由無數人類大腦組成的生物處理器表麵,三百個胚胎正通過神經突觸與青銅方碑共振。
"這才是星海科技的真相。"守墓人扯開衣襟,露出胸腔內跳動的混沌核心碎片,"他們用你的基因培育宿主,把全人類改造成協議載體......"
量子風暴突然在深淵中爆發,林風在能量亂流中看見驚人真相:每個胚胎都連接著某個平行現實的自己,他們額間的星紋正在編織覆蓋多元宇宙的青銅網絡。而深淵中央懸浮的觀測者之瞳,正是用他冷凍十二年的腦組織培育的生物芯片。
"認知同步率突破維度極限!"混沌核心的警報與胚胎啼哭共鳴。林風撕開胸前的病號服,星紋傷痕突然展開成十一維戰場。當他躍向觀測者之瞳時,守墓人突然用神經線纜將自己與生物計算機連接。
"給他們自由!"守墓人的量子態身軀開始蒸發。林風抓住混沌核心碎片刺入生物計算機,三百個胚胎突然同時發出超越人類聽覺的尖嘯。血肉處理器表麵睜開無數星紋複眼,青銅方碑的投影在虛空中分形崩解。
當林風跌入克萊因結構的核心時,發現這裏囚禁著所有時間線的自我意識。那些被青銅化的、量子化的、湮滅的版本同時轉頭,齊聲低語:"我們就是你。"
混沌核心在此刻完全覺醒,林風看到自己的記憶長河展開成莫比烏斯環。當他將狄拉克弦刃刺入環形結構的奇點時,整個現實錨點突然量子蒸發。晨光穿透逐漸消散的青銅網絡,星海科技大廈的廢墟上,三百個嬰兒正在晨光中發出新生的啼哭。
渾身是血的林風跪坐在瓦礫間,手中的混沌核心碎片正在退化成普通晶片。當他抬頭望向正在恢複正常的天空時,某個額間閃爍著純淨星紋的嬰兒,正用超越維度的目光凝視著這個傷痕累累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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