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不知從哪掏出一副迷你墨鏡戴上，趴在虛擬投影前指指點點："哇！這個金庫大門好醜！為什麽要在保險櫃上鑲滿鑽石啊？"
    "因為那是貪婪惡魔的審美。"安卿魚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反射著投影的微光，"更重要的是，這些鑽石都是契約陷阱的觸發點。"
    老疼突然從工具箱裏拎出個滋滋作響的裝置："要俺說，直接炸開算了！"
    "否決。"陳牧野的指尖劃過投影，將其放大到整個實驗室，"根據瑪門行為模式分析，暴力突破會觸發記憶銷毀協議。"
    他的機械手指在某處停頓，投影立刻顯示出密密麻麻的紅點，"這些是靈魂枷鎖，專門針對惡魔領主級別的入侵者。"
    林一凡的惡魔角微微發亮，他盯著投影中不斷變換的數據流："所以我們需要的不是強攻..."
    "而是讓銀行主動邀請我們進去。"安卿魚突然打了個響指，轉向實驗台角落那堆鉛灰色硬幣殘渣，"瑪門最喜歡什麽？"
    八爪的觸手立刻拚出個金光閃閃的美元符號。
    "不對。"陳牧野的機械聲線忽然帶上了一絲溫度，"是"未完成的契約"。"
    實驗室突然安靜下來。
    女帝歪著頭看了看眾人，突然眼睛一亮："我懂了！我們要假裝去簽合同對不對？"
    林一凡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他伸手按在陳牧野肩上，惡魔角上的紋路突然延伸出暗金色的細線，順著機械軀體的紋路流淌："正好，我們有個完美的"契約載體"。"
    陳牧野體表的黑金紋路開始發光，逐漸組成了複雜的契約條文。
    最詭異的是，這些文字在不斷自我修改，就像有生命般蠕動著。
    "生物契約術式？"安卿魚驚訝地湊近，"你什麽時候學會的？"
    "不是學會的。"林一凡的瞳孔變成豎瞳，"是他身體自己記住的——被瑪門強行植入的契約法則。"
    仿佛為了印證這句話，陳牧野的胸口護甲自動打開，露出核心處旋轉的齒輪組。
    其中一個齒輪上清晰刻著瑪門的邪眼標記，但此刻這個標記正在被某種藍色能量侵蝕。
    "記憶碎片共鳴反應！"莫妮卡的緞帶瘋狂閃爍，“檢測到地獄銀行金庫的坐標波動！”
    窗外，血月突然被烏雲遮蔽。
    實驗室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暗，某種無形的壓力讓空氣變得粘稠起來。
    老疼的眉毛警惕地豎起："有東西在靠近..."
    地麵上的鉛灰色硬幣殘渣突然懸浮起來，拚成一個箭頭形狀，直指陳牧野。
    "來了。"林一凡周身騰起黑焰，"銀行派來的"簽約專員"。"
    牆壁如同水波般蕩漾起來，三個穿著金色製服、頭戴高帽的骷髏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出。
    它們沒有眼球的黑洞直勾勾盯著陳牧野，同時舉起鑲滿寶石的契約板：
    【檢測到優質契約載體】
    【瑪門大人邀請您完成簽約儀式】
    【報酬：記憶碎片x1】
    女帝一個箭步擋在陳牧野麵前："騙鬼呢！簽完約陳木頭不就變成瑪門的打工仔了？"
    為首的骷髏專員下頜骨開合，發出硬幣碰撞般的笑聲："可以選擇...勞務派遣形式...每周雙休..."
    "少廢話。"林一凡打了個響指，黑焰化作鎖鏈纏住三個骷髏，"帶路。"
    骷髏們被鎖鏈勒得咯吱作響，卻詭異地笑了起來。它們同時撕開自己的肋骨，露出裏麵旋轉的空間漩渦：
    【契約方請隨我們來】
    【注意：隨行人員不得超過三名】
    【特別提醒：禁止攜帶武器、魔法及...】
    清單還沒念完，女帝已經把彩虹棒棒糖塞進了骷髏嘴裏："閉嘴帶路！"
    漩渦驟然擴大，將眾人吞噬的瞬間，陳牧野突然轉頭看向實驗室角落——那裏有個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隱約是貝爾芬格的懶懶熊輪廓。
    下一秒，天旋地轉。
    當視線恢複時，他們站在一個由純金打造的圓形大廳裏。
    四周牆壁上鑲嵌著無數保險箱門，每個鎖孔都在滲出暗紅色的液體。
    頭頂懸浮著巨大的天平，一端堆著跳動的心髒，另一端是正在融化的時鍾。
    "歡迎光臨地獄銀行vip簽約室～"
    穿著暴露的金色西裝的瑪門本體從天花板倒垂而下，祂的每根手指都戴著不同的寶石戒指，瞳孔是不斷跳動的股市數字。
    "我就知道..."瑪門用欣賞藝術品的眼神打量著陳牧野，"你一定會帶著我的傑作回來。"
    林一凡的惡魔角已經完全展開："少裝模作樣，記憶碎片呢？"
    瑪門打了個響指，一個透明保險箱從地底升起。
    裏麵漂浮著藍色光點組成的小型陳牧野麵容，正閉著眼睛仿佛在沉睡。
    "按照約定..."瑪門舔了舔嘴唇，"簽完這份勞動合同就還給你們。"
    祂彈出一張不斷延伸的羊皮紙契約，上麵的條款正在實時增加，眨眼間就滾到了十幾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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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牧野突然按住契約，機械手指刺入紙麵。
    驚人的是，契約上的文字開始逆向流動，全部朝著他的指尖匯聚。
    "你幹什麽？！"瑪門臉色大變。
    "學習。"陳牧野的瞳孔變成數據流的漩渦，"你在我身體裏留下的所有契約法則..."
    他忽然抬頭，嘴角第一次露出堪稱狡黠的弧度，"現在該付學費了。"
    整個銀行大廳突然劇烈震動，所有保險箱門同時彈開，無數契約文件噴湧而出，如同暴風雪般席卷向瑪門！
    "不可能！"瑪門尖叫著被文件淹沒，"你怎麽能操控銀行核心契約？！"
    陳牧野胸口的齒輪組發出耀眼藍光："因為你忘了..."
    他伸手抓住裝有記憶碎片的保險箱，"我本來就是閻王殿的"契約管理員"。"
    記憶碎片衝破保險箱，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眉心。
    陳牧野的機械軀體頓時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所有黑金紋路都活了過來，組成古老的陰間文字。
    林一凡突然笑了："看來我們白擔心了。"
    他轉向目瞪口呆的女帝，"準備好，真正的閻王殿要蘇醒了。"
    瑪門還在契約文件中掙紮："不！那是我的！我花了三千年才找到的——"
    祂的慘叫戛然而止。
    因為陳牧野隻是輕輕打了個響指，所有契約文件突然自燃，燒出的卻是幽藍色的鬼火。
    銀行大廳開始崩塌，金色牆壁剝落後露出後麵漆黑的星空。
    而在星空深處，一座青銅古殿的輪廓正緩緩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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