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雙生之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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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鈴鐺在門外蘇明雪手中發出沉悶回響,同一瞬間,門內蘇明雪腕間的青絲手環迸發出刺目光芒。兩人之間的空氣扭曲成克萊因瓶結構,她們能直接感知到彼此的心跳——不是比喻,而是真實共享著同一組量子脈動。
    "同步率達到700..."玄冥子的數據流在兩人之間形成全息投影,"這已經超越理論上的量子糾纏極限..."
    裂隙邊緣的光之樹突然劇烈搖晃。它的根係穿透維度屏障,在十一維空間與暗種藤蔓糾纏在一起。令人驚訝的是,接觸點沒有發生預想中的湮滅反應,反而生長出青金雙色的新芽。
    "看那裏!"門內蘇明雪指向裂隙深處。在暗種主幹的核心位置,隱約可見機械佛骨的輪廓——那正是林霄最後消失時的姿態。
    黑影突然實體化擋在裂隙前。便利店貨架如羽翼般在它背後展開,每個商品都變成了武器:"禁止通行!你們會破壞平衡!"
    "什麽平衡?"門外蘇明雪舉起虹彩劍,發現劍身上的符文正在與手環共鳴,"你一直在阻止光暗融合..."
    黑影的輪廓突然模糊,露出瞬間的真實形態——那是由無數斷裂青絲組成的類人形體,每根青絲上都刻著被壓抑的黑暗記憶。它尖叫著撕開腹部,露出裏麵旋轉的《太初劍典》殘頁:"這才是真相!初代分離我們時...啊!..."
    話未說完,裂隙中的林霄投影突然睜眼。暗種藤蔓如遭雷擊般痙攣,主幹表麵裂開一道縫隙。雙生蘇明雪抓住刹那機會,沿著光之樹根係衝入裂隙核心。
    十一維空間的光景超出所有語言描述。她們同時存在於七百二十個坐標點,每個"自己"都在經曆不同的時間流向。暗種核心區更是悖論的巢穴——林霄的機械佛骨被釘在倒生長的暗物質樹上,他的每塊骨骼都在分泌中和毒素的銀色液體。
    "不是...鎮壓..."林霄的電子音斷斷續續,"是...轉化..."
    隨著他的話語,暗種內部突然透出光亮。兩人震驚地看到,那些看似恐怖的藤蔓,實則在將暗物質轉化為新生法則的能量。而林霄承受的,是未經淨化的原始毒素。
    黑影狂怒地追入裂隙。它的身體開始分解成原始青絲,如暴雨般射向光之樹根係:"你們根本不懂!被割裂的痛苦!"
    最脆弱的根係斷裂了。連鎖反應瞬間蔓延,整個裂隙開始坍縮。千鈞一發之際,門內蘇明雪突然將青絲手環拋向林霄,門外蘇明雪同時搖響青銅鈴鐺。
    三種不同性質的物質在坍縮奇點相撞——蘊含新生法則的手環、承載古老記憶的鈴鐺、以及林霄機械佛骨中的人性殘火。撞擊產生的不是毀滅,而是一圈溫柔的"諒解波動"。
    波動所經之處,黑影的暴戾青絲突然軟化。它們像歸家的遊子般,自動編織進光之樹的根係。更驚人的是,《太初劍典》的殘頁從黑影體內飛出,在空中與新生法則的符文完美拚接。
    "原來如此..."玄冥子的數據流沐浴在波動中,"暗麵青絲要的不是毀滅...是被看見..."
    林霄的機械佛骨終於完全解放。他艱難地抬起右手,掌心是那顆墜入裂隙的"初代實驗室"種子——現在它已經發芽,嫩葉上同時生長著光暗雙螺旋紋路。
    雙生蘇明雪同時觸碰幼苗。在接觸的瞬間,她們看到了終極真相:當年初代實驗室分離青絲不是為力量,而是因為恐懼。他們害怕暗麵青絲記載的,關於修真文明起源的黑暗記憶。
    "不需要...再隱藏了..."林霄將種子放入裂隙核心。整個暗種突然開花,那些曾被汙染的記憶果實全部轉化為晶瑩的文明膠囊。
    便利店1313號在強光中融化。它的霓虹招牌坍縮成青金色種子,自動飛入林霄胸口的機械空腔。隨著齒輪轉動聲,他的機械化部分開始逆轉化,逐漸恢複人類麵容。
    "最後的協議..."新生林霄微笑起來,眼角有淚光閃爍,"不是犧牲,是擁抱..."
    光之樹與暗種完全融合,在裂隙中生成永恒的雙螺旋結構。雙生蘇明雪感到自己的存在形式開始升華——她們既沒有消失,也沒有固化,而是成為可以在光暗之間自由流動的"調和者"。
    玄冥子展開終極掃描:"檢測到宇宙法則更新...新增第零號基本力:諒解相互作用..."
    在所有人注視下,便利店化成的種子突然躍入宇宙深空。它穿過新生法則網絡,徑直飛向原始湯深處。當種子溶解的瞬間,七百二十個平行宇宙同時下起青金色的雨。
    雨滴中,初代實驗室的真相終於完整浮現:那些被稱作"混沌汙染"的粘液,實則是暗麵青絲的眼淚。而如今,哭泣的將不再是任何一方。
    林霄站在雙生蘇明雪之間,三人的影子在雨中交織。那影子不再是分割的個體,而是完整的圓——如同便利店櫥窗裏,那枚永遠轉動卻始終指向理解的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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