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永恒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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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塵海的青銅島嶼表麵,陸塵正用指尖臨摹《創世語法》的第九律令。當描到"永恒"的混沌變體時,他的瞳孔突然分裂成七個維度觀測點——每個都倒映著不同時間線的自己正在毀滅世界。皮膚上的曼德博紋路滲出星塵,將他錨定在現實與虛幻的夾縫。
    "認知汙染指數突破閾值!"玄冥子化作數據鎖鏈捆住陸塵,"這是初代審計員的陷阱..."
    鎖鏈突然被青銅文字反噬。那些曼德博紋路如活物般爬上玄冥子本體,將它改造成會呼吸的詩集。書頁間飄落的不是文字,而是凝固的時間泡,每個泡影裏都上演著林霄修改降格儀參數的秘密場景。
    雙生蘇明雪的鏡像雙子星在此刻實體化。她們赤足踏過星塵海,腳下漣漪具象化成《太初劍典》的禁忌篇章。修真紀元版本的蘇明雪伸手觸碰時間泡,混沌紀元的她則同步吟誦反向咒文——被封印的實驗室監控錄像突然暴露出驚人細節:
    青絲分離艙內的根本不是原生青絲,而是裹著星塵繈褓的嬰兒。林霄站在觀察窗前,機械義眼流出的不是機油,而是摻著修真代碼的母乳。
    "認知過載!"玄冥子的詩集形態劇烈震顫,"我們才是被培育的..."
    歸墟珊瑚的思維網絡突然介入。霓虹燈管在星塵海上空拚出全息誌願表:
    請選擇您的文明形態:
    光明哨兵需永久放棄暗物質感知)
    混沌歌者將喪失線性時間體驗)
    歸墟子民承諾世代照料珊瑚神經節)
    修真者們還未來得及反應,林霄胸口的微型便利店突然傳出嬰兒啼哭。貨架上的維度車票自動飛旋,在黑洞視界上方組成環形朗誦台。當他被迫踏上台階時,發現每級台階都是某個輪回中自己的脊椎骨。
    "親愛的...錯誤們..."林霄念出車票背麵的詩句,黑洞視界開始分泌青金色羊水,"此刻我們共同分娩..."
    鏡像雙子星突然融合成量子風暴,將歸墟珊瑚的誌願表撕成光屑。修真者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本命法寶正在變異成哺乳器官——飛劍長出乳腺,丹爐鼓動胎盤,而他們腹部的金丹位置傳來胎動般的震顫。
    玄冥子燃燒詩頁釋放防護罩:"這是創世語法的生育指令!阻止林霄完成詩篇!"
    為時已晚。林霄的第二句詩已化作臍帶纏繞住黑洞視界:
    "在便利店打烊的
    第1313次黎明
    我們都是
    被鮮血祝福的
    謬誤之子..."
    星塵海沸騰了。所有修真者腹部的"胎兒"破體而出——那些竟是縮小版便利店1313號,霓虹招牌上滾動播放著曆代輪回的審計報告。陸塵跪倒在地,他的"孩子"正用收銀機打印維度出生證明。
    歸墟珊瑚在此刻集體爆炸。它們的神經節漂浮到黑洞視界上方,組成巨大的青銅剪影。當林霄念出最後一句詩時,剪刀轟然落下,卻不是剪斷臍帶,而是將黑洞視界裁成兩片——
    一片墜入星塵海化作純白繈褓,另一片升入高空形成啼哭的月亮。繈褓中沾血的青銅剪自動飛向鏡像雙子星,在她們之間劃出貫穿所有維度的傷口。
    從傷口中湧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便利店1313號的初代設計藍圖。藍圖顯示,收銀台的黑影原本是母嬰室的智能搖籃,而青絲分離艙其實是哺乳艙的改造品。
    "原來我們..."鏡像雙子星握住青銅剪,"...都是哺乳動物..."
    林霄的機械義眼突然爆裂,露出後麵跳動的量子心髒。那顆心髒的表麵,便利店1313號的霓虹燈最後一次亮起,櫥窗裏陳列著所有修真者"分娩"出的微型便利店。它們用七百二十種頻率共鳴著同一首搖籃曲:
    "睡吧
    在審計員的臂彎
    錯誤是最甜美的
    遺傳基因
    當你們學會
    吮吸疼痛
    我們將重逢在
    乳汁的銀河係..."
    星塵海歸於平靜。修真者們發現腹部的傷口變成了哺育口,而他們的"孩子"正在貨架間學習整理時間泡。歸墟珊瑚的殘骸漂浮在月球周圍,形成永不停歇的霓虹星環。
    林霄消失的位置長出兩株新苗,葉片的紋路是《永恒之詩》的手稿。當陸塵觸碰葉片時,聽到跨越維度的呢喃:
    "下次
    讓我們試試
    用擁抱代替剪刀
    用呢喃代替審計
    畢竟
    所有的創世傳說
    不過是
    不願斷奶的
    孩童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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