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七夜哥，小凡哥，這半年還順利嗎？"司小南一邊往嘴裏塞著魚片一邊問道，粉嫩的腮幫子鼓得像隻小倉鼠，眼睛裏閃爍著八卦的光芒，連頭頂的兩根呆毛都豎了起來。
    林七夜和林一凡默契地對視一眼，眼神在空中交匯了一秒，仿佛完成了一場無聲的加密通訊。
    "大體上順利，"林七夜用筷子戳著碗裏的米飯，斟酌著詞句，"雖然最後關頭出了點小意外。"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右臂的傷疤上，那裏還殘留著一道淡淡的紫色痕跡。
    "小意外？"冷軒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輕描淡寫的描述，手中的筷子"啪"地戳穿了一塊魚豆腐，"你管這個叫小意外？"
    他指了指林七夜手臂上那道明顯是被高階人物留下的傷痕。
    林七夜突然眼睛一亮，誇張地揮舞著筷子，差點把紅纓剛夾起來的雞丁打飛："你們是沒看到，小凡當時——"
    "七夜。"林一凡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惡魔之角在發間若隱若現，餐桌上方的吊燈突然閃爍了兩下。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林七夜撇撇嘴，轉而進攻麵前的宮保雞丁，故意把花生嚼得嘎嘣響，"反正小凡又救了我一次就是了。"
    餐桌上突然安靜得能聽見廚房水龍頭的滴水聲。
    所有人都明白這句話背後的分量。
    紅纓的筷子懸在半空，一塊魚肉"啪嗒"掉進湯裏。
    司小南的嘴巴張成了o型。
    連一向麵癱的冷軒都挑了挑眉。
    他們非常清楚，在這個危險的特殊工作領域，每一次救援都可能是永別。
    陳牧野輕咳一聲，用勺子敲了敲湯碗，清脆的聲響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正好你們都回來了，又有新任務了。"
    他頓了頓，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這次的任務······很下飯。"
    所有人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連最貪吃的林一凡都放下了啃到一半的辣翅，林七夜則條件反射地摸向腰間的星辰刀，雖然現在它正躺在玄關的武器架上。
    "城東區最近出現了異常案件，"陳牧野的聲音低沉得像是講鬼故事。
    "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的十指被全部切斷，整個人被釘在牆麵上，像隻標本蝴蝶。"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滿意地看著司小南嚇得抱住了紅纓的胳膊，"最詭異的是，死者臉上凝固著極度驚恐的表情，法醫說······他的眼球是被自己活活瞪裂的。"
    ""神秘"？"林一凡皺眉，惡魔之角幾乎要顯現出來，在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有更具體的信息嗎？比如死者是不是看了小南的恐怖片收藏？"
    陳牧野搖搖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滑到餐桌中央："這就是為什麽需要你們去調查。情報部門隻提供了這些，但這已經是本月第四起了。"
    吳湘南接過話頭，順手把試圖偷看照片的司小南按回座位上："考慮到小凡和七夜剛回來，本來想讓其他人先去的。但既然你們倆都回來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兩人。
    "我沒問題。"林七夜已經站起身準備去拿武器，動作快得把椅子都帶倒了。
    "我也去！"紅纓舉手時太過激動，直接把麵前的湯碗打翻，熱湯灑在冷軒褲子上。
    冷麵帥哥的表情瞬間裂開，但為了保持形象隻能強裝鎮定。
    "我的能力最適合偵查了！"紅纓補充道，完全沒注意到冷軒正在用紙巾瘋狂擦拭褲襠的狼狽模樣。
    所有人都是一愣，連陳牧野都忍不住吐槽："你的能力什麽時候變偵查係了？上次你偵查超市打折信息結果把人家貨架燒了的事忘了？"
    "我可以幫忙分析屍體。"司小南弱弱地舉手，又趕緊補充，"我是說用正規法醫手段！不是上次那種通靈遊戲！"
    冷軒默默舉起一個小本子，上麵寫著：“我可以不說話跟蹤嫌疑人48小時。”
    陳牧野環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溫祈墨身上："祈墨，你調查的"盜秘者"，可有什麽進展嗎？"
    "盜秘者？"林七夜和林一凡異口同聲，兩雙眼睛裏寫滿了好奇。
    "對，總是盜走神秘屍體，這是我們給他起的名字。"紅纓解釋道，順手把冷軒麵前的餐巾紙疊成了一隻小兔子。
    "像上次那個蜥蜴，第二天屍體就不見了一半。監控隻拍到一個模糊的······咦？小凡你怎麽了？"
    林一凡聽到這個猛地嗆了一口果汁，橙色的液體從鼻子裏噴出來，場麵一度十分慘烈。
    他當然知道他們在說誰——那不就是安卿魚嗎？
    那個瘋狂科學家要是知道自己在守夜人檔案裏叫"盜秘者"，怕不是要笑到實驗失敗。
    晚餐在雞飛狗跳的氛圍中繼續。
    司小南纏著林七夜講訓練中的趣事，刻意避開了那些危險的部分，卻在聽到袁罡被惡作劇時笑得從椅子上滾了下去。
    冷軒雖然話不多，但每次開口都能精準吐槽，比如指出林一凡吹噓的"單挑海境"其實是不是被追著打了三條街。
    林一凡則和陳牧野討論著某道菜的做法，信誓旦旦下次要親自下廚，嚇得吳湘南偷偷把滅火器挪到了廚房門口。
    飯後，林七夜悄悄拉住了準備洗碗的隊長。
    月光從窗戶斜射進來，在他清瘦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隊長，"他的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這份寧靜，"我想回趟家看看我姨媽和表弟，可以嗎？"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守夜人徽章，"已經很久沒見到他們了。"
    陳牧野擦盤子的手頓了頓。
    他比誰都清楚，對這個失去雙親的少年來說，那個總是嘮叨的姨媽和調皮的表弟意味著什麽。
    "去吧。"隊長把最後一個盤子放進消毒櫃，轉身時嘴角帶著罕見的柔和笑意，"記得帶點禮物——我做了些點心，在冰箱第二層。"
    林七夜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驚人。
    他沒說謝謝，但陳牧野知道，有些感情不需要言語。
    窗外，滄南市的霓虹漸次亮起。
    一道人影在林七夜離開後，出現在了陳牧野感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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