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像拎購物袋一樣掐著蛇女的後領，回到地獄的深淵農場。
    蛇女的雙腿在半空中徒勞地蹬踹著，活像隻被捏住後頸皮的貓。
    "放......開......"她嘶啞的聲音被地獄狂風吹得七零八落。
    "省省吧。"林一凡晃了晃手裏輕飄飄的"戰利品"。
    "你現在這具身體，連黑妞下的小崽子都打不過。"
    話音剛落，黑妞就從影子裏竄出來，嘴裏果然叼著正在啃惡魔辣椒的黑刺。
    黑刺衝蛇女亮了亮肱二頭肌，繼續埋頭狂啃辣椒。
    蛇女："......"
    林一凡隨手一拋，蛇女在空中劃出拋物線——
    "啪嘰！"
    她以一個標準的狗吃屎姿勢著陸，剛抬頭就對上八章魚湊過來的大臉。
    八條觸手興奮地舞動著，每條觸手尖都戴著寫有"歡迎新員工"的小禮帽。
    "嘶——"蛇女一個後撤步，後背卻撞上堵熱乎乎的肉牆。
    老疼四隻眼睛同時冒出愛心，哈喇子像瀑布般流淌："新來的小點心？讓我嚐嚐鹹淡......"
    蛇女這輩子從沒跑得這麽快過，她似乎記得就是這兩個怪物將她的屍體肢解了。
    撒開腿狂奔，粉色指甲油在焦土上留下一串閃亮的足跡。
    "那邊是化糞池！"林一凡好心地提醒。
    蛇女一個急刹車，迎麵撞見正在勞作的食屍鬼軍團。
    這群青麵獠牙的怪物戴著草帽，哼著走調的小蘋果，動作嫻熟地給功夫土豆苗鬆土。
    "這株長勢不錯。"一個半邊臉都是新生的肉芽的食屍鬼舉起結滿眼珠子的果實，"今晚加餐！"
    旁邊的小惡魔們操縱著半自動化農具，拖拉機排氣管噴出幽藍鬼火，除草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嗡鳴。
    "歡迎來到深淵農場。"林一凡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遞過一把鏽跡斑斑的鋤頭，"試用期三個月，包吃包住。"
    蛇女看著鋤頭上刻的"勞動改造專用"，又看看遠處對她流口水的老疼，突然膝蓋一軟。
    黑妞適時叼來份合同，尾巴尖卷著印泥。
    "順便一提，"林一凡指著合同補充條款，"逃跑者會成為下周團建燒烤食材。"
    夕陽西下，蛇女握著鋤頭站在田埂上，望著血月下熱火朝天的勞動景象。
    她突然意識到——當個戰五渣農民，好像比當反派幸福多了？
    至少不用被八爪做成刺身......
    此刻農場廣播突然響起："今晚菜單：涼拌蛇皮、爆炒蛇膽、蛇骨湯——"）
    蛇女："......"
    她掄起鋤頭耕得比誰都賣力。
    ......
    地下神殿穹頂的裂縫中滲下幽藍磷光綴滿發光苔蘚，白骨製成的會議桌邊，高級惡魔首領們在彼此爭論著。
    林一凡坐在主位王座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
    "要我說就該把火焰惡魔全調過來！"火焰惡魔“火火”一拳砸在桌麵上，火星四濺。
    “火火”是林一凡隊伍中第一隻火焰惡魔，這名字是他自己起的。
    他額角的硫磺結晶隨著怒氣忽明忽暗，"那個隻會躲在暗處偷窺的偷窺狂，軟腳蝦領主，老子能把它烤成焦炭串！"
    角落裏忽然傳來陰惻惻的笑聲。
    疫病惡魔八爪從石像鬼雕像的羽翼下探出半張臉，一隻觸手劃過自己脖頸，如果他那一團果凍身體上有脖子的話："莽夫總是急著送死。黑森林裏不確定的危險太多了。"
    老韓端著一鍋地獄亂燉擠進會議室："年輕人別衝動，先嚐嚐我剛研發的惡魔菌菇湯......"
    "這是戰略會議！"影子莫妮卡的白影卷走湯鍋，"主人，我建議先派使者送點"土特產"。"
    她說著朝綱手使眼色，小影子綱手立刻舉起纏著正在蹬腿的安卿魚克隆體。
    林一凡頭疼地揉著太陽穴。會議開始十分鍾，已經砸了三張桌子，燒了五份提案，還順帶解決了下午茶。
    "安靜！"他突然惡魔化，影子莫妮卡知道主人有些生氣了，"說正事，南境領主擅長空間魔法......"
    "空間魔法算個球！"火火直接打斷莫妮卡拍案而起，桌麵上頓時又多了個熔岩手印。
    "就是就是！"冰霜惡魔“冰冰”附和道，"他城堡會跑？咱把整片地皮掀了！"說著就要現場演示急凍術。
    老韓慌忙搖手："使不得！使不得啊！我剛種的黑心南瓜可受不了你的折騰！"
    莫妮卡趁機展開全息投影："根據石像鬼偵察的情報，對方在城堡周圍布置了......"
    "布置個屁！"火火噴出個火球燒焦投影，"直接a上去！"
    混亂中，小惡魔侍從們抱著文件四處逃竄。
    文件雪花般飄落，最上麵赫然寫著《關於將南境改造成農家樂的可行性報告》。
    林一凡突然注意到角落裏的黑妞和魅魔女帝。
    黑妞的三個腦袋正爭搶著那片龍鱗，在地火的火焰下折射出七彩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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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翹著二郎腿坐在一邊上，把另一片龍鱗當化妝鏡，正往烈焰紅唇上補口紅。
    林一凡的視線順著光斑移動，突然定格在峽穀最深處——那裏常年籠罩著硫磺霧氣，連惡魔們都默契地繞道而行。
    "等等......"他眯起眼睛，"我怎麽把他忘了......"
    林一凡突然靈光一閃："談判代表團還缺個排麵......就是他了......"
    "停！"他猛地掀翻會議桌，底下露出早準備好的沙盤，"既然要打——"
    所有惡魔瞬間安靜。
    "火火帶先鋒隊正麵佯攻。"火焰惡魔興奮得渾身冒泡。
    "老疼去西側製造地震。"痛苦惡魔開始找可以增強鑽地機的零件。
    "綱手用克隆體投放"安卿魚病毒"。"綱手的白影興奮到打結。
    "至於真正的殺招......"林一凡掏出個貼著"危險品"的快遞箱，"我準備了份"特別驚喜"。"
    老韓突然舉手："能往箱子裏塞點變態辣的辣條嗎？聽說南境領主愛吃甜食......"
    眾人齊刷刷看向快遞單，收件人欄赫然寫著：【南境領主親啟內含致死量香菜）】
    火焰惡魔火火突然撓頭："我突然覺得......談判也挺好的？"
    血月升空時，一份《友好訪問申請書》被綁在抓獲的偷窺動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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